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共主(199)_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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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共主(199)

  久别重逢,短暂的拥抱结束之后,谢茂和衣飞石互诉别情。

  谢茂自然不必问衣飞石好不好,衣飞石在这段时间里遭遇了什么,他分分秒秒都没错过。

  主要是衣飞石对目前的情况无法准确认知。

  一直以来,在君上和先生这个问题上,衣飞石就不存在任何取舍。君上没有恢复记忆就是先生,先生恢复了记忆就是君上,二者不存在中间值。他爱慕了君上千万年,又与陛下携手一生,还有新古时代的数年纠葛……他喜欢的,爱恋的,确实过夫妻生活的,都是同一个谢茂。

  现在谢茂IU地分裂成墙内墙外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衣飞石完全懵逼了。

  谢茂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自己如何砌墙,如何被君上关在墙里,如何被君上逼迫心急如焚……

  可怜衣飞石都来不及在“与先生重逢”中惊喜多久,就被这彻底超出他认知的诡异事件弄崩溃了。他所有的感情和行事都必须建立在“君上和先生是同一个人”的前提下才能自洽,一道墙把谢茂切成两半,一边是君上,一边是先生,衣飞石怎么办?!

  谢茂抱着衣飞石习惯地抚摸,相伴多年亲昵得成了下意识,【根据相关规定删除】【根据相关规定删除】。

  衣飞石坐了起来。

  原本二人都躺着,说话时拥抱在一起,现在衣飞石坐起来,就是从谢茂怀里脱出了。这力度还算不上“挣脱”。谢茂没有强行抱着他,他想起身很容易。

  “小衣?”谢茂随之坐起,小心地看着衣飞石的表情。

  衣飞石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他从来不曾想过君上和先生谁更重要的问题,因为,君上和先生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他不得不面临这个残酷的抉择。这根本就无法抉择。衣飞石满脑子都是崩溃。他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又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君上和先生打起来了,我站谁?

  论实力,先生远不如君上。论恩爱,先生对他远胜于君上。那他就能毫不迟疑地站先生吗?

  衣飞石做不到。

  他如何深爱着先生,就如何深爱着君上。

  他一直把君上和先生当作同一人爱,骤然间要切开,如何切得开?

  “不是,小衣,你怎么钻牛角尖了?我和他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不用这么纠结,不必去想爱他还是爱我,不管你爱的是谁,都是他,都是我。我和他之间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你和从前一样,装着不知道就行了……”谢茂用手在衣飞石背心不住地抚摩,安抚他。

  曾经谢茂坚决地把自己和君上切割开来看,如今他和君上也是两种不同的意识。

  然而,在与君上面对面碰过之后,谢茂的想法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但,他就是很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君上,君上就是他,他们彼此之间不会对对方存在任何恶意。

  如果不是君上对小衣很过分,相当地不爱惜,谢茂甚至不介意自己这段意识湮灭,只留下君上。

  ——前提是,君上必须要和自己一样,对衣飞石好。

  这种感觉就是不分你我,我是我,他还是我,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一个人可以对旁人寸步不让,对自己就宽容得多了,更加不会和自己斤斤计较。

  可是,“君上先生同一人”这个曾经让衣飞石坚信的理论,如今已经说服不了衣飞石了。先生和君上明明就已经分成了两个人,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之中,有着完全独立的意识,这还怎么将之视作同一个人?

  谢茂见他呆呆地,情绪与认知都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崩溃,这时候也很头大。

  “你以前不是很明白么?我与他见过面,我知道他就是我,我很清楚……”谢茂耐着性子说。

  谢茂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认为自己和君上共用用一个灵魂,挤进了同一个皮囊,只不过处在不同的意识中。这是个认知问题,不是器质问题。

  衣飞石摇头,告诉他:“这里是随身空间。”

  谢茂心头猛跳!

