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共主(168)_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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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共主(168)

  趁着全家都去看花锦天打资格赛了,谢茂、衣飞石不在,铠铠来找刘奕“谈判”。

  “你这就特别没意思了对吧?”

  铠铠推门进屋,在小傀儡的位置上坐下来,不顾小傀儡的抗议,取代小傀儡和刘奕大眼瞪小眼。

  “做兄弟要讲义气。主子要教训你,你拼命拉我下水算怎么回事?原本你挨一句训斥就完了,非得拉着我一起也挨捶,你心里才痛快?你咋这么变态呢?”

  刘奕竟无言以对。

  他并不希望铠铠和自己一起被训斥,他只是觉得师父针对自己。

  这种委屈和不满是对衣飞石的,与铠铠无关。

  事实上,兄弟俩争吵两句,多正常的事呢?你和你家表哥堂哥不吵架?就算是讲究上下尊卑的古时候,兄弟之间还有吵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呢。

  刘奕知道,衣飞石单独训斥他,是因为铠铠为兄,为长,他为卑幼。

  这其中的逻辑是,铠铠骂他就骂了,他却不能回嘴与兄长争锋相对,更不能辱骂兄长。

  这种逻辑在铠铠那里,在容舜、花锦天处,都能适用良好。甭管是不是心中认同,起码这几人都知道师门的规矩要遵守,师父说,哥哥比较大,弟弟要听话,那就必须得照章办理。这是上岗守则。

  刘奕和他们的生长环境不一样,交的朋友也不一样。

  刘奕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他的小傀儡,另一个是石慧小姐姐。

  小傀儡不提。石慧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这是一位长在红旗下的具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女孩。

  谢茂和衣飞石拜岳王庙时,石慧就在一边站着,不是不恭敬,而是不理解这种祭拜方式。家里除了长辈,哪个不曾给谢茂磕过头?石慧没有,她连膝盖都没有弯曲过。

  你是很厉害,我也尊重你。但是,我和你的人格是平等的。我对你给予我的恩惠无比感激,我也愿意为你做很多事,但我绝不会用下跪和服从的方式回报。

  华夏人民站起来七十年了,我若跪下去,对不起先贤倾洒的殷殷烈血!

  刘奕和石慧能玩得到一起,三观总有几分相似。

  他不如石慧那么固执,跪拜对他来说是一种形式,给先生和师父跪一下不算什么。

  不过,他和石慧一样,处理人际关系有个中心守则,那就是,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我们是平等的。没有谁天然比谁矮一截。

  倘若铠铠没有先骂刘奕,刘奕当然会尊重铠铠。可是,铠铠骂了,刘奕认为自己拥有回骂的资格。

  “何谓悌?”刘奕反问铠铠。

  衣飞石也曾问过这个问题。

  何谓悌?弟爱兄谓之悌。这才是衣飞石想得到的答案。

  “‘悌’这个字,通常与‘孝’字搭档出现,是古时儒弟子与家族相处的准则。”

  “事尊则孝,事兄弟亲族则悌。那时候高门把持政权,超级家族权势庞大。想要从外部攻陷一个超级大家族几乎不可能,只患祸起萧墙之内。悌是针对儒弟子对整个亲族同辈的道德要求。不独兄弟之间,许多时候也包括外家联姻的姐妹。”

  “后来庶民崛起,超级世家纷纷败落,儒弟子所在的家族利益发生了改变,悌就渐渐变成了单独针对弟弟的要求。这时候的‘悌’,不再负责维系超级家族的和睦与团结,主要目的是为维护嫡长子继承制而服务。”

  “所以,‘悌’不再要求兄弟姊妹之间彼此爱护团结,而是单方面强调卑弱对尊长的服从。”

  “兄友弟恭。做哥哥的,要对弟弟友好,做弟弟的,则必须对哥哥恭敬。”

  “友之何轻,恭之何重?”

