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律师
“你从四点开始就一直……”贝蒂忍不住转过身看着杰弗斯抱怨道“像是在我的煎锅里来回乱动的鱼一样在床上乱动……”
“……”杰弗斯叹了口气，其实准确时间是三点半他就已经这样了“今天就要宣布结果了，我有点紧张。”
“又不是你的案子，你紧张什么？就算史密斯中校在众人的唾骂中最后被法庭判处无罪，”贝蒂用一只手托着脑袋说道“跟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今天是我开庭的日子。”杰弗斯说道“上午我们就知道史密斯中校到底怎么样了，下午就轮到我坐在上午他坐的那个位置了。”
“嗯哼~~~”贝蒂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扒拉下杰弗斯的眼皮“那你就更应该养足了精神头才对，我不管史密斯中校会出什么事，但是我绝对不许你出事。”
“嗯……”杰弗斯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贝蒂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金色的头发抵在自己的嘴边，味道很香……
由于实在是有点困，杰弗斯一直睡到了八点才醒，起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到法庭去了。
虽然今天是判决的日子，但是似乎人民群众的热情随着法庭的磨叽劲而有所衰减，但是也没有到门可罗雀的地步。杰弗斯真的不希望这种场景，他更希望单纯就是史密斯中校被宪兵带走然后让师部的军法处给一个结果就好了，原因无他，省事，省麻烦，这样一直拖下去可不是军队的作风。但是谁让美国“皿煮”呢？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了之后杰弗斯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来了，总要接受才好。
但是杰弗斯情不自禁的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史密斯中校就算是被判处有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自己愿意看到史密斯中校被判刑然后史密斯家族荣誉扫地吗？恐怕不是……
法官又开始拿着自己的小锤子准备开敲，但是这一次所有人都知趣的在他刚举起小锤子的时候就停下了话头。
法官看了看台下的各位，手里的锤子慢慢的落了下去，显得有点失望……
“经过本法庭的审理以及检察院的协助和配合，”法官站起来说道“我们最终决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堂里安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暂时不对提比略.文森特.史密斯中校做出判决，史密斯中校可以以自由人的身份出入公共场所，但是不得离开其住处两英里的范围。”
此话一出，台下又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法官就是神经病，有的说其实杰弗斯确实缺乏作为一个证人的基础，因为他自己也违反了军规……
但是无论如何，法庭还是没有给出结果。这就是民主国家的好处，即便是要你死，也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但是如果你死不了，就一直有上诉的机会。缺点就是干什么事情都是磨磨唧唧，从一个人被抓，然后审理，搜集证据，判刑，最后时间会长得吓人。有时候如果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又发现了别的什么证据，那就更没完没了了。
整个欧美自诩为民主自由的世界，但是在这背后却总给人一种很漫长的感觉。有的时候虽然不一定是坏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杰弗斯听说过在德国工人们修一条路，会时不时的自己那一把尺子去衡量一下是否符合要求的规格，这样走毫无疑问会花上相当长的时间，但是在这背后，这条路你用上50年甚至一百年都不会出问题。
“今天下午三点本庭将对杰弗斯.莱比斯中尉违抗军纪一案进行开庭审理，”法官敲着桌子说道“当事人务必在两点五十带着自己的律师以及证人到场！”
“Fuck……”杰弗斯嘀咕道“……me！！【可以翻译成“我操”，但是我觉得不翻译更好。】”
听到结果之后所有人都起身离开，杰弗斯也站了起来准备回家。这时，那名替史密斯中校辩护的律师大步向杰弗斯走了过来。
“中尉，或许你很不爽，”律师走到杰弗斯面前说道“但是你必须承认一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杰弗斯奇怪的看着律师。
“你好，我是爱德华.凯里少校。”律师伸出手说道“我被海军陆战队安排来接手你的案子，中尉。”
“……”杰弗斯握住了爱德华律师的手，但是在心里却哀叹到上帝这下真的把自己给Fuck了……
一个小时后杰弗斯和贝蒂坐在爱德华少校的办公室里，本来杰弗斯特别希望贝蒂可以回避，但是贝蒂执意要进来。
“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到很不愉快，这我理解。”爱德华律师给杰弗斯和贝蒂分别倒了一杯咖啡说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按理来说，应该安排不同的律师来接待你和史密斯中校，但是战争时期，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而军事法庭是不能由平民律师来代替的。”