  如果他不是单纯的一道意识,那他目前以什么方式存在?他和圣人谢茂是什么关系?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不怪衣飞石纠结,连谢茂都开始懵逼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自己的脚,看自己的身体……他一直认为黑暗中是一片虚无,他自己也没有实体,纵然有时候能感觉到真实的存在,在这个无尽深寒的辽阔宇宙中,他也本能地认为是恍惚间的错觉。

  圣人谢茂能够将随身空间迅速化作一片宇宙,那么,他给谢茂弄个身体,有什么困难?

  谢茂不怀疑自己的认知。

  他和那个自己正面碰过,外人不了解的感觉,他自己心知肚明。

  “就算他给我一个身体,也不代表我和他就是两个人不同的人了。我和他不分彼此……”谢茂无法形容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只能拉住衣飞石的手,“我把我那时候的感觉给你。”

  将某个时刻的感受分享给外人,是修士一种很基本的传承操作。

  许多玄而又玄的知识都无法用语言或文字的形式传承,所以修士有面传心授的法门。实际上也就是把师父当初的感受直接传递给徒弟。这种法门一般用在不涉及参悟道法的基础知识上。

  谢茂和衣飞石对此都不陌生。他去拉衣飞石的手,使用了同知道术。

  衣飞石什么都没能感觉到。

  谢茂顿时就明白了。是外边的圣人谢茂在搞鬼!

  外边那个已经不满足于用肉体的方式折磨衣飞石、借此逼迫谢茂了。

  把衣飞石放进随身空间和谢茂见面,是圣人谢茂的杀手锏。原本墙内墙外两个谢茂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谢茂也从不认为君上会往外宣扬——那没有任何用处。

  现在君上这么一搞,谢茂差点没被坑死。

  君上和先生同时存在。这是衣飞石根本无法面对的困境。他不可能在其中做出任何选择。

  这种困扰会疯狂地折磨着衣飞石,让他怀疑自己的感情,怀疑自己从前笃信的一切。一旦将君上和先生隔离之后,衣飞石将无法面对君上,也无法面对先生。无论他的心,他的感情,他的身体朝着谁靠拢,都是对另一方的背叛。

  衣飞石已经接受了君上回归的平静生活,对于时不时要受惩戒服刑的疼痛苦楚,他也已安之若素。

  可是,他有多少隐忍心甘,都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的认知已经崩溃了。

  想要衣飞石摆脱目前的困境,谢茂只有一个办法——让自己绝无仅有。

  不要让小衣做选择,不要让小衣去解决无法面对的问题,他必须快速地、无害地,除掉君上,或者他自己,否则,衣飞石将会永远沉沦在这种混乱的煎熬中,无法自拔。

  就在谢茂一筹莫展时。

  墙的另一边,圣人谢茂悄无声息地出现。

  衣飞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退了几步,将自己与谢茂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本能地害怕君上,敬畏君上。和先生离得近了,他怕君上怀疑他执迷不悔、心怀不轨。

  然而,与先生拉开距离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的这个动作会伤害到先生。

  眼前的先生并不是幻术,也不是什么试炼的道具,他就是自己侍奉了数十年的陛下,和自己换了戒指、誓言同寿的先生。因为忌惮君上,就将先生避之不及地甩开,先生会怎么想呢?

  衣飞石无措地看了谢茂一眼,很后悔自己仓促间退出的那一步,却又无法安慰。

  “没事没事,我了解你,我都明白。”谢茂连忙安慰他。

  谢茂是真的很了解衣飞石的处境,也能够体谅衣飞石这回的混乱。他发脾气通常都是无关大雅的时候,真到了衣飞石陷入绝境无法解脱的紧要关头,谢茂从来不忍心逼迫。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衣飞石。

  衣飞石看看他,再看看墙另一面的君上,脸上露出的表情……谢茂简直都没办法去形容。

  君上的目光落在衣飞石身上。

  “你闭嘴!”谢茂太了解自己了,抢先一步阻止,“你今日做的事已经太过了。”

  君上的声音依然穿过那面高墙,清晰地传入衣飞石耳中:“我来接你。”

  衣飞石嘴唇微微翕动。

  “你跟我走,”君上眼神沉静认真,“还是留下?”

