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姐妹情深
程明本想拿着这唯一的一把伞再去买几把伞回来，结果被单凌抓回来工作。
“这几份设计稿看得我头大，你自己看。”
静静脱掉程明湿了一条手臂的外套，拿毛巾擦拭着他身上湿掉的部分，又去把收到的玫瑰花装饰在了桌上。
“程明送的？”单凌伸出手指摸着玫瑰花沾上的水珠说道。
“嗯。”
“是不是冲上舞台送给你的，真低俗啊，一点情调都没有，恋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所有人皆知不可。”
“不是，他本来打算那么做的，但我不让。”
“怎么就送给你一个人，秦琦和我，还有学姐都没份吗？”
“你们又不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要送啊？”
“不是女朋友，也是朋友啊，顺便送一朵都不会，情商真低。”
“单小姐难道还会缺人送玫瑰花吗？”
“那可太缺了。”
秦琦推开窗户，把手伸到窗外，看看还有没有雨。
“雨好像停了。”
“走咯。”
单凌立刻走人，毫不拖泥带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也回去了，明天晚上去学弟那边吃饭的时候，我会把伞带过去的。”
熊韵眨了眨眼睛，你只是想找个蹭饭的理由吧。
“我把伞留给你们吧，你们明天再给我，我再去还给学姐，不然澡堂要没热水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只剩下程明和静静两人。
“工作留到明天再做，我们也回去吧，洗个澡，热下身子。”
“小明，做完再回去吧。”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前胸贴在他的后背上说道，“我来帮忙。”
几阵秋雨过后，空气似乎又凛冽了几分，秋意愈浓。
地砖湿漉漉的，落下的梧桐叶被扫作一堆，沾染着泥土。
网吧设计与运营的方案正式定稿。
比起一个月前程明一个人草创的方案，这份凝聚了许多大学生的创意和想法的方案，补足了他一个人的局限性，毕竟他对魔都，对这周遭附近的环境了解还真不一定如一些老学长和泡在网吧里的老网虫。
小马哥他们虽然是专业人士，但不够大胆，想法不够超前，求稳为主，创新思维更是一滴点没有。
基本都是看到别人的大火网吧里有啥再搬啥，前期是靠着程明搞的网吧管理系统大杀四方，可等别人家网吧也有之后，他们就扩张不出去了，反倒是当副业搞起来的卖电脑和电脑技术培训的生意更好。
程明的优势是在于视野超前，明确提出了分区经营的概念，不仅仅是吸烟区与禁烟区这种区别。
除了上网区外，还划分出休息区，与吧台融为一体，像是咖啡厅和酒吧，给占不到机子的学生可以在此等待消费，而上网用户也能喝到相同价位的高档饮料，而不是瓶装调和茶。
创协内部也设有技术部，在网吧有常驻工位，一是办公室那边太小，放了几台电脑就没别的位置了，才刚成立一个月的协会目前还不能说做出什么实际成果，就要换大点的办公室，未免太过嚣张。
但程明已经想在新落成的光华楼里拿间大的。
而网吧电脑碰到疑难杂症也可以找技术部解决，勤工俭学那边来兼职的学生负责吧台的简单工作没问题，但他们本就没有触碰电脑的机会，更不要说解决电脑问题。
最后是程明都没敢想的大胆方案，把学校的论坛架设在网吧的服务器上，由网吧代为维护，校方只需摊付那部分的服务器费用即可，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学校的服务器压力。
学生会刚搞的学生信息网和论坛的功能少，不敢搞得太花哨的原因也是这个，万一崩溃就不好了，还是以稳定为主。
在寒暑假的网吧淡季，网吧也将空闲机子免费提供给学校的师生使用，不管是用来上课，还是培训计算机操作和技能，回馈学校的支持。
经过各方努力，单凌和程明的奔走，这个方案最后通过了，而校学生会的技术部理所应当地和创协的技术部有了重叠的身影，比如程明。
他在学生会和创协的存在愈发合理起来。
想法很好，就是网吧的预算也陡然增加。
好佳基的门店已经装修完毕，只待开业，员工培训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巧云姐上个月也赶到燕京，帮穆如馨一起筹划开店。
铃音铃钰都在他们家吃饭来着，程明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还会抢过听筒说：“小明，猜猜我是谁？”
只听声音完全猜不出来，甚至是面对面看不出端倪，除非是摸一摸才有可能分辨出区别，双胞胎的她们在身体发育上有了细微的差别。
沈溪姐叫来程明做最后的确认。
门店相当大气，开店前的最后准备已经做齐，开店优惠和免费试吃的传单都发了出去。
沈溪姐不由紧张地握住了程明的手。
已是深秋，手心里却冒着冷汗，脸色看起来有些差，黑眼圈很重，没什么血色。
“害怕会失败吗？”
