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天王(141)_生随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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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天王(141)

  “那个东西被收走了,是不是就不闹鬼了?”老何紧张地问。

  重逢时向谢茂抱怨撞鬼时,老何神色从容不见一丝害怕,如今疑似不闹鬼了,他反而紧张了起来。

  在座三位客人观察力都很强大,他这一点儿反常立刻就被所有人察觉到了。

  怎么着?你很想闹鬼不成?尤其是不动声色的朱警官,闻言之后,将整个保安室又暗暗打量了好两遍。面对可疑情况,朱警官的职业病犯了,下意识地寻找蛛丝马迹。

  “养寇自重,是吧?”只有谢茂知道老何体内长着的那棵生命树,顺口替他解围。

  老何听不懂“养寇自重”是什么意思,还挺着急地打听:“啥子?养扣自纵?”

  衣飞石替他解释了一遍,他才不大好意思地砰砰拍蒜瓣,说:“那也不是,我没得那么坏的心。不跟你们扯谎,自从厂子里闹鬼之后,工人跑得差不多了,保安也就只剩下我和……”

  说到一半,老何始终记不起来小保安的名字,心里瘆得慌,“只剩我和那个鬼东西。小李总给我加了工资,升我当了科长。你看嘛,我们就两个人,三班倒都搞不成,一人值半天,每天都要发五个小时加班工资,我女读大学花销大……人为财死嘛,嘿嘿嘿。”

  升职加的月薪与加班费,加起来也才每月一千出头,就足以让老何盼着厂里天天闹鬼不消停了。

  尽管老何不知道生命树的存在,可他知道自己不害怕鬼怪。闹鬼对他来说,有益无害。至于纷纷逃离的工人,焦头烂额的小李总,甚至工厂能不能长久地开下去,他考虑不了那么多。

  朱警官忍不住讽刺一句:“再闹下去,你们小李总都要跳楼了,谁给你开工钱?”

  老何才想起这个问题,一拍大腿:“哦哟!就是!”他一边熟练地剁蒜蓉,一边很认真地从脸上生出了几丝愁苦,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小李总朋友多,有办法的吧?”

  买菜的小保安一去不返,满怀愁绪的老何还是很热情地把火锅煮了出来。

  衣飞石减重控制饮食,外边的食物都吃得少,谢茂纯就是掐着点儿等天黑,一杯一杯喝茶。

  只有愁苦的老何与微忐忑的朱警官放开了肚皮,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大半的肉菜。吃饭时,老何不断给谢茂敬酒,谢茂喝茶他也浑不在意,期期艾艾旁敲侧击地问谢茂能不能把鬼“约束”一下,千万别让小李总惨得跳楼,把厂子搞破产了——他还想继续当保安科长。

  谢茂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吃菜,吃菜。”

  天色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厂区七点亮灯,明亮的路灯次第点燃,衬得空落落的厂区越发冷清。

  谢茂要和衣飞石去厂区内看情况,二人起身,衣飞石服侍谢茂穿上外套。

  朱警官是标准的越省本地人,喝了七八瓶啤酒就耳朵发红,胆气微张,这会儿别说闹鬼,闹神仙他都敢上前将之捉拿扭送派出所。擦了嘴就要起身同行。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跑大半天也辛苦您了,明儿不是上早班么?”谢茂压根儿也没想带朱警官去晃荡,今天是衣飞石的摸底考试,谁也别捣乱,“得闲咱们再联系。”

  一句话说完,他伸手与朱警官交握,“今天辛苦了。感谢。”

  送走朱警官之后,再谢绝了老何的陪伴,谢茂与衣飞石就在厂区里漫无目的地搜寻。

  朱警官的情报并不准确,顶呱呱食品厂并未彻底停产,几个自动化程度很高的车间,此时还在有条不紊地作业,几个手工车间就关得差不多了。曾经人声鼎沸的宿舍楼也只开了一两盏灯,整片厂区就像是落在荒山的鬼城。

  夜色越浓,鬼气越重。

  尽管目前还没有鬼影出现,可如此浓重的鬼气,必然聚集了无数鬼魂,不撞鬼都不正常。

  衣飞石前几日已经掌握了开天眼的法门,能够短时间内调整双目与鬼界同谐,然而,他还没学会控制自己那杀鬼的目力,一旦睁眼看见鬼物,恐防误伤——这些鬼虽然大批大批聚集在一起,可并没有越界。没有越界的鬼,就和站在国境线内的他国百姓,不能擅杀。