“好吧，我倒是更感兴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的案子。”杰弗斯倒是蛮实际的说道。
“首先，”爱德华律师说道“即便是当年的夫妻大盗，在芝加哥街头杀了那么多的警察，为他们辩护的律师也不能说是在‘处理’他们的案子，每一名有职业节操的律师都会为他的辩护人开脱而不是‘处理’。”
“中尉，如果你不能放下心态的话，”爱德华律师又说道“我没办法帮你，要知道你犯的事在某种程度上比史密斯中校还要严重。而据我所知和那些地方小法庭偶尔收收贿赂并不一样，军事法庭和军事检察院都是非常刻板和古板的家伙，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而对你有所开脱你要知道。那些在报纸上鼓吹说你无罪的人都是帮倒忙……”
“我看我们的认识还是有一个相同点的。”杰弗斯说道。
“无论如何，中尉。”爱德华律师说道“我是在帮你，希望你可以认识到这一点。”
“我更感兴趣你准备怎么救我？”杰弗斯说道。
“首先，你必须告诉我实话。”爱德华律师说道“从你决定继续向Umurbrogol山进攻开始，一直到你从里面出来。”
“……”杰弗斯低下头沉思着。
“这上面写着接到你的那个LCI炮艇指挥官的记录。”爱德华律师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上面说，他们在一艘日军的舢板上发现了你和那个日本小兵，你的舢板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
杰弗斯还是不说话。
“你不信任我，中尉。”爱德华律师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唉，我可以实话跟你说，我参与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大多数人都去打仗了，留在后方的律师和军法处的人员非常少。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但是再过两个小时，法院就要再次开庭了，我不希望我和我的客户在第一次开庭就有个很不好的开始。”
“在海军陆战队，”杰弗斯说道“我相信那些在我身边的人，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他们，但是在这里……”杰弗斯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今天下午注定不会愉快了，我会申请法官请求将开庭日期延后，来给你更多的考虑时间。”爱德华律师扣上了文件夹“但是我们很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中尉，你看从史密斯中校受审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
“但是我更想找一个完全可以托付的人。”杰弗斯站起身“告辞。”
“那么……好吧。”爱德华律师也站了起来“但是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也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请你相信我。”
杰弗斯和贝蒂离开了爱德华律师的办公室，“我觉得你可以相信爱德华律师，杰弗儿。”贝蒂说道。
“嗯，也许吧。”杰弗斯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多疑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不靠谱。试想一下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前还在想办法去给你挑刺，一个小时后告诉你他是你的辩护律师，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但是杰弗斯走了没多远，爱德华律师就打通了自己桌子上的一个电话“将军，我……”
“怎么了？”从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他是不是接受不了？”
“对，他对我很有意见。”爱德华律师说道。
“无妨，你继续做他的辩护律师就好了。”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道“记得对这个人要多一点耐心。”
“yes，general！！”
远在加利福尼亚州，范的歌里福特将军挂了电话“他果然很有抵触情绪，总统先生。”
“他是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还不是一个政客。”罗斯福看着窗户外面说道“让他经历一下吧，这对他也是很有好处的。”
“总统先生，”范的歌里福特将军走近了罗斯福“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按照您的路走下去？”
“他一定会的。”罗斯福说道“这个孩子天生就是一个士兵，也是一个领导者，只不过他不喜欢和别人去争，和别人去抢而已。他还不懂得弱肉强食的法则，让他经历一下吧。”
停了一会，罗斯福又开口说道“给我安排一架去夏威夷欧胡岛的飞机，我要面见麦克阿瑟和尼米兹，顺便，看看我的小朋友……呵呵。”
“总统先生……至于这么着急吗？”范的歌里福特将军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将军。”罗斯福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是，总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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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斯叹了口气，其实准确时间是三点半他就已经这样了“今天就要宣布结果了，我有点紧张。”