“当然怕啊，不远处就是肯德基和麦当劳，这是好佳基斥资最多的一家门店，如果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有啥的，我们做的又不比它们差，不管是口味，还是服务，乃至食材新鲜度，从南明市到省城再到魔都，这不是打了一路过来吗？我们还有价格优势，本地品牌，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比洋货第一个档次，但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本土的好。”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每次新开一家分店都提心吊胆的，怕这里没做好，那里出了差错……”
沈溪姐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地板上倒去。
程明吓了一跳，连忙往自己的怀里的拽，另一只手伸过去，揽抱住她的腰，扶稳她的身子，担忧地问道：“沈溪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目眩。”
沈溪眼睛微闭，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程明知道沈溪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前世，她们家悲剧的源头。
虽然早就做过手术治好了，但程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复发。
“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有些劳累过度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要去医院浪费钱。”
家里穷惯了，一生病先考虑的也是昂贵的医药费，程明却是不管那么多。
“现在店里没你看着也没关系吧？但明天开店没你不行，还好你是今天倒下，要是明天开店的时候倒下怎么办？现场岂不是一团糟，我们去附近的建工医院检查检查，没事最好，如果真有什么状况，早发现也能早治疗。”
“真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
和店里的员工打过招呼，让她们待会走的时候锁好门，多的没说，免得她们产生不必要的担心，影响了明天开业。
程明强硬地拽着沈溪姐坐上了出租车，他的小毛驴就先丢在了店铺旁。
沈溪姐的身体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气，平日里坚毅的她尽显柔弱姿态，安静地窝在程明的怀里。
建工医院就在曲阳公园旁，是一所二甲医院，原为上海市建筑工程局职工医院，后面对外开放。
先去心内科这边排队挂号，医生诊断完又去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就是过度疲劳、营养不良，有些低烧。
只是虚惊一场。
“你看吧，我就说了是累过头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啊，都快累晕了还不严重吗？”程明弹了下沈溪的额头说道。
想来这一个月沈溪姐都没怎么来程明这儿吃饭，徐娟和叶媚虽然会在周末的时候会在沈溪姐那边过夜，但她们那儿的厨房似乎都没怎么用过。
医生建议是留院观察，沈溪姐坚持不要。
“我住的地方离医院那么近，住院和住自己的地方有什么区别，明天我还得去店里呢，不花这个冤枉钱。”
开了点药，程明送着沈溪姐回到住所，让她乖乖躺在床上，裹上被子。
程明给她去烧开水，先把药吃了。
厨房里只看到了泡面包装袋，沈溪姐的厨艺还不错，但一个人住确实没什么起火的想法，随便应付了事，程明前世也是这样，尤其是在小怜来找他之前。
最近又很忙，程明也没空组织什么团建活动，大家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这个月剩下的行程也安排得满满当当，估计得等十二月份才有享受生活的闲暇。
不管何时，创业初期总是忙碌。
水烧开了，程明扶起沈溪姐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喝热水吃药。
“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跟沈筱姐交代啊？”
但不让沈溪姐干活也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这个倔脾气和要强的性格，不给她分配工作，她也会自己去找工作，甚至打好几份工也有可能。
在好佳基这里工作反而还让人放心一点，就是有点拼过头了。
“你这负心汉还记得我姐啊。”
“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偷心贼还差不多，我可不是负心汉。”
“哼，都没差。”
吃过药的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握着程明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明身边，沈溪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初见时，还是带着妹妹来医院的小毛孩，后来在医院里偶尔能看到他的身影，还以为他是有亲人住院了。