  换一种说法,你选择我,还是他?

  谢茂一直都在避免衣飞石陷入这种窘境,君上一出现就给暴击!衣飞石根本就给不出任何答案。

  谢茂气急地挥手:“你不要废话,快把他带走带走!”这会儿哪里顾得上吃醋,只要不让衣飞石痛苦,谢茂什么都能忍让。

  衣飞石明显就已经陷入了混乱。

  墙外的君上也没有逼得太狠,他转身的同时,失魂落魄的衣飞石随之消失。

  针对衣飞石的精准打击太过凶残,谢茂满脑门官司一心担忧。

  他太了解衣飞石了,这件事对衣飞石的打击是致命的。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

  怀里似乎还残留着衣飞石温柔的体温,谢茂说不出的怀念与心疼。他一边回味着衣飞石沉迷在亲吻之下的痴迷颜色,又禁不住想起衣飞石认知彻底崩溃的惶然。

  看着茫茫无际的漆黑四周,谢茂后知后觉地想,这里……是随身空间?

  他努力想要寻找最近的星体,找不到蓝星,找个被的什么星球也行。然而,四处漆黑一片,茫茫无尽,什么宇宙,什么星球,根本就不存在!

  衣飞石可能确实进入了化作宇宙的随身空间,可是,谢茂并不真实存在,他没有真正的身体,也没有真实地存在于随身空间的小世界中。

  那一切都是圣人谢茂所做的手脚。

  他让谢茂看上去独立于君上存在,让衣飞石觉得,先生和君上被切割成实实在在的两个人。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谢茂没有真实的身体,没有独自的灵魂,他甚至都不在随身空间之中。

  你个狗东西!算你狠!

  谢茂狠狠一跺脚,终究也是松了口气。

  如果他和君上真的成为两个人,衣飞石就将沦入彻头彻尾的悲剧,永远无法解脱。

  ※

  衣飞石很难从巨大的打击中迅速回神,他根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谢茂砌墙想封住君上,结果被君上困在了随身空间之中。往日他可以对谢茂的砌墙行为无奈一笑,佯作不知,现在呢?这不是谢茂脑子里发生的认知打架,先生现在就被真实地困在了随身空间里。

  他能眼睁睁地坐视,先生被君上困住么?

  如果他舍不得放弃先生,他该怎么办呢?帮助先生?一旦先生破墙而出,君上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他不想面对君上和先生最终决战的局面,他就得狠心不管先生,让先生待在那片高墙之内,孤独地躺在漆黑无边的随身空间宇宙里。

  ……

  事实上,先生和君上已经开战了。

  衣飞石骤然之间踏入了战局之中,除了认知上的崩溃,他面临的就是无法逃避的选择。

  被谢茂带出随身空间之后,衣飞石依然有些恍惚。

  他没有分切的记忆,他能够记得自己在谢朝时单纯的信仰与热爱,他也记得恢复记忆之后两段不同感情交织的玄妙。

  目前的君上确实太过威严尊贵,使人不敢有丝毫僭越冒犯,可是,衣飞石记得很清楚,他灵智初开之时,那个抚养他,教导他,带着他遍游诸天诸世界的君上……真的,真的,和先生别无二致。

  他从来就不能把先生和君上分成两个人。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现在已经成了两个人……

  “你在想怎么办?”谢茂突然问。

  “臣……”衣飞石本能地要否认,他不能让君上知道,他还在想随身空间里的先生。

  一句话没出口,衣飞石突然意识到,君上不是先生了。

  他敬重君上,同样敬重先生。服从君上,同样服从先生。如果君上和先生是同一个人,他只要遵从君上的意志、尊重君上的想法就行了,非常简单干脆。

  问题是,如今的君上和先生变成了两个独立的意识。

  如果他只服从君上,惧怕君上震怒,随口否认了先生的存在,他将先生置于何地?