  谢茂能看见拥挤的鬼影,衣飞石看不见。他的感觉比眼见更敏感,此时微微皱眉。

  太多了。

  这群鬼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

  衣飞石看不见,光凭感觉又判断不出,只能继续搜寻可疑之处。

  谢茂分明能看见鬼界的一切,却袖手旁观,紧闭嘴唇,任凭衣飞石埋头鼓捣。

  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谢茂曾住过的保安宿舍小楼,那里的杂物仓库地下,也曾经是白豆蔻被王勇分尸埋下头骨的位置。衣飞石循着鬼气找了过去,这栋楼已经被彻底清空了,无人居住,空荡荡的宿舍漆黑一片,除了路灯别无灯光,里边却传出喝酒划拳的声音。

  衣飞石掣出阴阳灯,幽幽的鬼火照亮了前路,宿舍里嬉闹嘈杂的鬼叫声立马就停了。

  他推开杂物仓库的大门。

  屋内点着幽幽的油灯,仿佛是在夏季,有风从窗外吹进来。

  古色古香的屋舍被打扫得很干净,很宽敞,却只在屏风前摆着一张孤零零的坐席。

  席上摆着红漆描金的华丽凭几,一盘子水盈盈的樱桃,一支长长的竹笛。

  衣飞石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似乎有什么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呆呆地站着。双目失去了焦距。

  跟在衣飞石背后的谢茂没发现任何不妥,不过,衣飞石已经呆了三秒不动了。

  这可不寻常。

  “小衣?”

  谢茂将衣飞石揽在怀中,指尖在他额间一点,衣飞石才似被注入了灵魂,双眸恢复了神采。

  “你怎么了?”

  衣飞石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丢失的三秒钟里见过了什么,他只记得推门进来看见的幻象,说:“我刚才看见一间古老的屋子。”他有些尴尬,“怕是又不慎中了幻术。”

  “什么古老的屋子?”谢茂提起了心。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任何不妥!

  小衣不会撒谎。若他真的中了幻术,施术者必然比我高明。

  这个认知让谢茂极其警惕,叮嘱道:“你注意自保,这里交给我。”

  说着,他迅速调整目力,观察杂物仓库里的所有能量线,来来回回看了十多遍,半点端倪也无。

  谢茂会怀疑自己的修为,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眼界。既然被他确定能量结构没有任何异常,那就是说,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幻术——幻术在衣飞石身上。所以,只有衣飞石入了幻境。

  将一块定神蜜糖喂衣飞石嘴里,谢茂兀自不放心,轻轻牵住衣飞石的手:“不要松手。进了幻境也不要担心,我在。你还记得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

  我觉得那张空无一人的坐席上,坐着的人应该是你。衣飞石心中反反复复地想。

  然而,他说不出口。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束缚与恐怖,很像他修习《拾鬼术》后日日夜夜提防恐惧的感觉。分明理智和情感都在催促他,逼着他向谢茂求助,向谢茂坦诚,可是,他做不到。

  他对谢茂的隐瞒恐惧,就像日升月落,花谢花开,是一种毋庸置疑的道理。

  “没有。”衣飞石简单地说。

  谢茂听出来他在撒谎,很意外。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问罪的时候。

  他一只手牵着衣飞石,一手抽出天地树枝,在王勇挖掘白豆蔻头骨的地方,深插二尺。生性纯阳的天地树在入土的瞬间就变成惨黑色,那是鲜血干涸后的模样,再等片刻,树枝咕噜咕噜吐出腥臭的味道,缓缓淌出血污——

  “先生,这是……血河?”衣飞石听谢茂科普了两个月,正经记住了不少知识点。

  “嗯,这是血河井,连通鬼界血河。不知道什么人在这里摆了聚阴阵,大手笔。”谢茂指了指附近的山川走向,“没动阳间风水,多厉害的风水师也看不出来端倪。动的是鬼界风水。再过两三个月,血河上浮,这里要成第二个酆都了。”

  酆都城是唯一一个人鬼共生、互不侵扰的地方,那地方有酆都大帝坐镇,很安稳。

  现在顶呱呱食品厂被人突然更改风水、擅引血河,附近野鬼都被引了过来,一旦两界屏障崩塌,启平镇的下场就是人间鬼域,一个活人都甭想留下。事态很严重。

  谢茂将随身空间里所有天地树枝都取出,一一插在聚阴阵上,只因两界相隔,他在人界插天地树,对方的聚阴阵摆在鬼界之中,效果并不好。偏偏他现在也没有开阴路的修为。

  地下必定是出事了。

  谢茂插好天地树枝,暂时封住了聚阴阵,拉着衣飞石就往外跑。

  路过保安室时,他还不忘通知老何:“你的护身符快被消耗光了,最近不要去老宿舍。”