现在想来他就是来观察自己的吧。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屁孩救了自己和姐姐。
一开始还说好佳基是他爸搞的，结果两三年了，也不见他爸露面，自己的医疗费恐怕也是他给的吧。
那时候他才是高中生吧，不对，才初中……
钱是哪里来的呢？
药效开始发作，带着疑问，沈溪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厨房里飘来好闻的菜香味儿，还能听到程明一个人的声音。
“静静，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沈溪姐累倒了，我留在这边陪陪她。”
“累倒了？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去医院做了检查，就是单纯的劳累过度，还有点低烧，刚才吃完药睡下，我给她做点粥什么的。”
“我要不要过来一趟？”
“不用了，你那边也有一个人照顾，说不定学姐也会过来吃饭，没人在不好。”
“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联系我。”
程明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了沈溪姐披着件外套，虚弱地靠在了厨房门旁。
“怎么这就起床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马上就好了，你坐着等就行，现在千万别沾水啊。”
沈溪喝着碗里的热粥，暖彻心扉，看着对头系着围裙的程明问道：“你这个人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好像真没有，花心算优点的吧？”
“是缺点啦！你再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你还不回去吗？最近不是很忙？”
“倒也没忙到连照顾病人的时间都没有，我也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偷个懒。”
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槽里，顺便洗了，再烧一壶水，让沈溪姐把药吃了。
“沈溪姐有时候就是不懂得偷懒，所以才会累倒的。”
“我们不做表率怎么行，那下面的人都乱套了。”
“总而言之，以后不许再勉强自己了，一些事情可以分给别人去做，不然我就只能让你来当我的贴身秘书或者保姆了。”
“想的美，我要当秘书也是给我姐当。”
“快点回床上躺着吧。”
程明推搡着沈溪姐回床上。
“等一下，我说等一下啦，我要上厕所。”
沈溪姐咬着嘴唇吼道，看来是恢复了一点精神。
“那我扶你去厕所。”
“我自己能走路啦！”
沈溪姐倒也没推开程明，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不想。
这边的厕所也是老式的蹲坑。
程明转过身子说道：“好了叫我。”
“出去啊！你在这里我怎么上厕所。”
“我怕你突然昏倒。”
程明说的有理有据，但也没死赖在厕所里不走，不逗沈溪玩了。
“你快点，别蹲太久了，你发着低烧，病情会加重的。”
“我又不是上大的！”
程明靠在厕所门上等着，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脱裤声，等了片刻才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明没急着冲进厕所，万一沈溪姐没尿完呢？万一正在穿裤子呢？那画面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的事情也不少了，甚至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身体了。
等个半分钟，没啥情况的时候再冲进去。
程明默数到二十秒时，沈溪姐用着细弱蚊蝇的声音喊道：“程明……”
“来了。”
程明推开厕所门，却发现沈溪姐还蹲在坑上，裤子褪到腿弯处，双手交叠在一起隔空遮掩着私密处，而不是紧贴在肌肤上，所以程明稍微侧下头就看到了。
虽说是姐妹，但这里的区别还蛮大的。
“别看，我脚麻了，站不起来。”
“怎么上个小的都能腿麻？这要是大的还了得。”
“还不是你的错！害我……恶心死了，别聊这个话题了。”
程明搀扶起沈溪的身体，她的小脚还在一颤一颤地发抖着，整个人曲腿靠在程明身上，无处安放的双手搂着他的腰，仿佛连保持自然垂落的状态都嫌累。
沈溪面露苦色，咬着银牙，想要狠狠地甩一甩腿，却又使不上力气，又酥又麻的。
“擦过了吗？没擦过的话我帮你，你还不能碰水，别弄脏手。”
沈溪陷入了沉默。
放厕纸的铁挂箱的位置有点高，有点远，只是蹲着好像有点够不着的样子。
“那我当你没擦过了。”
程明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拭一番。
沈溪姐闭起双眸，身体的力气好像又丢了几分，大脑一个激灵，流淌过奇怪的感觉。
“我嫁不出去了。”
“沈溪姐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结婚吗？要不让我负起责任也不是不行。”