  “毕竟,做哥哥的对弟弟友不友好,外人也不好判断。倘若哥哥把弟弟抓来暴打一顿,也能说自己是爱之深责之切。反之,弟弟稍对哥哥不恭敬,哪怕当面高声一句,就是冲撞霸蛮。”

  “是不悌之行。”刘奕看着铠铠。

  平时刘奕寡言少语,很少开口,不代表他的表述能力很差。

  只是他喜欢的东西、感兴趣的东西,和普通人不大一样。别人做的事,他觉得很无趣,懒得凑热闹罢了,偶尔闲来无事参加一下,他也不想发言。就像直男不想讨论口红色号,gay对女性胸型没兴趣。

  铠铠眨眨眼。

  我和你讨论顽童应付家长时要讲义气,你跟我说孝悌是家族规训利用子弟的手段?

  大家好好地坐着玩牌,你这是直接掀桌子了啊!

  “你要非得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铠铠作为跟随了衣飞石千万年的附灵,还能在谢茂的脑子里装系统,眼界见识从来都不差,可他没必要和刘奕争论此事。

  人和人的关系可能被规训成无数个不同的体系,但本质都是一样的,取舍而已。你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什么,你会给对方什么。你愿意多给一点,还是只想多取一点?你付出的底线在哪里?

  刘奕对铠铠叭叭的这番话,代表着他不是不明白衣飞石的用意。

  他就是太明白了,才会心中不忿。

  ——衣飞石对他的规训根本就不是为了单纯的“傻逼”二字,而是要强摁着他懂得尊卑规矩。

  前面刘奕负气打死一只恶鬼,衣飞石将他狠打一顿,是为了告诫他不得情急之下恣意妄为,乱了方寸。这一次不许他以下犯上辱骂兄长,同样是将三纲五常狠狠压下来,试图将刘奕束缚起来。

  刘奕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曾在某个时空追杀谢茂,但他知道,这是另一种训|诫。

  根本不是为了骂人。

  他所不忿反抗的正是这种让他未知的训|诫。

  他能感觉到衣飞石对他深俱戒心,这种戒心太伤人了。哪怕衣飞石并无恶意,刘奕依然敏锐地感觉到了被针对、孤立的孤独。用他的表述来说,就是衣飞石不再喜欢他了。

  铠铠还能说什么?

  “再见。”铠铠将房门拉上。臭小子,你好好禁足吧。

  刘奕偏头看着小傀儡。

  小傀儡夸张地叹了口气,将下巴放在桌面上。

  刘奕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也学着小傀儡的模样,把下巴放在桌面上。

  唉。

  ※

  这是青盟大比的第二天。

  萧咸知刚刚打败了自己的对手,在师兄弟们的簇拥下,打算去喝个小酒。

  修士轻易不饮酒。修为低的修士,饮酒乱性。修为高的修士,饮酒如饮水,也是淡而无味。只有恰逢年节庆典,故友重逢,才会小酌两杯,权当凑趣儿。

  明日就是资格赛的最后一比,萧咸知已经拿到了明天的对手名单,是陶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

  隐盟之中,谁不知道陶家是个最名不副实的大世家?这家族确实令人尊敬,可惜,完全不懂得“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牺牲得太过潇洒,自家断了传承,现在只能守着隐盟世家讨饭吃。

  一个只会制作傀儡、却没有驭使傀儡本经的家族,那就是个匠人家族,世家物资供货商。

  萧咸知自认胜券在握,已然提前拿到了青盟大比前二十位的资格。

  师兄弟们簇拥着他往山下走,车已经备好了,去市里某酒吧喝,据说还预订了歌手表演。

  正乐颠颠地走着,意气风发,突然听见有人喊:“这位道友请了。”

  萧咸知带着十多号人,走在路上浩浩荡荡,闻言这帮子人都挺意外。要知道,萧家可是天后宫的东道主,来赴会的修士固然多,不认识别人就算了,还能不知道萧家的“天下咸知”?

  当他们看见那个戴着灰太狼头套的少年身影之后,所有人都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

  “原来还真有一个灰太狼在打闷棍?”

