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共主(48)_生随死殉
笔趣阁 > 生随死殉 > 两界共主(48)
字体:      护眼 关灯

两界共主(48)

  谢茂至今没弄懂时间轴的原理。

  当初他从游戏进入时间轴,身体撂在游戏舱中,穿越到未来时,意识直接进入了未来谢茂的身体,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时间轴被从游戏中剥离出来,存于谢茂的紫府之中,他再次穿越回新古时代,这回是连魂魄与肉身一起回来的——肉身哪儿去了?

  衣飞石的两条神魂可以重叠,谢茂的两个肉身也能重叠?合二为一?

  “为什么不能呢?”衣飞石不能理解谢茂的困惑。

  对啊,为什么不能呢?什么时候也落入凡夫俗子的偏见之中了呢?因为神魂看不见,就默认神魂没有质量,可以肆意往身体里重叠,塞上几个也不以为怪。怎么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就觉得不行了呢?

  事实上,如衣飞石这样的圣人,他神魂的能量远比石一飞肉身的能量强大得多。

  既然连神魂都能重叠,远不到飞升境界的肉体凡胎为什么不能重叠?

  谢茂感受了一下自己“合体”之后的新身体,修为条依然在见底状态,并没有因为重叠了新古时代谢茂的身体,就把两个身体的修为和健康水准拉了个平均值,对此颇觉遗憾。

  他有些心痒痒地翻身抱住衣飞石,才亲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那我也走不了了?”

  “您的情况和我不一样。我太虚弱了,无法离开身体。您在离开这个时空时,是可以把身体分离的。具体怎么做,”衣飞石想了想也不得要领,低声道,“我不知道。不过,君上能做到。”

  谢茂拢了拢被子,一副绝不肯起床的姿态,胳膊揽着衣飞石半个身子,人也蹭进了衣飞石的怀里怀里,一边抱着,还要用另一只手在人家脸上抚弄。

  衣飞石明显有些紧张,被他捏了一会儿,脸上发热,脸也渐渐地红了。

  “容自如告诉我,如果我回到现在,做了些改变未来的事,世界会衍生出另一条平行线,并不能改变我们刚才经历过的那个世界。我觉得她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你觉得呢?”谢茂问。

  衣飞石这会儿想入非非,脑子里已经把从谢朝到新古时代和谢茂解锁过的所有新奇游戏都过了一遍。

  他正琢磨着,君上如果这样,我怎么反应,君上那样,我该怎么办……哪晓得谢茂抱着他聊天成了习惯,一只手在他脸颊嘴唇上无意识地摸了许久,非但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反而正经聊上了。

  他只能强压着自己的各种小念头,答道:“君上掌握时间,一切皆在君上一念之间。”

  被窝里一团燥热,暖气是不是太热了些?

  “如果改变未来就会形成新的平行世界,你和我皆从后世而来,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改变了未来,岂不是也形成了新的平行世界?这对未来有什么用处呢?是这个道理吧?”

  谢茂说这几句话时,搂着衣飞石的胳膊紧了紧,让他滚进自己怀里。

  他这么做是想亲吻安抚,以免衣飞石再为九转迷心种子的事低头喏喏,哪晓得怀里一团火热。

  衣飞石连忙往后退了两寸,尴尬困窘的模样倒像是自己犯了错。

  谢茂顿时就不乐意了。当日在心魔障中,我和你说不明白,现在你脑子清醒着呢,睡我被窝里还这样儿,我是怎么你了?你对我斩前尘的那段时间,我也没忘了喂你吃肉吧?大家都是肉食动物,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吃素?

  “记不清昨夜是几点睡了,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够么?精神不好?”谢茂关切地摁住了往后撤的衣飞石,顺势一把捏住了某人的耳朵。

  衣飞石噎了一下,脸憋得通红:“……先生。”他看得出来谢茂口蜜腹剑,这是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该……”谢茂示意了一下,“这样?”

  衣飞石被他捏着耳朵,哪里还敢犟嘴,连忙认输:“没有。”

  “你以前就这么往我身上扑,”谢茂又示意了一下,两人紧贴在一起,确是从前经常有的亲昵。衣飞石在谢朝就是新晋车神,跟着谢茂飙得技术娴熟,早就解锁了全部成就。

  如今谢茂稍微示意一下,衣飞石就想起了旧日时光,燥热的心头滋生出一丝苦意。

  “今天……”谢茂捏住衣飞石的后颈,让他贴着自己的脸,“往哪儿跑呢?”

  这当然是心魔障后遗症。在心魔中被绞死了无数次,对君上生出想法就要死,死了多少次呢?衣飞石已经记不清了。总不会是十次二十次,数百次总该是有的吧?

  衣飞石觉得自己对着君上还能热情起来,也算得上是色胆包天了。

  他顺从地抱住谢茂,带了一丝求助的可怜:“心魔障中次次都要受罚,太害怕了。”

  衣飞石神魂崩溃前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无非就是觉得谢朝的恩爱是算计来的,为此心魔丛生差点折了,谢茂还有什么可问的?二人都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是,这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否则也不会刁钻成心魔作祟。

  可二人想要相处下去,态度总要端正吧?躺一个被窝里还要遮遮掩掩,这日子怎么过?

