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共主(182)_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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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共主(182)

  刘奕回家时,拎了六个猪蹄当伴手礼,小傀儡蹦蹦跳跳跟在他背后,甚是得意。

  昆仑与花锦天也分别带了不同的礼物回来,如水果、牛奶。唯有铠铠与众不同,他是负债归来——他一时得瑟砸碎王教授家两扇玻璃,王教授的夫人很生气,叫他赔偿三百块钱!

  铠铠自然有钱。

  谢茂和衣飞石都不亏着他,容舜对这位小师兄更是上心,每月零花钱都撑得荷包鼓鼓。

  可铠铠他是个守财奴!上辈子或许是属貔貅的,除了衣飞石能让他吐出几个好东西来,其余任何时候他都是只进不出。叫他赔三百块钱巨款?决不!

  趁着王教授夫人不备,铠铠一溜烟就跑了,跑回家还假装没什么事发生,跟昆仑和师弟们打招呼:“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你们吃饭吃得顺利吗?吃什么了?刘师弟有本事,这猪蹄有我一份儿吗?”

  于是,几个小的都坐在餐厅里啃猪蹄。

  刘奕算着数拎回来的猪蹄,人人有份,留了两只在盘子里,等着谢茂和衣飞石回家来啃。

  谢茂跟衣飞石去职工食堂踩点归来,路上就接到了四位教授打来的电话。

  被花锦天和昆仑登门的两位教授的反馈都很好,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有空请谢教授你来家做客——你家徒弟靠不靠谱啊?我们心里没数。

  谢茂满口答应,客气两句挂了电话。

  紧接着,被砸了窗玻璃的王教授来电话了,很委婉地说了一句,你们家小孩在我家没好好吃饭,一怒之下砸碎我家玻璃自己跑了。现在回家了吗?需不需要派人去找?

  “没事。他出不了事,有不长眼的对上他,都是被他撂倒的份儿,咱家孩子不怕坏人。”

  谢茂笑声和蔼充满了对自家熊孩子的自豪,好像根本没听懂王教授是在告状,压根儿不按套路来。

  “您也别担心,家里有吃的,饿不着他。”

  “砸坏您家玻璃了?哎哟真对不起,这孩子一向规矩,轻易不发脾气。我估摸着可能是您家风水太差,影响他的情绪了?没关系,风水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明儿我亲自给您看看。”

  “好好好,明天……王教授,我怎么听见您家有狗叫呢?”

  “不是?不是狗?是夫人骂人呢?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许久没听见泼妇骂街了,这不是挺意外么?您这样的高知家里怎么可能有泼……喂,喂?”

  告状不成反被嘲讽的王教授气得挂了电话,谢茂状若无奈地望着衣飞石,耸了耸肩。

  谢茂并不是无理由护短。

  铠铠看上去心智不全是个孩子,其实跟着衣飞石历世千万年,是衣飞石很得力的心腹。衣飞石能选择铠铠进入谢茂的脑子里充当系统,看中的绝不仅仅是铠铠的忠诚。

  平时铠铠喜欢跟谢茂放对,经常把谢茂气得想拆了他,可他面对其他人事物时,从来没掉过链子。

  把铠铠惹怒了,砸了王教授家里的玻璃,谢茂第一个判断就是王教授那边做得过分了。铠铠对命令的执行度是很高的,如今让他办坏了差事,肯定事出有因。

  在了解铠铠、不了解王教授的情况下,谢茂选择信任铠铠。

  和学校内的各位大佬打好关系是谢茂的生存策略,不代表他得罪不起这群教授,谢茂还从没有为了跟同僚搞好关系就委屈自家孩子的时候——面子这个东西,互相给才叫面子。

  挂断电话之后,谢茂牵着衣飞石的手,在初秋的校园里散步。

  俩人都不说话,凉风习习,秋月宜人,说话都似破坏此情此景,坏了脉脉温情。

  走出去不到二十米,煞风景的电话又来了。

  这回是在办公室的彭教授打来的电话,他拿着刘奕给的另外一颗药,骑自行车去了办公室,然后,才着手分析药物成分,他就懵逼了!被他小心翼翼切出来的小部分药丸,直接在溶液中消失了。

  所谓直接消失,就是没发生任何反应,凭空不见!渣渣都没捞到一点儿,烟都没冒一窜。

  彭教授要求和谢茂详谈。

  孩子肚皮里装了一堆灵丹妙药,他跟孩子说不清楚,只能来找家长了。

  谢茂倒是很意外,刘奕怎么会给彭教授明目光丸?

  这药丸只有刘奕收藏着,刘奕喜欢晚上刷手机,衣飞石让他睡前服一粒,保证用眼健康。

  “这药是玄学制品,按照一般鉴别方法测不出什么成分来……这个说起来体系框架太大了,嗯,不急嘛……明天?明天不行。明天我丈夫要办入学手续……”把彭教授噎了个满眼冒金星之后,谢茂挂了电话,二人已经走回了家门口。

  铠铠狗腿地迎了上来:“主子,吃手。啊,吃猪手。”

  “你吃吧。”谢茂知道衣飞石不大爱吃猪手,将铠铠端来的盘子摁了回去,“那王教授家里怎么回事?怎么欺负你了?”