  “你这灰太狼也太不识相,居然打到我们头上来了,哈哈哈……”

  “来来来,小灰灰,我不用平底锅也能打飞你。”

  ……

  萧咸知看着对方在阳光下略显飘忽的身影,心中生起一股颤栗。

  灰太狼是冲着他来的。

  只有他才能感觉到被灰太狼瞩目时无法描述的恐惧。

  “青盟大比斗技会友,在下倒霉没能获取大比资格,不得已堵住山门,与青盟才俊一试身手以证所学。我看道友骨骼清奇、气正神俊,必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能与道友以武论交,实乃在下平生快事……话说了这么多,道友,打一个呗?”灰太狼抱拳道。

  这只灰太狼叭叭叭说了这么多,萧咸知都被逼上梁山了,还能怎么办?他还能当众逃跑啊?

  “在下萧咸知。还未请教道友高姓大名?”萧咸知神色凝重。

  “不敢称高大,在下铠铠。咱们客套完了能不能直接出手?我还要赶着去堵下一个!”铠铠说。

  萧咸知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慎重地说:“请。”

  萧家是隐盟极其少见的剑修。这和普通人练习剑术不一样,所谓剑修,修的是剑。萧咸知自幼练剑,体内蕴有飞虹剑气,吞吐间十里剑光,森寒刺人。

  铠铠曾在登远轩正堂表演唱歌,别人或许未见,萧咸知有幸列席,他认得铠铠。

  谢茂厉害得看不出深浅,究竟有多高,萧咸知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他今日知道铠铠有多厉害了。修士正面交手,炁场碰撞,萧咸知丝毫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就吐出了剑光,朝着铠铠飞去。

  铠铠腾身而起,半空中将手臂舒展,一串飞花虚影从烈日下闪过,虚空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位仙子的身影。

  在旁围观的萧家弟子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那仙子身影居然没有一闪而逝,而是逐渐凝练成形,广袖飘飘,一手持剑,朝着萧咸知刺来。

  铠铠居然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站住了。

  萧咸知费力地操控着飞剑与那道虚影交战,要知道,剑气离体本就极其困难,萧咸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够御剑杀敌,这才闯出了天下咸知的名号。然而,他的极限就是御剑五十七秒。

  也就是说,他这么拉风地御剑杀人,搞不到一分钟就要跪。

  通常而言,能敌得过这一分钟的修士就很少了,都得是隐盟的大前辈。年轻一辈见到飞出的剑气就得认输。

  哪晓得这灰太狼是个奇葩,他居然也是个剑修!

  萧咸知勉强和那持剑仙子斗了半分钟,汗出如浆,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了。

  根本不必五十七秒,他这就撑不住了!

  持剑仙子长袖轻扫,萧咸知就倒退一步,将飞虹吞回口中。那仙子的剑尖已抵住他眉心。

  “服气!”萧咸知立刻认输。

  铠铠摇头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他将手一招。

  持剑仙子居然还冲萧咸知笑了笑,身姿款款,瞬息间化为光影,消散在天地间。

  “道友慢走。”萧咸知顾不上擦汗,追上正要离开的铠铠,“敢问师兄,您适才所用的可是上古炼剑之术?那位美丽的仙子是否是剑之钟灵?”

  “正是。”铠铠瞥了他一眼。打了这么多个,总算有个识相的了!

  想他铠铠容易么?为了给君上推广修真大学,到处找人打架。遇见修符箓的,他就用符箓打人,遇见修祷系的,他还得用祷系打人,用雷法的,就用雷法对轰,用鬼神的,他还去借了书灵来揍人。

  终于,遇到个识货的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炼剑要怎么炼,才能炼出剑灵?”铠铠麻利地问。

  萧咸知被噎了一下,这反应怎么跟圈套似的?不过,萧家的剑术已经到了瓶颈,数千年来无人飞升,甚至没有剑修活过一百二十岁。这传说中的炼剑成灵,早已失传了许久。

  “是。师兄,可否请您家中小坐?”萧咸知丝毫不觉得喊个少年作师兄尴尬。若是铠铠愿意传授炼剑之术,他能喊铠铠师父。

  铠铠挥挥手,高傲地说:“那也不必了。你想学炼剑成灵,简单,我给你一个招生简章……”

