两界共主(170)_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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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共主(170)

  青盟大比的赛制比较简单粗暴,昆仑石随机排列对手,输一场直接淘汰,没有再战的可能。

  轮到大比决战之日,也是个正规赛事无法理解的程序,因为决战是一场混战。

  仅剩的二十名修士一起上场,目的有两个。第一,先淘汰一半。青盟只排前十位。淘汰一半之后呢?开始循环赛吗?青盟大比并没有如此严谨的赛制,紧接着剩下的十人就自己排位——

  比如某人人缘好,大家都服气,行了,我们一致同意,你就是青盟甲。

  又比如这波三五人关系好,小团伙联合起来,先把另外一个战力强大的打跪下,咱们兄弟笑到最后,蹲下来猜拳排位,这也是青盟大比所默许的事情。

  盖因华夏原本就是个人情社会,大部分人都默认会做事更要会做人,在混战的环境下,能1V9固然是战力超群众人拜服,能利用人际关系或亲和力,甚至纵横家的谋略,最终登上老大的位置,同样是值得钦佩的一件事。

  何况,青盟排名并非永固不变。拿到青盟令牌,实际上才是获得了真正挑战的资格。大比结束之后,青盟癸去挑战青盟乙,一战而胜,二人就得交换排位令牌,青盟癸直接从十位晋升第二位。

  很多时候,次年的大比还未进行,去年的青盟排名就换了一圈。

  为了保证自己的排名不下滑,青盟诸子必须勤恳修行,日日砥砺,否则昙花一现,引为笑谈。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讲道理的赛制,方才显得霸榜多年的宿贞天资绝艳。宿贞在还道嫁人二十年后,依然被隐盟大佬们客气地尊称为首座,可见她当初在青盟的统治力何等惊人。

  决赛名单出来之后,花锦天的庞大亲友团们就围坐研究了一番。

  “这是李家的姑娘,她师父和我是这个。”龙咎比了个铁哥们的手势。

  “苏黄久,昨儿才跟他爸爸来拜访过。”连璇说。

  “这陶轩么,陶亭的师哥。味儿自然跟着小天。”杨昭指了两个自己很熟悉的孩子,味儿正是他的师侄。

  众人议论一番,觉得花锦天夺魁是十拿九稳了。杀进决赛的修士里,四成不会与花锦天刻意为难。

  倒不是说花锦天要仗着谢茂爱徒的身份,强行威逼一个青盟甲回来。他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其实是不要被孤立和针对——决赛上半场二十人混战,花锦天与陈春科一战成名,众人都知道他战力非凡,若是十九个人联手揍他一个,花锦天就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了。

  只要获得一个公平作战的机会,哪怕花锦天打守擂战,车轮对付其余九人,他应该也不会输。

  毕竟,他会祷系大杀器,直接借用师父的力量。

  在决赛名单里,还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名字:常宿回。

  常宿回这几日也常来拜见宿贞,说话聊天很是亲热。不过,他始终没有表态放弃青盟大比。

  待亲友团散去之后,衣飞石特意到花锦天屋内,叮嘱道:“人心难测。擂台之上,除非同门师友,旁人皆不可轻信。常家那位长辈来者不善,你要仔细。”

  衣飞石说话没有任何证据,花锦天也深信不疑:“我知道了,师叔。”

  “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和先生都在旁观战。”衣飞石停顿片刻,终究还是劝了一句,“凡事尽力即可。先生从来不慕虚名,修行做人踏实为上,青盟大比不过是你登仙途中一段过程,是否获取排名,与你日后的成就没有任何干系。”

  若是花锦天想要仗着师门庇佑,厚赐法宝齐出,在青盟大比中混个头名,结果没有丝毫悬念。不说谢茂和衣飞石所赐重宝,就宿贞这日撒出来的几件法宝就够参加比试的修士喝一壶了。

  问题在于,花锦天并不想占这个便宜。

  他老老实实地比试,还非要争先占强,意图夺回铠铠乌龙错失的青盟甲。

  衣飞石不愿他为此受伤。虚名而已。为此受创进而磋磨心志,根本不值得。不管谢茂还是衣飞石,都是非常实际的性格,当日筹备青盟大比是为了修真大学,如今修真大学已经铺平了道路,青盟甲的争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花锦天躬身应是:“是,弟子明白。”