  铠铠瞅了衣飞石一眼。

  “先生问你话呢,还得琢磨一下哪句该说哪句该撒谎?”衣飞石皱眉。

  “也不是他欺负我了。他家那地方不大好,有阴蚀埋在地下,戾气日积月累,就会影响阳宅里各人的身体和心情。阴蚀在坤位么,所以他们家出了个很凶很爱骂人的女主人。我更他们说有阴蚀,那个女人就爆发了,说她怎么可能有阴蚀,是我污蔑她……”

  铠铠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啊?他们没有文化,我不能跟乡下人一般见识吧?”

  谢茂不禁失笑。

  衣飞石则问道:“你砸窗户是为了泄出戾气?”

  “对啊,不是让我去调风水吗?我总得给她调一下才能走。结果他们还不依不饶了,要我赔玻璃。你说哪有这个道理?不给我法金,还要我倒找钱。我说砸玻璃是为了他们好,他俩快被气死了……”铠铠鼓起鼻翼。

  衣飞石瞪了他一眼,他顿时老实起来。

  铠铠说的大方向不会差,他不会当着衣飞石的面撒谎,可细节上的猫腻就多了去了。

  双方之间在初期可能存在一些玄学上的不解和误会,到了后期,铠铠就是故意气人家王教授夫妻俩,否则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只要铠铠稍微露一手,展露玄妙,王教授夫妻也不可能把他当熊孩子——他就是故意的。

  谢茂和衣飞石对视一眼,衣飞石就把铠铠拎上楼,单独询问。

  “为什么捉弄人家?”衣飞石问。

  铠铠哼了一声:“我耳力好啊,进门时听见那个长舌妇说你坏话。”

  “王教授夫人议论我?”

  “她说君上年轻轻不学好,搞什么同性恋,有逼不搞搞屁|眼。”铠铠说。

  这话就说得太过粗鄙不文了。不过,人家夫妻俩关上门聊天,说点脏话,并不在人前议论,外人也没法儿去指责。若非铠铠耳力太好,隔着老远就听见了这句闲话,本来也没有这出插曲。

  依着铠铠的脾气,没把那位爱骂人的夫人打成渣渣,那是相当顾及谢茂下达的任务了。

  “好吧,一报还一报,已经扯平了。”衣飞石告诫道,“不要再捉弄人家了。”

  前世今生哪辈子不是被无数人戳着脊梁骨骂?衣飞石早已习惯。若是背后说坏话的人都要报复一遍,他就不要过日子了,天天和流言蜚语决斗吧。

  铠铠哼了一声,指了指楼下。

  这么小的屋子,他和衣飞石在上面说话,楼下的人但凡有心,有几个听不见?连延嗣清平都开始修行了,运极耳力偷听毫无压力。只不过碍于上下礼仪,这群人可能不大敢偷听衣飞石说话罢了。

  昆仑、清平为仆,花锦天、刘奕为幼,他们不敢偷听,有人敢听啊,正大光明地听。

  你说扯平就扯平?

  铠铠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听见君上砸杯子了。”

  “君上如何行事自有道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衣飞石道。

  事实上,不止谢茂砸杯子,衣飞石也想砸杯子。他不在意有人背后议论自己,可那位王教授夫人议论的主角,首当其冲是谢茂,带着先生一起骂就不大好了!

  问明白原因下楼之后,小傀儡正蹲在地上玩碎掉的瓷片,把形状奇怪的瓷片塞进小肚皮里。

  谢茂说:“你就不学点好,学铠铠师兄捡垃圾!”

  小傀儡不为所动,继续蹲在地上捡碎瓷片,仿佛在它心目中,那可不是垃圾,而是珍贵的宝贝。

  ※

  给徒弟们安排双人间,好不容易才在“小房子”里塞下了,谢茂与衣飞石上楼休息。

  二人照例要恩爱一番,流尽了汗水,才搂在一起说点睡前小事,准备入眠。今天讨论的自然是那嘴上有点脏的王教授夫人:“你去我去?”

  衣飞石满脸餍足,闻言顿时睁开眼:“我去。”总不能让先生亲自干脏活。

  “要不一起去?”谢茂抱着他有点舍不得放手,“咱们睡一觉再去也行。”

  衣飞石也舍不得离开谢茂的怀抱,两条小腿靠在一起,火热紧绷,舒服得想睡着。

  “嗯。四点,四点去。”衣飞石毫无原则。

  他俩要去王教授家里,挖出作祟的阴蚀,作法散去戾气,顺便么,小小教训一下王夫人。这事儿只怕徒弟出面都做不好,所以他俩要亲自出马——教训王夫人,真的是顺带的!