  “你想救他。”谢茂说。

  衣飞石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他绝不能将先生置之不理,他也绝不能做伤害、违背君上的事。

  他既不能说想,也不能说不想。无论哪一个选择,都会伤害到另一个。所以,他很混乱。

  谢茂并不希望他混乱行事,一句话就把衣飞石的艰难选择捶到了谷底:“你想多了。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纵然想救他——救不了。”

  你想不想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没能力去做。那还纠结什么?

  衣飞石被他捶得半死不活,总算是找回了一点清醒。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正面挑战君上的实力,之所以暗算君上成功,仰仗的也是君上的信任与不提防。君上存心要对付先生,他纵然想去救,救得了吗?救不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恕臣狂妄。”衣飞石犹豫再三,“君上要如何处置先生?”

  “世上只能有一个谢茂。”谢茂说。

  道理是如此不假。如果衣飞石没有亲眼看见君上与先生对峙,他或许能很简单地接受两道意识融合。可如今君上的打算只怕并不是融合。他把先生关起来,想做什么?彻底湮灭?

  衣飞石已经见到了活生生的谢茂。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谢茂湮灭?!

  “你想求我了。”谢茂神色平淡,似乎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他如何有了身体,有独自的意识,生在一个完美的小世界里。我可以和他分而存之,互不搅扰。”

  衣飞石非但没有为谢茂的这个提议感觉到安心,反而有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谢茂步步紧逼:“你呢?”

  我呢?衣飞石嘴唇微微翕张,感情上的认知变得支离破碎。

  “你留在我的身边,还是去小世界?”谢茂问。

  我留下侍奉君上,还是……跟先生去小世界?

  这句话就像是一千把小锤子,在衣飞石心口叮叮当当地打钎,砸得衣飞石满身鲜血。

  他那么深爱君上,他守了君上的背影数万年,他为了君上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他也那么深爱陛下,他和先生一起度过了那么甜美的岁月,先生心心念念都是他……他不理解,君上和先生怎么就彻底分开了,怎么就变成两个人了呢?

  谢茂伸手在衣飞石头顶摩挲了一下,轻声道:“你想明白了,我就放他自由。”

  衣飞石原本没有救出谢茂的能力,只要他清醒过来,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必纠结。

  然而,因为君上这一句承诺,他被逼到了十字路口。

  君上?先生?

  他必须做出选择。

  ※

  将衣飞石送入进退维谷的悬崖之上,谢茂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谢茂和衣飞石曾想过在蓝星之上建立轮回池,修为所限,计划一直在筹备阶段,没能正式动工。

  圣人谢茂降临之后,随身空间被他生长为漫无边际的宇宙,他将自己所持有的一个小世界投入,直接完成了第一步世界融合。庞大的空间腾挪之力旋起巨大的真炁,其威力足以使两个小世界齐齐崩塌!