  衣飞石摇摇头。这孩子嘴里答应得恭敬,心里主意已定。

  ※

  十月十五,决战之日。

  观战众人来到登远轩,发现这里张灯结彩,搞得十分热闹。

  “决赛气氛就是不一样哈。”围观群众越发觉得刺激,还有年轻人拉住身边的萧家弟子打趣,你们怎么不发点荧光棒灯牌啥的?这才对得起你们的决赛场地布置嘛。

  萧家弟子心情都不大好。

  为什么呢?因为被萧家寄予厚望的萧咸知,并没能顺利进入决赛。

  多丢脸啊!

  你说世界杯举办国都能直接出线,我们萧家承办了青盟大比这么花钱的赛事,给你们好吃好喝招待着,还要安排你们游玩打架,怎么就不能给我们萧家一个飞升决赛的名额呢?120的名额,不过分吧!竟然把我们小少爷淘汰了!

  被人缠着打趣要荧光棒,萧家弟子翻了个白眼,说:“这布置是修真大学的谢校长所安排。他今日要在登远轩公开举办收徒仪式。你要荧光棒,喏,那边那群穿着灰上衣的,找他们要。”

  “收什么徒?谢主任又看中哪个幸运儿了?”围观群众心中巨痒。

  花锦天在与陈春科一战中,直接称呼谢茂为恩师,何况,在外界看来,谢茂为了替花锦天出头,直接把王家都灭了,哪里想得到花锦天还未正式拜师?

  这会儿整个天后宫都在暗流涌动地议论,谢前辈到底想收谁为徒?

  决赛还未开始。

  容舜神色凝重地前来禀报谢茂:“先生,如今外边有消息传说,您安排的收徒仪式,是准备将青盟甲收入门下。”

  这当然是个谣言。可怖的是,这谣言杀伤力极大。

  拜入谢茂门下做徒弟,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绝大的诱惑。谢茂不仅修为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位师父他慈爱还护短,瞧瞧花锦天是什么待遇?瞧瞧铠铠是什么修为?连带着那个总是酷酷的小孩子刘奕,浑身上下也都是法宝加持,整个一移动法宝库。

  如今的世家多半是血缘传承,外姓弟子相对少。因此,参与决赛的弟子大部分都有另外拜师的机会——家中的绝学,凭血缘就能承袭,往外边寻找传承拜师学外艺,这是家族和师门都允许的。

  这个诱惑足以撕毁所有默契和承诺,让所有人都对青盟甲发起冲击。

  这样一来,花锦天想要顺利取得青盟甲,就得花费更多的功夫。毕竟,让个名头和让出利益,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没有的事么。”谢茂还在吃早饭,“去查查这消息是谁放的,再和萧长老联系一下,请他在大比决赛开始之前,对收徒一事做个澄清。唔,到时候我亲自去解释。”

  容舜答应一声,即刻出门。

  宿贞放下筷子,手中翻出三枚铜钱,占了一课。

  徐以方看得稀奇:“这是算什么呢?”

  衣飞石就坐在宿贞身边,侧头看了一眼:“山水蒙。”

  谢茂胃口极好吃了一只虾饺,筷子在桌面上轻轻一划,一道紫芒闪烁而过。

  宿贞不禁摇头:“偏心太过。”

  她占出的结果显示,花锦天今日大比不大顺利。偏偏谢茂横插一杠,强行扭转气运,紫气挥洒,百无禁忌。这就真的是太护短了。

  谢茂对此毫无羞耻:“谁的心长在正中间?”