  ——别人过不过谢茂不知道,反正他过不了!

  衣飞石若是嘴硬,自觉受了委屈的谢茂必然又要和他干仗,现在衣飞石低头说害怕,谢茂哪里还顾得上和他拌嘴,连忙轻轻拍他背心,在他脸上额上不住亲吻,柔声哄说:“不怕不怕,你如今好好养着神魂,我也看着你呢,不会再让你堕入心魔障。”

  衣飞石的态度端正了,谢茂心里就舒爽了,他觉得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日子。

  你有难处,就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总是背着我自己鼓捣算怎么回事?还常常把我气得吐血,简直没把我当自己人吧?

  衣飞石八爪鱼似的趴在他怀里,二人抱在一起,彼此安抚。

  正温情脉脉的时候,谢茂突然按住衣飞石揍了两下,衣飞石都懵了:什么情况?

  在未来时,君上从来不动他一根手指,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看他一眼,拿扇子、笛子戳他一下,这就能让衣飞石诚惶诚恐地难过许久。在谢朝时……衣飞石脑子有些乱,谢朝的经历倒是非常多,不过,那能和现在的情况一样么?拍拍揉揉都是闺阁情趣。

  在谢朝正经被陛下揍,那是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年轻不知事,被陛下教做人。

  刚刚还抱着腻歪,突然就翻脸揍人,衣飞石自认了解谢茂,也被他此时的喜怒无常弄懵圈了。

  没弄清楚情况的衣飞石不敢乱动——他也没法儿动,谢茂现在很霸道不尊重地骑在他身上,他若想起身就得把谢茂掀翻,这计划根本不具备可执行性——不管为什么,动了手,总是要训话的吧?谢茂也没有“你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想明白了我们再谈话”的坏毛病,很注重沟通效率。

  不过,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谢茂发飙,衣飞石稍微回头,想偷看谢茂的脸色。

  被谢茂捉了个正着。

  ——谢茂正俯身歪着脑袋盯着他。

  “……”衣飞石一时失语。

  “你今天是很乖的。”谢茂表扬。

  衣飞石老老实实听着自己挨揍的理由,虽然揍得并不痛,但,这代表着先生的不满。

  必须要改。

  “衬得以前极其地不乖。”

  谢茂往后挪了一截,骑在衣飞石腿上,露出他纤薄的睡裤。

  以前的衣飞石那是真的太不乖了。往日二人抻着敷衍着也罢了,现在衣飞石坦诚了心事,知道在谢茂跟前低头示弱,越发衬得以前的作派嚣张自任、目中无人。我把你当丈夫,你把我当外人!

  牙痒痒,手痒痒。

  谢茂抬手又想揍,不过,想起刚才才揍过,又忍不住给揉了两下。

  衣飞石正哭笑不得时,又被谢茂摁住狠狠揍了两下!

  ……您真不用这么使劲儿摁着我,别说您骑在我身上,就算没有,我也不敢跑。

  谢茂揍得再狠也有分寸,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多“狠”,臀上稍微有些热,很快又被熟悉的大掌轻揉数次,反倒是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衣飞石干脆抱住身边叠起的薄被,就这么舒服地躺下了。

  揍吧揍吧,我错了,给你揍。

  ——谢茂真生气了,当然不会是这么个气势。衣飞石也不敢这么放肆。

  “你还躺下了?”谢茂起身站在床上,踢了踢躺得舒服的衣飞石,“你起来!”

  衣飞石老实地坐起来。

  谢茂胡乱在床边捡了个靠枕,在衣飞石刚才趴下的位置躺好,哼道:“换你了。”

  换我了?衣飞石左右看了一眼,他当然不觉得谢茂是想挨揍,人家稳稳当当躺着呢,满脸要享受的表情。看了两眼也不得要领,只好去看谢茂:求陛下明示。

  谢茂翘着脚,目光从衣飞石的脸上缓缓挪到自己的腰带上,明示了,懂不懂?

  懂。

  衣飞石熟练又带了些生疏地上前,来自未来的记忆与心魔中的残余交织,手指微微发颤。

  谢茂原本舒服躺着,见状坐了起来,拢住他半边身体,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看你的手。”谢茂偏过他的脸颊,让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衣飞石能看见的,只有谢茂眼神中的无限专注与耐心,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深情。

  他原本总有一丝胆怯与心虚,明知道君上喜欢自己抬眼平视,却总也不敢去看君上的眼睛。他怕看见厌恶,看见不耐,看见被冒犯的愤怒。事实上,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君上的眼神里,只有温柔与欢迎——小衣,你永远是受欢迎的,我热切地期待着你。

  稀里糊涂地,他就被谢茂抱在了怀里,看着谢茂的双眼,看着谢茂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老老实实辛苦了一上午。

  ※

  临近中午十二点,容舜发了短信来,问是否需要接送。

  谢茂安排日程又不爱写备忘录,随便找个春节前的日子回来了,主要是为了修改白玉如意上的文字,测试一下是否能改变未来,这会儿根本就不记得今天有什么安排——过去那么久了,春节前事情又多,哪可能记得清楚?