  “给馒头打电话,说我们离开半天,今晚不回酒店。叮嘱他们都不许擅自出门,尤其不许靠近顶呱呱食品厂。”谢茂不太熟练地打火挂挡,驱车直奔山阳处。他要去找山阳地精。

  所谓山阳,就是大山南面。日照充足,始生阳地之精。山阳地精是填埋血河井的生克材料。

  谢茂开着车一路顺着国道寻找,距离城镇比较近的大山小山都被夷为平地,别说山阳地精,山都看不见一座。好不容易遇见一座山包,风水太恶劣,根本生不出地精来。

  谢茂循着天人感应一路向北寻找,从国道到省道、县道,最终把车开上了乡村公路。他正经没开过几次车,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轮胎并未在狭窄的道路上打滑飞出去。

  终于在山沟沟里找到合适的山阳地精,谢茂把车停下,下车才发现埋藏地精的地方,修着一栋刚刚竣工不久的乡村别墅。农家小楼还没装修,到处糊着水泥,农民已经搬进去住了。

  “带钱了吗?”谢茂问。

  衣飞石摸了摸钱包,掏出来两千多块。

  ——若非最近老带着馒头他们去镇上打牙祭,现在谁会带这么多现金出门?

  两千块钱就想挖人家刚修好的房子,这事儿怎么想都不能成。谢茂无奈地说:“明天差人来给他们把房子修好吧。”今晚就先对不住了。

  衣飞石是漏夜摸营的行家,得了谢茂吩咐,即刻熟练地潜入农家,一道符就把所有人放倒了。

  随后,他下来开了院门,迎接大摇大摆的谢茂进门。

  据谢茂判断,这片大山的山阳地精就埋在农家底层东屋,东屋里没有住人,堆着半屋子带着泥土的红薯,谢茂指点方位,衣飞石上前把地方腾了出来。农家小屋的地基打得比顶呱呱厂里的杂物仓库还结实,谢茂手里天地树都留在了顶呱呱,只好拿着桃木剑怼。

  ——他不敢御剑猛砸,山阳地精很脆弱,砸碎了精气就彻底废了。

  吭哧吭哧对付完人家的地基,继续往地上的岩层上怼,衣飞石不得不帮忙刨土。

  二人忙了半小时,才终于从十二米下挖出一块红土。

  谢茂用丝绸帕子包裹好,放在白玉盒里,这才松了口气:“走吧。”

  走了两步,他又倒回来,在地上捡了两个红薯,对衣飞石说:“待会烤了当夜宵。”

  “……”衣飞石无语。

  您这进了农家就要啃农家菜的习惯,恐怕是不能好了,真遗憾没吃着人家腌制的咸菜吧?

  两人出门就用清洁符抖落了满身泥土,谢茂试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在狭窄的乡村路上把车掉头,只好再次准许衣飞石无证驾驶。他则坐上副驾驶座,遗憾地说:“这家不会过日子。厨房里连个咸肉腌鱼都没有,八成也不会做酱菜。”

  衣飞石简直哭笑不得。

  连夜驱车赶回顶呱呱食品厂,老何孤独地在值班,看见谢茂连忙来开门:“谢哥!你回来了!”

  “没事。”谢茂打了个招呼,表示要开车进厂,赶时间。

  老何立刻就把电子伸缩门打开,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注意安全!”

  谢茂做的事也很简单,找到杂货仓库,把流着脓血的天地树枝拔起来,再把刚挖到的山阳地精填进去。——然而,程序很简单,能做到的并没有几个。

  天地树编织的屏障阻止了聚阴阵、血河井对人界的影响,天地树枝组成的屏障之内,阴气就变得极其浓重,在那一片小小的区域里,几乎不能容纳生人。衣飞石若非修习《拾鬼术》,谢茂都绝不会拉他一起进门。

  “先生,太危险了。”衣飞石看着汩汩淌出脓血的天地树枝,下意识阻止。

  几乎所有聚阴阵的力量,都积攒在那根天地树枝上。

  谢茂也知道危险。然而,若世上唯有一人能解决这份危险,大约就是他了。当仁不让。

  他小心翼翼地用桃木剑抵在冒出的天地树枝上,鬼气晦气如疯狂传染的病毒,试图顺着桃木剑逆向传染。桃木剑上的雷炁光华大作。一瞬间,雷炁与血气疯狂交锋,似无声惊雷。

  谢茂立刻将衣飞石揽在身后,只怕飞溅而起的血河水沾上衣飞石。

  桃木剑上的雷炁节节败退。

  血气逆袭而上,古朴吉祥的桃木剑一点点变成惨黑色,逼近剑格。

  衣飞石看得出凶险。

  可他束手无策。这种层级的较量,不是他这样筑基不久的小学生能参与的。

  谢茂脸色阴沉,眉心微沉。以目前的力量对抗血河井,还是差了一些!力量不够……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烟水世界挖了那么多能量原石。此时不用,留着孵鸡蛋不成?这玩意儿直接用来提升修为容易使根基不稳,干仗就不一样了,力量大得简直是作弊神器。

  当即谢茂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颗能量原石,捏碎在指尖,疯狂的力量就从桃木剑上怼了下去!