  衣飞石替他盛了粥,对此并不意外。谢茂不在乎血缘上的关系,盖因血缘无法选择,但他很在乎自己的弟子。不管是有记忆的君上还是没记忆的谢茂,对亲自挑选的徒弟都很护短。

  衣飞石也从来不肯去招惹君上的徒弟,那是君上最在意的关系之一。

  家里长辈松快地吃着饭,随意聊天,很大程度上也缓解了花锦天的紧张。仿佛大比决战就跟春游似的,家长送你去,玩好了就回来啊,等你吃午饭。

  吃过饭到了登远轩,大部分决赛修士都已经到了,全都在场下候场休息。

  萧家弟子一一前来送消息。

  “拿什么东西来?”谢茂也挺意外。

  接了单子和说明的龙咎亲自过来,解释说:“范晓鹤与单天急病退赛,根据大比规定,被淘汰在决赛之外的两人递补进来。这是新的名单。”

  “怎么个递补法儿?据我所知,青盟大比的赛制,没排出决赛之外的二十一、二十二名吧?”谢茂问。

  青盟大比直接就是捉对淘汰,昨天四十人比试,两两对挑,胜者进决赛,败者淘汰。被淘汰的二十人里,根本没有排位赛,也不存在什么递补——你说一起淘汰的二十个人里,谁是最能打的?

  龙咎也摇摇头:“昆仑石拟出的名单。”

  莫潇潇说:“这是听信谣言,把谢师准备收青盟甲为徒的消息当真了。”

  用手段让决赛中的二人突然退赛,再补进来两个自己人,混战之中,可操作的战术更多了。

  没多久,萧家弟子又来送了一次名单。

  又有三名弟子因种种奇怪的原因退赛,再次递补了三人进来。

  谢茂不禁抚掌:“有趣。”

  这样一来,原本的二十人决赛中,有五人被替换。这个数量是很惊人的,达到了四分之一。

  决赛进行之前,萧擎上台进行了更换决赛人选的说明。台下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可想起胜者能够拜入谢茂门下,谁不心动呢?哪怕萧擎进行了辟谣,下边人也不肯相信。你说这是要谣言,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费尽心思去换决赛名额呢?还不是有世家弟子对青盟甲势在必得了?

  徐以方皱眉说:“这谣言传得奇怪。自相矛盾,却有这么多人相信。”

  萧擎见谢茂示意,便请谢茂上台,亲自解释。

  谢茂今日穿得很体面,长衫翩翩,俨然一副宗师气度。酝酿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大张旗鼓地收徒,当然得准备隆重一些。这喜气洋洋的装扮,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谢前辈是真有心收徒!

  “今日是大比决战之日,我本不该耽误大家的时间。今日觍颜上台,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多蒙诸位前辈高人抬爱,说我谢某今日要收青盟甲为徒——诸位,今日决赛名单里,有诸世家贵子高徒,还有谢某的前辈,”谢茂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片刻,将手示意了一下常宿回,“常宿回前辈是谢某母亲的堂弟,是谢某的堂舅,谢某若是大言不惭要收舅舅为徒,常首座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围观群众瞬间就想起宿贞昨天蹦上擂台,手持冰霜长鞭要生撕陈春科的模样,顿时哄堂大笑。

  谁不知道宿贞脾气火爆?那是真的看不顺眼要打,喜欢的更要打,切磋使人进步嘛!

  至于谢茂怎么就变成了宿贞的儿子?明白谢茂和衣飞石关系的就明白了,不明白的这会儿也还没醒悟过来。听说宿贞还道嫁人了,难道谢茂是宿贞嫁人生下的儿子?也许大概可能?

  说明收青盟甲为徒是谣言之后,谢茂顺便公布了真相:“耽误诸位一分钟时间。谢某今日确实要借大比盛事风光,在隐盟同道面前,正式收花家骄子锦天为徒。若诸位同道赏脸,还请赛后稍停一步观礼,谢某不胜荣幸。”他很客气地朝着四方抱拳,“叩拜。”

  由谢茂亲自出面澄清,谣言很快就失去了立锥之地。

  围观群众感慨之余,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花锦天是谢茂的徒弟,这件事本来就不是秘密,既成事实,谁也无法嫉妒。原本以为今天有个幸运儿会一步登天,哪晓得只是个谣言,大家心里就舒坦了——我没法儿得到的奇遇,别人也得不到,当然很爽!

  衣飞石照例给花锦天做战前辅导:“如今不知道谣言出自何人之手,不过,这谣言传得太容易拆穿,目的应该是混淆视听。你在场中,应该留心何人?”