  他在兜兜里掏了一会儿,掏出来一沓小册子,上面写着【修真大学招生简章】八个字。

  “到时候来报名就行了。准备好学费。”铠铠热情地给在场的萧家弟子都发了一份,个个不落,“除了剑修,还有别的专业嘛,大家都看看,只要你想得出来的,没有我们修真大学不会教的。喏,多拿一本,亲朋好友,青梅竹马,笔友网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火爆招生啊……”

  萧咸知有点懵逼,看着这宛如街头推销的现场,翻开那本册子。

  和普通学校的招生简章不一样。

  这册子里对学校的简介非常少,厚厚一叠80%都是各系开设的课程表。

  萧咸知看着那刺目的《胎息术》《不灭天经》《九转玄功》《大罗如来经》《雷法正义》……每一个书名号里的字都让他心跳加速。他有点眼花缭乱地翻到体修系那一栏,《出灵精华》《五行青阳考》《煅骨诀》《大道纵横》《沛灵八诀》……不行了,心跳加速,几乎不能呼吸!

  “都,都教吗?”萧咸知听见自己不可思议的声音在问灰太狼。

  “教啊,只要你学得过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铠铠还在美滋滋地发小册子,“你们呢,把这个册子分发一下,我跟你们说,组团来报名还有优惠,团购价打九五折,五人成团!不管报不报名,来了解一下不吃亏,报销路费,还送小礼品……”

  “这些都是各家不传之秘,真的会教吗?”萧咸知再次问。

  铠铠呵呵一笑,说:“屁的个不传之秘啊。炼剑成灵是你萧家的不传之秘,你会吗?”

  萧咸知语塞。

  “你不会,我会啊。那你是希望我教给你呢,还是不教给你呢?”铠铠问。

  一个萧家弟子下意识地说:“既然是我家的秘传,自然只能教给我们,不能教给旁人!”

  铠铠翻了个白眼:“你咋不上天呢?”

  他把那萧家弟子手里的招生简章抽回来,那人下意识地攥住不给他,他龇牙揪住人家领口暴揍两拳,硬生生地把招生简章抽了回来,还故意在人家脸上多看几眼:“我记住你了,你不许来报名,报名也不收你!”

  几个萧家弟子都有点无措。他们本能地想要维护自己的兄弟,可是,手里的招生简章太沉重了。

  若是得罪了这只灰太狼,失去了入学资格,错过的会是什么?谁都不敢想。哪怕如今没人能确定铠铠这本册子里所说的内容是真是假,可谁也不愿意失去这种得到失落传承的“可能”。

  铠铠拍拍手,说:“都看看啊,记得来报名哦,亲!”

  他还要去堵下一个。

  ※

  修真大学的《招生简章》在天后宫引起轩然大波。

  与宿贞交好的青盟诸子都知道谢茂的打算,拿到流传的册子就复印了几分,给自家子侄都分发下去。主要就是让自家孩子看看,想学什么专业,再看看学校的一些规定。

  诚然谢茂是说要把修真大学当作普通大学来办,隐盟弟子从小受的规矩毕竟不同。

  普通大学的学生敢和辅导员干起来,隐盟弟子敢忤逆师父么?真敢和师父顶嘴,打死都没人喊冤。所以,有心把孩子送去修真大学的家长,都会让子侄辈老老实实看册子,不要犯了学校的规矩。

  若是犯了校规,被老师一怒之下废了……娃啊,你爹我可能干不过你们的校长!

  其余隐盟大佬也隐约知道谢茂的打算。

  毕竟,谢茂圈地修建校舍,这事儿瞒不住人。只要有心探问,总是能发现端倪。

  可这份由铠铠散发出来的《招生简章》还是把许多世家都镇住了。

  在那本公开招生的册子里,看见自家的不传之秘赫然列于其上,各位家主是什么心情?不窒息是不可能的!哪怕再有心理准备,家主们也有一种想要崩溃的感觉。守了数千年的秘密,家族内部也非嫡系精英不传,竟然被人当做教材,公开教授!谁都能学?!