  衣飞石飞快把手机通话记录翻了一遍,说:“今天安排和第二电影的值班员工吃饭。”

  谢茂见他精赤上身坐在床边,忍不住又把人狠狠抱住,往床上一压:“小衣……”

  床边乱七八糟扔了一地抱枕、靠枕、软枕,可见昨夜战况就很激烈,今天睡醒,穿越来的两口子干柴烈火,谢茂又哄着衣飞石伺候了自己半天,他两个身体重叠起来自认为精力充沛,衣飞石是真有点扛不住了,腰酸疼。

  偏偏谢茂这么一伸手,被压住的衣飞石就懵圈了,低头埋在谢茂的体温里,根本想不起拒绝。

  拒绝?

  这是他宁愿被绞死都戒不掉的欲望。

  怎么可能拒绝?

  ※

  “石董、谢总有事赶不及,我代表公司,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和贡献。”

  收到衣飞石发来的短信之后,吴悠不得不举着酒杯上了小舞台,代为致辞并宣布开宴。

  没人敢打听两位老板的私事,二人摊子铺得多,年前应酬多也很正常。不过,通常老板都会在年前最后一顿饭上发值班福利,等着红包的小职员们都挺失望。

  没多久,昆仑就拎着钱箱子来了。

  和尾牙宴上的年终福利不同,公司员工不分级别,所有人的值班福利红包都是一样的。

  昆仑拿着早就分好的红包一一分发,红纸里包着新钞,一包一百二十张,一桌十个包,金色缎带扎出花来,包得整整齐齐。

  原本衣飞石和谢茂要一桌桌赐酒发红包,这规矩是衣家领兵时就有的,和一朝发达就眼高于顶的暴发户不同,谢茂待臣下,衣飞石待士卒,都是客客气气,十足用心,年节时尤其仔细。昆仑一边发红包,一边解释,说石董和谢总有事脱不开身,大家辛苦了,新年快乐。

  第二电影的值班员工拿了红包自然春风满面,个个围着昆仑敬酒,昆仑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吴悠带着酒杯子来解围,自己倒喝了个微醺,昆仑扶她在一边喝水,她忍不住问:“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以她对谢茂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事了,轻易不会爽约。

  “没事。”昆仑心说,那两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呀。

  ※

  衣飞石被谢茂抱进了按摩浴缸。

  “认输了?”他将调得半暖的七果茶喂衣飞石喝了一口,终究有些得意。

  衣飞石咽了茶,整个人都浸入了水底,柔软的短发在翻滚的水花中舒展,谢茂温柔地替他按揉头皮,嬉笑道:“也没用脑袋吧?怎么是脑袋晕乎乎呢?”

  宽大的按摩浴缸里盛着一汪水,自带的浮力让衣飞石更放心地纠缠着谢茂,抱着谢茂腰身,仰头乞视:“缺氧。”

  谢茂哈哈笑骂道:“你个流氓。”

  衣飞石湿漉漉的脑袋往他怀里一靠,心想,我怎么就流氓了?我说的是真话。

  谢茂非把他从怀里捧出来,对嘴度了一口清气,说:“不缺氧了吧?”

  疲惫的身体再带着疲惫的神魂,都被这一口气蕴含着精纯真元的清气纾解了,衣飞石怔怔地看着谢茂,突然起身抱住他,两颗心隔着一层皮肉,仿佛就咚咚地跃动在了一起。

  “……小衣?”谢茂被他突如其来的动情镇住了,怎么回事?

  用时间轴偷窥小衣心思,当然很不道德,很不符合谢茂的行事准则。

  但是,小衣干嘛这样啊?

  谢茂实在太想知道了。他悄悄运动精神力,穿透时间轴,很容易就听见了衣飞石的心声。

  衣飞石:君上太迷人了。

  衣飞石:从前我受伤时,君上也是这么吹了一口清气,替我治伤。

  衣飞石:……好想亲君上的嘴。

  谢茂:我可以满足你!

  于是,衣飞石抱着谢茂,正温情脉脉地感怀从前领受的来自君上的温柔,突然就被谢茂从怀里撕了下来,捧住脸,狠狠亲了下去。

  衣飞石:……

  【根据相关规定修改了一些细节,如果发现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没错那就是改过了】

  ※※※※※※※※※※※※※※※※※※※※

  衣飞石:……

  谢茂:“……”是什么意思?

  衣飞石:*¥#%¥#%的意思。

  谢茂:????????

  衣飞石突然抱住谢茂MUA了一个。

  谢茂:……

  衣飞石:君上明白了吗?

  谢茂:……明白了。再来一个。

  请收藏本站:https://www.5k5g.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5k5g.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