  花锦天也看过名单,说:“新替换来的五个人里,金宝芳、余姝然、成汉皆是疑兵之计,这三人虽然与盛、米两家沾亲带故,可明面上的安排多半是故布疑阵。反而是戴佩林此人,独来独往,应该多多留心。”

  衣飞石摇头:“你应该留心所有人。”

  花锦天看了莫家驹、杨味、陶轩一眼,这三人都是长辈们打过包票,绝对的自己人。

  莫家驹是莫潇潇的侄儿,杨味是杨昭的师侄,陶家近日疯狂抱住了谢茂的大腿,陶亭简直可以算是谢茂的不记名弟子,陶轩在感情上也与谢茂这边无比亲近……全都不能信?

  “时局诡异。若遇到无法应对的局面,出剑。”衣飞石说。

  花锦天点头。衣飞石如此郑重其事,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不虞。

  恰好谢茂上台澄清结束,飘然下来,将花锦天拦在身前,鼓励道:“但尽全力,也不必强求。”他拍拍花锦天的肩膀,“待会师父喝你的拜师茶。这才是今日最紧要的大事。”

  青盟甲算什么呢?今日最风光的,只会是谢茂的爱徒。

  花锦天笑道:“是。”

  拿到青盟甲的名号,献给师父做拜师礼,岂不更加风光?

  登远轩前堂偌大一片空地,原本就是萧家弟子的演武场,平素也做大祭道场之用。容纳二十人混战完全不成问题。萧家早早就封了擂台场地,昆仑石核准决战修士的身份,入场倒也快速。

  萧家给谢茂等人安排了登远轩檐下的位置,有房檐遮挡阳光,方显清凉。

  尽管已经立冬,南省的天气依然炎热,阳光也依然炽烈。谢茂等人都是修士,徐以方与童画、容苏苏却禁不起这么晒,据说出门之前,容舜都被童画摸了厚厚一层防晒霜,深怕把小仙子哥哥晒黑了。

  谢茂在舒适宽厚的椅子上坐下,一只小手递了茶来,他回头一看,是刘奕的小傀儡。

  “叫你哥哥过来坐。”谢茂秒懂。这是刘奕想过来了。

  小傀儡高兴地点头,很快就把刘奕带了过来。倔强的男孩看着目无表情,谢茂依然能看出他神情中难以排遣的难过与惶然。这让谢茂觉得很可怜:“你脾气犟,你师父脾气也不好惹。你不肯低头,你师父也不肯容忍,要么这样吧,以后你跟着我,我做你师父。”

  刘奕很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还有一种气急败坏地错愕,凶狠地说:“不!”

  谢茂就忍不住笑了。看看,这小崽子,嘴里说不肯做小衣的徒弟了,倒是忠心得很。

  “那你要怎样?”谢茂问。

  宿贞和徐以方都坐在不远处,谢茂身边之所以显得比较空荡,主要是容舜去调查谣言之事,衣飞石在擂台前边守着花锦天。往日他也不至于那么紧张,今天情况不大寻常,衣飞石走得近些,以防万一。

  刘奕这会儿来找谢茂说话,倒也算是相对的私密环境。

  被谢茂釜底抽薪的提议吓唬了一回,刘奕也不想扭捏,说了自己的想法:“先生替我说情,师父会听先生的话。”

  谢茂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没替你说情?我一天说一回呢。要没我替你说情,你现在还关在屋子里。

  “我是能替你说情,可这是你和师父的事。以后你与师父不相处了么?”谢茂问。

  刘奕将手放在茶桌上,不自在地摁紧,又松开,低声说:“是因为那只恶鬼么?”不等谢茂回答,他又说,“先生能不能让师父不记恨我了?我以后不会任性杀鬼。要是师父不肯信我,再把我关起来打几次也行……我想和师父破镜重圆。”

  徐以方竖起耳朵听刘奕找谢茂求情,反正底下混战她也看不懂。

  哪晓得这孩子认真地说出破镜重圆四字,徐以方差点笑喷。

  谢茂呼吸都重了一瞬,听着牙有点痒痒:“这词不能瞎用。你和你师父顶多叫和好如初。”

  刘奕觉得怎么用词不重要,大家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他牵着谢茂的袖子。大约是不太能说出乞怜的词句,在旁的小傀儡帮着他双手抱拳不住作揖,求求你,求求你。