“又不是你的案子，你紧张什么？就算史密斯中校在众人的唾骂中最后被法庭判处无罪，”贝蒂用一只手托着脑袋说道“跟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今天是我开庭的日子。”杰弗斯说道“上午我们就知道史密斯中校到底怎么样了，下午就轮到我坐在上午他坐的那个位置了。”
“嗯哼~~~”贝蒂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扒拉下杰弗斯的眼皮“那你就更应该养足了精神头才对，我不管史密斯中校会出什么事，但是我绝对不许你出事。”
“嗯……”杰弗斯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贝蒂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金色的头发抵在自己的嘴边，味道很香……
由于实在是有点困，杰弗斯一直睡到了八点才醒，起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到法庭去了。
虽然今天是判决的日子，但是似乎人民群众的热情随着法庭的磨叽劲而有所衰减，但是也没有到门可罗雀的地步。杰弗斯真的不希望这种场景，他更希望单纯就是史密斯中校被宪兵带走然后让师部的军法处给一个结果就好了，原因无他，省事，省麻烦，这样一直拖下去可不是军队的作风。但是谁让美国“皿煮”呢？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了之后杰弗斯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来了，总要接受才好。
但是杰弗斯情不自禁的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史密斯中校就算是被判处有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自己愿意看到史密斯中校被判刑然后史密斯家族荣誉扫地吗？恐怕不是……
法官又开始拿着自己的小锤子准备开敲，但是这一次所有人都知趣的在他刚举起小锤子的时候就停下了话头。
法官看了看台下的各位，手里的锤子慢慢的落了下去，显得有点失望……
“经过本法庭的审理以及检察院的协助和配合，”法官站起来说道“我们最终决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堂里安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暂时不对提比略.文森特.史密斯中校做出判决，史密斯中校可以以自由人的身份出入公共场所，但是不得离开其住处两英里的范围。”
此话一出，台下又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法官就是神经病，有的说其实杰弗斯确实缺乏作为一个证人的基础，因为他自己也违反了军规……
但是无论如何，法庭还是没有给出结果。这就是民主国家的好处，即便是要你死，也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但是如果你死不了，就一直有上诉的机会。缺点就是干什么事情都是磨磨唧唧，从一个人被抓，然后审理，搜集证据，判刑，最后时间会长得吓人。有时候如果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又发现了别的什么证据，那就更没完没了了。
整个欧美自诩为民主自由的世界，但是在这背后却总给人一种很漫长的感觉。有的时候虽然不一定是坏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杰弗斯听说过在德国工人们修一条路，会时不时的自己那一把尺子去衡量一下是否符合要求的规格，这样走毫无疑问会花上相当长的时间，但是在这背后，这条路你用上50年甚至一百年都不会出问题。
“今天下午三点本庭将对杰弗斯.莱比斯中尉违抗军纪一案进行开庭审理，”法官敲着桌子说道“当事人务必在两点五十带着自己的律师以及证人到场！”
“Fuck……”杰弗斯嘀咕道“……me！！【可以翻译成“我操”，但是我觉得不翻译更好。】”
听到结果之后所有人都起身离开，杰弗斯也站了起来准备回家。这时，那名替史密斯中校辩护的律师大步向杰弗斯走了过来。
“中尉，或许你很不爽，”律师走到杰弗斯面前说道“但是你必须承认一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杰弗斯奇怪的看着律师。
“你好，我是爱德华.凯里少校。”律师伸出手说道“我被海军陆战队安排来接手你的案子，中尉。”
“……”杰弗斯握住了爱德华律师的手，但是在心里却哀叹到上帝这下真的把自己给Fuck了……
一个小时后杰弗斯和贝蒂坐在爱德华少校的办公室里，本来杰弗斯特别希望贝蒂可以回避，但是贝蒂执意要进来。
“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到很不愉快，这我理解。”爱德华律师给杰弗斯和贝蒂分别倒了一杯咖啡说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按理来说，应该安排不同的律师来接待你和史密斯中校，但是战争时期，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而军事法庭是不能由平民律师来代替的。”