程明给沈溪姐提起裤子穿好。
“你想得美，才不会便宜你这涩小鬼。”
沈溪姐红着脸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程明，虽说她的脸在师大外的那间租屋里就丢光了，可还是害羞。
程明感叹道：“沈溪姐和沈筱姐真不愧是姐妹啊，在厕所里的表现都这么相似。”
“你说什么？我姐怎么了？”
“呃……”
不小心说漏嘴了。
“快说！”
“这应该是可以和沈溪姐讲的事情吧，反正你别告诉沈筱姐好了，就是沈筱姐之前也生过一次大病，发高烧了，还做了个噩梦，没有我陪着就不敢上厕所，不敢睡觉，那时候沈溪姐应该是在省城的医院里做手术。”
“所以我就陪着她上厕所、睡觉什么的，关系瞬间亲密了很多。”
“我都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我姐会看上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沈筱姐是不想让你担心，在这一点上，沈溪姐也一样吧？你们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结果有心事都藏着掖着，本来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关系，结果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隔阂。”
程明让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提议道；“要不以我为纽带，让你们姐妹重新亲密起来。”
“痴心妄想去吧你，我和我姐的关系哪用得到你出场。”
“唉，真可惜，我还想成为你们姐妹之间的桥梁呢。”
“程明，你再说一说你和我姐的故事，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大概要从我家当时遇到的危机开始吧……”
说起往事，程明也是感慨万千。
“所以你当时到医院找我就是试探我想不想自杀？”
“对啊，要是沈溪姐想不开的话，看起来沈筱姐不用再听从叶斌松的命令，自由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借的钱和债务还是实打实的，而沈筱姐也会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我当时想要破局，让沈筱姐做证人，解开父母间的误会，就只能先治好沈溪姐的病，我当时做了个网吧管理软件卖了出去，赚了第一桶金就就借给沈筱姐了，让她拿去给你治病，顺便还债务还清，和叶斌松彻底断绝来往。”
做外挂这事就当不存在过了。
不是不相信沈溪姐，而是没必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信任而产生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危险，所谓秘密，就是要带进棺材里那种。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叶斌松还想陷害静静的爸爸，结果东窗事发进去了。”
“你和我姐呢？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我深感金钱的重要性，就决定开店赚钱，但我还是个学生，未成年，多有不便，甚至可以说寸步难行，只能让沈筱姐来当我的代理人了，来执行我的想法。”
“真亏你能这么信任我姐。”
“那当然，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跨越了生与死和时空才相遇的。
“不正经。”
“沈溪姐又想哪里去了，沈溪姐还说我好涩，你自己更糟糕吧，一个词就想歪了。”
“我不理你了。”
沈溪拉过被子蒙住头。
程明不说话，沈溪姐不从被子里出来，沉默了良久，沈溪姐才冒出一双眼睛看程明还在不。
“沈溪姐，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你记得把手机充满电，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半夜里也随叫随到。”
程明探过头，撩起沈溪姐的刘海，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测了下.体温。
正常的水平，低烧测额头不太明显。
“我有点冷，留下来陪我。”沈溪却伸出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恳求道，“你不是想偷懒吗？都偷懒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晚上，明天好佳基就要开业了，你是大老板，不看下情况吗？”
这八层楼没电梯，真的是那种上了楼就不想再下去了。
程明的小毛驴也停在商铺那边，不算太远，但是打车有点浪费钱，今天看病买药确实花掉不少，但直接走过去的话又有点距离。
“那我先打个电话跟老婆大人汇报一下。”