  谢茂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有这份心,师父会体谅的。奕儿,师门传承重于血脉,你拜了师,师父就不会将你弃之不顾。以后不要再说不做徒弟的话了,师父也会伤心的。”

  刘奕想了想,依然是摇头:“没有伤心。”

  这才是刘奕最伤心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他说不做徒弟时,衣飞石的情绪是放松的。那时候的师父没有一丝愤怒或焦虑,仿佛能隔绝他这个大病毒,师父求之不得。

  谢茂耐着性子安抚刘奕,场中情势突变。

  并不是正在混战中的修士们出了什么怪招,而是场中倏地撕开一道虚空,有戾气飞逝。

  衣飞石近在咫尺,反应最快。他立刻飞入场中,左手拉开一道澄澈的青光,宛如碗形,朝着那道虚空裂缝扣了下去。风中传来凄厉的撕响,仿佛有空气被撕裂。

  在座观战的大部分隐盟高修大佬也都果断出手,各种防护性法宝符箓手诀雨点般落下。

  “这是何物?”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撑不住撑不住。”

  新古时代的修士没见过这等阵仗。

  谢茂下一秒就落到了衣飞石身前,横剑挡住了抽冷子飞来的一道飞虹。

  “清场!”

  眼看着那道剑光是朝着衣飞石的背心戳去,谢茂心中狂怒,厉声吩咐。

  有人趁乱暗算衣飞石。

  花家诸人也都围在擂台下,关心着花锦天的决战,此时谢茂发怒,他们与龙咎、杨昭、莫潇潇迅速飞出,围城一道圆弧,将谢茂与衣飞石护在中央。

  宿贞此时不能轻动。她身边还有徐以方,童画与容苏苏,这三人是弱点。

  不过,有了龙咎等人帮忙,混乱的局面也暂时控制了下来。

  萧掣等人都很错乱:“谢主任,为何不让我等相助?”

  “站远些就是帮忙了。”龙咎没好气地说。打量我们没看见有人趁乱暗算贞姐的儿子呢?

  被衣飞石一手镇压住的裂缝越来越大,衣飞石手中的青光也越来越单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衣飞石快要压制不住了。谢茂在裂缝四周迅速插下天地树枝,众人只听见当地一声,天地树枝撑起来的屏障竟然在瞬间皲裂炸开!

  “剑!”衣飞石道。

  花锦天下意识就知道衣飞石叫的是自己,玉翡剑瞬间脱手而出。

  “糟了。”衣飞石仓促伸手,“铠铠!”

  恰在此时,站在决赛场中的常宿回将手一抬,竟似花锦天故意把玉翡剑送到了他面前。

  铠铠晚了一步。

  常宿回与花锦天离得太近,擂台赛外围还有青盟组委会精心准备好的防御符,隔绝内外。

  铠铠一手扑空,玉翡剑已经落在了常宿回的手里。他低头将玉翡剑仔细地一眼,口中吐出一缕清气,那柄绝美的玉剑之锋竟然绽出了一朵青莲。

  “主子,铠铠我也扛不住啊!”铠铠不得已闪身,让过了那朵青莲。

  莲花飞逝,落在衣飞石如碗倒扣的青光之上,竟然生生将那只光碗砸出了一道缺口。

  衣飞石脸如金纸,一把抓住谢茂:“先生不可!”

  常宿回一手持剑,轻松地站在场中,说:“玉翡神威,莫为之摧。”

  这会儿谢茂和衣飞石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不是常宿回,这是常老祖。衣飞石曾去察看过他的情况,他身上并无陊印。为何没有陊印?因为,常老祖已经夺去了他的皮囊,陊印自然消失了。

  这老鬼竟然能躲过衣飞石的探察,避过谢茂的耳目,这一手隐匿功夫也算天下一流。

  谢茂看着他掌控全场的大佬样,忍不住气笑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剑姓什么?”

  “姓什么?姓谢?”常宿回嘲笑道,“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话音刚落。

  玉翡剑倏地从他掌中飞出,拉都拉不住,疯狂地飞回了谢茂身边。

  常宿回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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