“好吧，我倒是更感兴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的案子。”杰弗斯倒是蛮实际的说道。
“首先，”爱德华律师说道“即便是当年的夫妻大盗，在芝加哥街头杀了那么多的警察，为他们辩护的律师也不能说是在‘处理’他们的案子，每一名有职业节操的律师都会为他的辩护人开脱而不是‘处理’。”
“中尉，如果你不能放下心态的话，”爱德华律师又说道“我没办法帮你，要知道你犯的事在某种程度上比史密斯中校还要严重。而据我所知和那些地方小法庭偶尔收收贿赂并不一样，军事法庭和军事检察院都是非常刻板和古板的家伙，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而对你有所开脱你要知道。那些在报纸上鼓吹说你无罪的人都是帮倒忙……”
“我看我们的认识还是有一个相同点的。”杰弗斯说道。
“无论如何，中尉。”爱德华律师说道“我是在帮你，希望你可以认识到这一点。”
“我更感兴趣你准备怎么救我？”杰弗斯说道。
“首先，你必须告诉我实话。”爱德华律师说道“从你决定继续向Umurbrogol山进攻开始，一直到你从里面出来。”
“……”杰弗斯低下头沉思着。
“这上面写着接到你的那个LCI炮艇指挥官的记录。”爱德华律师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上面说，他们在一艘日军的舢板上发现了你和那个日本小兵，你的舢板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
杰弗斯还是不说话。
“你不信任我，中尉。”爱德华律师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唉，我可以实话跟你说，我参与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大多数人都去打仗了，留在后方的律师和军法处的人员非常少。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但是再过两个小时，法院就要再次开庭了，我不希望我和我的客户在第一次开庭就有个很不好的开始。”
“在海军陆战队，”杰弗斯说道“我相信那些在我身边的人，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他们，但是在这里……”杰弗斯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今天下午注定不会愉快了，我会申请法官请求将开庭日期延后，来给你更多的考虑时间。”爱德华律师扣上了文件夹“但是我们很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中尉，你看从史密斯中校受审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
“但是我更想找一个完全可以托付的人。”杰弗斯站起身“告辞。”
“那么……好吧。”爱德华律师也站了起来“但是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也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请你相信我。”
杰弗斯和贝蒂离开了爱德华律师的办公室，“我觉得你可以相信爱德华律师，杰弗儿。”贝蒂说道。
“嗯，也许吧。”杰弗斯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多疑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不靠谱。试想一下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前还在想办法去给你挑刺，一个小时后告诉你他是你的辩护律师，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但是杰弗斯走了没多远，爱德华律师就打通了自己桌子上的一个电话“将军，我……”
“怎么了？”从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他是不是接受不了？”
“对，他对我很有意见。”爱德华律师说道。
“无妨，你继续做他的辩护律师就好了。”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道“记得对这个人要多一点耐心。”
“yes，general！！”
远在加利福尼亚州，范的歌里福特将军挂了电话“他果然很有抵触情绪，总统先生。”
“他是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还不是一个政客。”罗斯福看着窗户外面说道“让他经历一下吧，这对他也是很有好处的。”
“总统先生，”范的歌里福特将军走近了罗斯福“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按照您的路走下去？”
“他一定会的。”罗斯福说道“这个孩子天生就是一个士兵，也是一个领导者，只不过他不喜欢和别人去争，和别人去抢而已。他还不懂得弱肉强食的法则，让他经历一下吧。”
停了一会，罗斯福又开口说道“给我安排一架去夏威夷欧胡岛的飞机，我要面见麦克阿瑟和尼米兹，顺便，看看我的小朋友……呵呵。”
“总统先生……至于这么着急吗？”范的歌里福特将军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将军。”罗斯福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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