“停，等一下，我开玩笑的，你快回去吧，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沈溪立刻推开程明，语无伦次地说道，顿时慌了神。
啊啊啊，她是脑子抽了，还是被烧坏了，怎么说出这种话。
“晚了，我当真了，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是准备去徐娟和小叶子房间凑合一晚的，但沈溪姐这么想跟我同床睡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
程明脱了外套和长裤挤进了被窝里，一手抱着沈溪姐温热的娇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喂，静静，我今晚不回去睡觉了。”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先是不回来吃饭，然后是不回来睡觉，沈溪姐生病了，你注意一点，别让她病情加重了，记得盖好被子，别不穿衣服。”
“我怎么可能趁病人之危啊，沈溪姐一个人独居，我不放心才留在这边陪她的，怕半夜里出什么意外，病情加重的话我也能直接送到医院急诊室去，医院离这边不远。”
就是楼层偏高。
“那我关灯了。”
视野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的沈溪背对着程明躺着。
程明喜欢抱着人睡觉，怀里有这么个大活人，自然要好好地抱抱，双手从沈溪姐的腋下穿过，一手搭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轻盈的腰肢。
或许是这段时间辛劳过度，没好好吃饭，本就瘦的沈溪姐又瘦了一圈，肋骨痕迹清晰可摸。
要是做起来会很疼的吧，程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想来程明和沈溪如此近距离挨在一起也是过了好久好久。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沈溪姐挣扎着身体问道。
“沈溪姐怎么都瘦成这样了，等病好以后就去我那边吃饭吧，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不要，你那边太热闹了，人多都没坐的地方。”
“就算没座位了，也是我先没座位吃饭，你放心好了。”
两具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细腻的肌肤触碰着，摩擦着。
“程明你……”
忍无可忍的沈溪姐转过身子，呼出的热气喷薄在程明脸上，质问道：“你就这么想做吗？”
“沈溪姐，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啊，毕竟我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哼，就当是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别告诉姐姐。”
“你生病的事情吗？我不会说的，免得沈筱姐操心，虽然我想见沈筱姐，她听到你生病了，说不定会放下手上的活赶过来，但我想见她可以直接去找她。”
“你有这个时间吗？”
“过段时间就有了。”
现在确实分身乏术。
“我说的是今晚和我一起睡的事情。”
“这有啥啊，我们以前不也经常三人一起睡吗？沈溪姐甚至还偷听了我和沈筱姐的好事，不止一次。”
“你还有脸说，你们动静那么大，我不听见都难。”
“沈溪姐如果担心自己和姐姐抢男人，这一点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许是个问题，但在我身上则完全没问题，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属于大家。”
“你还有脸说！”
沈溪恶狠狠地咬住了程明的脖子，奈何使不上力气，只是牙齿磕碰着肉，舌头舔着肌肤，明明是桀骜不驯的孤狼，却做出小狗一样的动作。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姐姐……姐姐她，我希望她能幸福。”
“沈筱姐怎么样才算幸福吗？”
“结婚生子吗？姐姐似乎因为这个家族的遗传病不打算生小孩了，”
“或许是这个，但绝不仅仅就这样，沈筱姐幸福的前提或许是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吗？”
“对，所以沈溪姐的幸福是什么？住高楼的房子？还是赚好多好多钱？”
“我的幸福就是姐姐能幸福。”
“你们这不是陷入死循环了吗？果然只有我……”
“啊啊啊，不想了，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剪彩呢。”
沈溪姐强行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让程明继续说下去。
半夜里，程明又陪沈溪姐去了一趟厕所，虽然她已经能好好走路了，但还是要程明搀扶着。
程明自然不会拒绝与沈溪姐肌肤相亲的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就是她没再喊自己给她用纸和穿裤子，略有遗憾。