  事后都情丝缱绻,二人搂在一起,很快就沉入了甜梦之中。

  咔嚓一声,似有小儿翻墙。

  谢茂与衣飞石都在瞬间睁开了眼。

  养了个徒弟就跟妇人生了个娃娃,娃娃半夜一翻身准备哭嚎,妇人马上就会苏醒。家里徒弟半夜搞事情,做师父的也是下意识地睁开眼。这是一种法脉上的灵犀。

  谢茂与衣飞石对视一眼:刘奕?

  衣飞石摇摇头:傀儡。

  又是噗地一声。

  衣飞石点点头:刘奕也翻出去了。

  听着刘奕和傀儡走出一段距离,谢茂起身走到窗户前,恰好看见昆仑遥遥地跟着。

  “没事儿,昆仑跟着呢。”谢茂搂着衣飞石上床,并不操心刘奕出去干嘛。

  刘奕喜欢半夜出门捉鬼,早一年前就是这个毛病,一直也没改掉。他半夜捉鬼是为了修行,做师父的总不能阻止孩子上进吧?再说有昆仑跟着,轻易出不了意外。

  两人很放心地上床继续睡觉,一个小时之后,窗外传来扑啦啦的声音,把二人再度惊醒。

  谢茂有点生气了,咬着牙走到窗前,你个该死的臭孩子,半夜逃家就悄悄地吧,搞出这么大阵仗,明天早饭吃完我揍你手板!

  只见刘奕步行的身影有点沉重,小傀儡身后牵着一条线,线的另一头拴着个黑黢黢的影子,小傀儡欢快地绕着刘奕跑圈,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那黑黢黢的影子在地上磕磕碰碰,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下一秒,衣飞石已经出现在楼下,一把揪住了小傀儡手里的绳索。

  那绳索的另一头,拴着的黑影,正是埋在王教授家里的阴蚀。

  千年阴蚀。

  “受伤了?”衣飞石拎住刘奕的领子。

  刘奕软软地抬起脖子,摇摇头:“没有。”

  衣飞石将手抵在他咽喉:“这是……”他不禁皱眉,“你吞吃了……另一枚阴蚀?”

  刘奕点点头。看上去很好吃,就……吃了。

  “吐出来。”衣飞石命令。

  刘奕倔强地抿住嘴。我不,好吃的,能量很庞大,我才不吐出来。

  衣飞石训后辈子侄从来就没多少耐心,在他心目中,小孩子就该对长辈言听计从、令行禁止,等了三秒钟,刘奕还在倔强地抿嘴,他直接就上手掏——

  小傀儡吓坏了,蹲在一边捂脸嘤嘤嘤。

  刘奕还是坚强地闭着嘴,我就不吐出来!

  谢茂此时赶到,说道:“阴气未驯,你直接吞了不消化。快吐出来,待会你师父……你看。”

  谢茂指着衣飞石手里拽着的另一枚阴蚀。阴蚀原本是黑黢黢一团鬼影,在衣飞石手里捏了一会儿,已经渐渐地显出形状,洗去了鬼气,变成淡淡的乳白色,“你吃这个,那个吐出来。”

  刘奕方才噗地吐出一团黑得几乎遮蔽星月的巨大鬼影,衣飞石迅速抓住。

  谢茂和衣飞石都有些后怕,这么大一团阴蚀,刘奕竟然独自拿了下来?

  将刘奕和傀儡送回房间之后,昆仑才缓缓现身。对谢茂和衣飞石说了详情。刘奕和小傀儡的本意并不是去挖阴蚀,只是去王教授家中晃了一圈,大约是刘奕体质特殊,阴蚀被吸引了出来,两个小毛毛是被迫应战。

  让谢茂和衣飞石都很意外的是,这一战昆仑只在暗中掠阵,刘奕没遭遇致命危险,他便没有出手相助。两个小东西大战阴蚀之后,美滋滋地拉着战利品回来了,小傀儡一蹦一跳,跟捡了个野鸭子似的,拖着一路扑啦啦。

  不知不觉之间,小徒弟都长大了。

  ※

  次日清晨,谢茂和衣飞石吃过早餐,带上各种资料,去报到处注册。

  花锦天等人也很忙,午饭和晚饭都已经被师父约出去了,要去帮各位主任教授看家里的风水。

  刘奕则比较倒霉,因不遵师命,他又被禁足了。刘奕躺在屋内生气,小傀儡则躺在他身边,和他一个姿势翘着脚,学着他叹气。

  突然间,小傀儡一骨碌坐了起来,眉开眼笑。

  刘奕眨眨眼。

  小傀儡点头,是的,是的。

  ……

  不远处,王教授家小楼。

  王夫人照例早起,准备去商业街买菜,走了三年的台阶熟悉得跟平趟一样,莫名其妙足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门口的花丛。

  她只觉得腰疼屁股疼,手还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顿时怒了。

  “哪个没德行的把摔碎的杯子埋我家花坛子了?!”

  扎了满手碎瓷片,疼死我了!

  ……

  小傀儡得意地躺下,翘起脚,小脚丫晃一晃。

  就是你爸爸我埋的!叫你欺负我先生,欺负我老师,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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