  谢茂坐在院子里,晒着正午炽热的阳光。

  他有条不紊地将这巨大的真炁漩涡团吧团吧,团成四四方方的小格子,再拉成平面。他很有耐性,再把这张巨大的真炁漩涡平面,撕成一道一道的小条条。

  处理好材料之后,谢茂用这一道道小条开始拼接,慢慢地,做出一个八面玲珑的小玩具。

  随着八面玲珑的漩涡逐渐成型,随身空间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时空倒转。

  成熟的星体在迅速退化,耄耋老翁化作稚嫩小儿,参天大树变回一颗种子,消失的沧海呼啸而至,重新淹没了高山……

  下一秒,时间又重新扭转回来,飞速往前流转。

  红颜瞬成白骨,高山倏成平地。

  谢茂轻轻将手松开。

  八面玲珑倏地坠入小世界中。

  原本疯狂轮转的两个融合的世界都在刹那间平静了下来,一只鬼呜呜哭泣,两只鬼呜呜哭泣……天上地下,无数寂寞孤独地存活了鬼魂在哭泣。

  喜极而泣。

  从此以后,天地之间有小轮回,生生不绝。

  ※

  鬼府。

  九幽之地本就幽暗晦沉的地面,飘散着森森的鬼气。

  短短七天之内,轮回池附近的三大鬼王、八大鬼将,尽数死于刘判之手。鬼无形无像,无泪无血,称霸鬼府无数年的鬼王、鬼将一朝湮灭,留下来的没有尸身,只有浓郁的鬼气。

  随着旧日老鬼的湮灭与出走,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府,彻底忘却了往日轮回大帝统治地下的规矩。数千年来,生活在鬼府的小鬼幽灵们,跟着鬼将、鬼王的阵营指挥,宛如黑社会抢地盘,打到哪个宫殿就算自己的势力范围。一直在野蛮生长的地府,终于重新迎回了旧主。

  刘恩旭是地府的老鬼,幸得阴天子青眼,收归门下,成为首徒,是鬼府赫赫有名的大判。早在万年之前,刘判手持玉翡剑,身披六道光华,就能够代替阴天子执掌阴庭、训诲轮回。

  他离开地府之后,诸判官随之出走,旧部分裂,割据自治,方才形成了黑社会互砍地盘的局面。

  如今刘判归来,自认翅膀长硬的鬼王、鬼将都被他手起刀落,全部收拾干净,余下旧部纷纷摘去王冠,褪去衮服,找出许久没用的白骨笏,拜于阴庭之前,重新表示臣服。

  旧臣匍匐于地,九幽一片阴影。

  刘恩旭高冠华服,手按长剑,始终站在丹墀之下。

  ——丹墀之上,是恩师轮回大帝御座,他绝不肯僭越一步。

  这几天他都在收拾鬼府里的刺儿头,这才有空接见救他一命的白小青。白小青将常老鬼一事避而不谈,只是把谢茂要求他带的话带到。

  刘恩旭闻言就笑了。

  “我曾去和他谈过。”

  他摘下自己顶上高冠,露出头顶到前额上那近乎恐怖的一道巨疤,“这就是下场。”

  面对这么一道明显当头劈下的致命伤,白小青张了张嘴,到底是不好意思说,你去看看吧,君上现在脾气挺好的……万一君上就是为了把刘判骗过去,再一刀劈死呢?

  二人还没能说上几句话,轮回池发出异响。

  刘恩旭瞬间飞出阴庭,直闯鬼门。

  却见轮回池内,多了一汪细细的小眼泉,没有真实的泉水,而是涓涓流淌的虚影。

  白小青跟在刘恩旭身后,看了个莫名其妙。她不得阴天子传承,根本弄不懂轮回池的玄妙。

  如今踏入鬼门都得小心翼翼地,不敢离着轮回池太近——当初她把玉翡剑扔进轮回池,瞬间就被砸成重伤,至今还心有余悸。

  刘恩旭则缓缓吐出一口气,面露狐疑之色。

  “怎么了?这是什么?轮回池出事了吗?要不要问问陛下怎么回事?”白小青口中的陛下,就是阴天子衣飞石。

  “有人在新世界里建立了一个轮回池。”刘恩旭说,“这口泉水代表着那处轮回池的运转情况,如果流出来的是真正的泉水,代表着那处轮回池与九幽轮回池相连。”

  白小青赶忙插嘴:“这是影子!”

  “那就代表两处轮回池暂时不相干。”刘恩旭说。

  “……这代表着什么?”白小青不懂。

  “师父人在下界,修为被封了大半,轮回池不是他的手笔。”

  “?”

  “那就只有谢茂才能做这件事。”

  “……”你胆子很大嘛,直呼君上名讳。

  刘恩旭不解地是,谢茂为什么要在这关口新建一个轮回池?他把这处轮回池放在哪里了?

  【根据相关规定做了一些修改,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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