  “这是要掘了世家的根基。”萧掣看着那本册子,目无表情。

  萧擎沉默不语。

  萧老兰坐立不安,问道:“有没有可能……请谢主任撤下我家秘法?他也不似蛮不讲理之人。若给他合适的让利交换,此事可行么?”

  萧掣摇头。

  萧擎将册子翻开,说:“他必不会同意。一旦开了我家的口子,常家相托,他撤么?叶家相托,他撤不撤?我听说他和杨家关系不错,杨家灵修的法诀全都在第一页,种植系。呵。”

  萧擎并不知道,杨家的秘籍被放在种植系的最前排,是应杨昭强烈要求。

  杨昭为了寻找粹道灵修的好苗子,已经打鸡血了。而且,人家杨昭根本不在乎隐盟弟子,而是想从广阔的普通人家里寻找。隐盟能有多少适龄弟子?普通高三学子有多少?

  这边修真大学还没有正式开办,杨昭已经在怂恿谢茂开办修真大学的附属小学、幼儿园了。

  “谢师,这修行还是得从娃娃抓起啊!”杨昭语重心长地说。

  萧老兰暴躁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萧擎犹豫片刻,请示萧掣:“家主,要么,我走一趟?”

  萧掣依旧是沉默。

  在萧老兰又要发飙时,萧掣才缓缓地说:“你们看见这本册子,可曾想过未来?”

  “就算把隐盟世家里所有的‘不传之秘’都删去,这本册子里可供传授的上古仙本还剩下多少?我数过了,还有四十七本。比任何一个世家传承的秘本都要多,数倍之多。”

  “就算保住了我家的秘本传承,不使人知,人人修行的时代洪流依然阻挡不住。”

  “那时候,你们又要怎么办呢?是想要逼迫谢主任,不许他公开传授任何功法吗?”

  萧掣将手放在册子上,轻轻抚摩。世家终究会衰败。曾经的世家垄断知识,垄断高官权位,直至科举制度的出现,庶人终于有了登上高位的阶梯。

  如今的隐盟世家遭遇了同样的狙击。

  他们垄断了数千年的修行之法,被谢茂公之于众,行云布雨,再不是世家的特权。

  若目光仅仅着眼于自家被公开的秘本之上,未免太过狭隘。

  修真大学的出现,将是世家传承的灭顶之灾!

  反抗吗?

  反抗不了。

  正如萧掣所言,时代的洪流滚滚而来,随波则生,逆流则死。

  与其想着如何去与不可战胜的时代搏杀,不如早早准备好新时代的降临,抢先占据有利地形。众所周知,每每在时代发生大变革时,总会有顽固者死无全尸,也会有投机者钵满盆盈。

  萧家既然不想成为时代的殉葬者,就得放平心态,顺势而行。

  “你们看看。”萧掣指了指册子里的某一段介绍。

  种植系讲师介绍,赫然放着杨昭满脸慈爱笑容的半身像,还有杨昭写给学生们的寄语,欢迎广大学子选择种植系,加入种植系的大家庭。

  “您的意思是,我们也……”萧擎试探的问。

  萧掣并不故作高深:“如今隐盟中剑修稀少,称得上顶尖的只有我们一家。谢主任要办大学,若论讲学,只怕也是分||身乏术。与其扭扭捏捏计较秘本传承,不如和杨家一样。二弟,你是家中传功长老,原本就负责教授家中精英弟子修行,我看,你也去应聘个体修系的讲师。”

  萧老兰脾气暴躁却也不蠢,拍手道:“正是。老二,你去当老师,若是遇见好苗子,好好笼络一番,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教出来的孩子,岂不正是咱们萧家的弟子?”

  萧擎张了张嘴,半晌才哎了一声:“那我,下午去找谢主任问问。”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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