  只一秒钟,摧枯拉朽的力量就把血气死死钉入了血河井底,连血河井都被直接凿穿了。

  谢茂眼疾手快将山阳地精填埋进去,就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微弱的火苗。

  搞定。

  “阴阳灯。”谢茂吩咐。

  衣飞石与他深有默契,他只说了三个字,衣飞石就将阴阳灯上的阴火吹落。

  黑幽幽的火星沾上一片狼藉的地面,以被脓血污染的天地树为燃料,熊熊燃烧起来。不多会儿功夫,原本腥臭的脓血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可惜了。”衣飞石知道天地树枝是好东西,就这么烧没了。

  哪晓得待火熄灭之后,谢茂在灰烬里刨了刨,居然把所有的天地树枝都刨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烧穿,你这灯还要不要了?”谢茂指着阴阳灯嘲笑衣飞石没常识。

  半夜两点。

  谢茂和衣飞石坐在杂物仓库外边,用天地树枝和阴火生了篝火,烤红薯吃。

  “味道怎么样?”谢茂问。

  “……没吃过凉的烤地瓜。”

  “这个世界很奇妙。”谢茂将手搭在衣飞石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耳垂,“热的冰,凉的火,倒流的瀑布,往回走的人生。还有,……不死的爱人。”

  衣飞石会意地笑了笑,靠在谢茂肩上。

  不死的爱人。

  只有经历过死别的人才会明白,不死的爱人代表着什么。

  那是漫长的相伴。天长地久。

  ※

  第二天,吴悠就带着雇佣的工人和赔偿款,去找半夜被“贼”挖了地基的倒霉农家。

  谢茂是个不让人吃亏的性子,不止替农家修补了地基,还让吴悠附赠了一个可以折现的装修套餐。

  这户人家为了修房子就花光了积蓄,无力装修只能住清水房,听说吴悠来赔钱,还以为是碰到了骗子——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在我家里莫名其妙挖个坑,还要赔我几十万装修钱?

  吴悠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信,最终以现金形式支付了这笔赔偿款,此事才算了结。

  回启平镇的路上,吴悠接到了李幸的电话。

  【吴小姐,我是李幸。你还记得我吧?前不久你带着盛大师来顶呱呱捉鬼,对,是的,我想和你打听一下,你现在有盛大师的联系方式吗?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嗯,能给我他的电话骂?……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真的没有他的电话?以前的也行,你说,我记下来……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吴悠轻轻叹了口气。

  她才从神牧集团跳槽出来,顶呱呱食品厂小李总的事情,她知道的内幕比朱警官更多。

  富家公子哥不止结婚讲究门当户对,交朋友也一样。李幸的身家家世和容禹帝根本没法儿比,他腆着脸抱住容禹帝的大腿,平时吃吃喝喝也罢了,反正酒肉朋友,真遇到事儿,容禹帝坑他简直不带眨眼的。

  李幸之所以彻底买回神牧集团所持的股权,全是容禹帝在背后指使。

  试想如李幸这样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恨不得每天吃喝玩乐,没钱就去公司取,他能有多少“雄心壮志”?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是神牧集团肯派人来管理公司,李幸宁愿多卖点股份给神牧集团,他哪里会想去买回神牧集团的股份?

  ——容禹帝告诉李幸,他和爸爸容锦城闹了矛盾,想要自立门户,就挑中了顶呱呱,要求李幸去把顶呱呱的股份从神牧集团买回来。

  那时候容禹帝因飞|叶|子屡教不改,被容锦城一脚踹肿了脸。

  这满脸青紫的伤势,在李幸跟前很有说服力。当初李大红爆踹李幸的时候,李幸的想法也和容禹帝一样,恨不得自立门户永远和爸爸脱离关系。他觉得容禹帝的想法和自己当初是一样的。

  当然,李幸也知道父子没有隔夜仇,不过,他不敢得罪容禹帝,也觉得容禹帝不会亏待自己。

  容禹帝叫他去买回神牧集团手里的股份,他就答应了。现实问题是,就算神牧集团肯把股份出让,他一个二世祖,哪有那么多钱去把神牧集团的股份都买回来?

  容禹帝满口答应我来给钱,又借口钱一旦从他的口袋里流出,只怕会让容锦城惊觉震怒。

  于是,李幸在容禹帝的指点下,抵押了刚刚继承的所有私有房产,民间借贷了八千万。

  李幸很顺利回购了顶呱呱食品厂的所有股权,神牧集团迅速抽身而去。

  一星期之后,顶呱呱食品厂就开始频繁地闹鬼,李幸这时候都没想过被容禹帝坑了,他还指望着容禹帝人面广,帮忙找位大师来捉鬼。

  当然,几天之后,这位天真的二世祖就发现,他再也联系不上容禹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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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铠:本铠不想活了,这漏子多得都要补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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