秋晨的薄雾弥漫在窗外。
沈溪在南明和西江生活惯了，还不太习惯魔都在黎明时分的严寒，本来这个点都应该起床，但又想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尤其是身旁有一具温暖的身体，像个火炉似的。
不由地往程明的身上凑了凑，跨坐在他的腰上，枕着他的胸膛，仰起头，看着他恬静的睡脸。
也就睡着的时候……
不对，睡着的时候也很讨人厌，到处乱摸。
睡前，身体是这幅模样，醒来还是这样，你是二十四小时都保持这个状态吗？
这个姿势，好巧不巧地跑进了臀缝里。
沈溪的嘴唇落在程明的脖子上，一路吻到嘴唇上，一下又一下，笨拙且大胆。
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呢？
她喜欢着姐姐，也喜欢着喜欢姐姐的人。
晨光慢慢吹散薄雾，洒进屋里。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做贼似的沈溪立刻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开始装睡。
这是程明怕自己睡过头设的，免得赶不上开业时间，睡前特意设的闹钟。
唉，早就知道就不设闹钟，迟到就迟到了，多享受一下沈溪姐的偷吻。
程明睡得不算死，哪怕睡死过去，这胸，这身子压在身上不醒也难。
又不是像小黎那般钻进被窝里偷喝牛奶。
程明关了手机闹钟，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把沈溪姐从自己身上搬走，不小心地碰到她的胸和臀。
程明率先下床洗漱，准备早餐，差不多快开饭时候来叫沈溪姐起床。
“沈溪姐，可以吃饭了。”
沈溪姐坐在床沿边上，已经穿好了正装，就是头发还乱糟糟的。
“哦。”
吃完早饭的两人赶往好佳基的门店，还好，沈溪姐是第一个到这边的。
除了常驻一名后厨和一位前台外，其余人都是学生兼职，轮流上班，其中午晚的饭点是人手最多的时候。
“那我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学校了？”
“你留在这边也帮不上忙，快走吧。”
沈溪姐嫌弃地摆了摆手。
“今天要注意休息，别太操劳，要拿出老板的样子，双手叉腰监工。”
“店里不忙的时候我会那么做的。”
“中午的时候要来看看情况吗？”
“随你便。”
“那下午或晚上的时候，带着静静来捧捧场，有段时间没吃垃圾食品了，还有，今天晚上我会让小叶子去你那边的，她明天早上没课。”
也就说你今晚不过来睡觉了吗？
沈溪眼神微敛，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立刻振作起来。
程明赶到红砖楼这边，静静正踩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温舒雅，准备送她去教室。
程明也懒得回去拿教材了，温舒雅带着就行，反正两人坐在一起，共用一本书，程明也不怎么做笔记。
程明理所应当地把温舒雅抱到自己的后座上。
温舒雅搂着程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戳着他的脊梁骨说道：“昨晚没回来睡觉，一股别的女人味。”
怎么不是女朋友的比女朋友还像女朋友啊。
沈溪姐没用什么化妆品和香水的习惯，就是身体自然的分泌，昨晚和今早身体出了两种汗，这味道自然就更浓郁些。
创协的特色之一就是各种比赛不断，紧接着举办的就是网吧广告宣传设计大赛，等创协的各种名头的比赛都举办过一轮，有了充足经验，吸纳了一定数量的外校精英人群，比赛就面向全魔都的高校。
届时也会在创协之基础之上成立高校联盟性质的大学生联合创业协会。
中午在办公室那边开过全体干事的会议后，单凌和熊韵在程明住的红砖楼这边再开小会也是例常习惯，顺便蹭吃蹭喝。
程明和静静坐一侧，其余三人分别坐一边，单凌坐在程明右手边。
程明伸手到对面夹菜的时候，她也起身要夹对面的菜，挺直秀巧的鼻子就这么擦到了程明的手臂。
单凌吸了下鼻子说道：“不像是静静身上的味道。”
单凌放下碗筷，在静静的后颈处嗅了嗅。
“你干嘛啊，这是我女朋友。”程明揽过静静的肩膀，抱在自己的怀里，警惕地问道。
单凌又去温舒雅和熊韵那边嗅了嗅，都对不上。
不喜近人的温舒雅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难道是秦琦？又或是最近加入创协的那两个外校女孩？”单凌蹙起眉头，喃喃自语。
“你突然咋了？不好好吃饭，还觉醒了喜欢女孩子的癖好？”程明问道。
“谁喜欢女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女人香。”
“现在还闻得到？”
程明嗅了嗅自己的衬衫袖子，还真有一点点的残余。
“小明昨晚照顾病人去了。”静静替程明解释说道。
“学弟啊，风流倜傥是好事，但也要知道收敛，尤其是你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了，免得失去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原来如此，在外面还有我不认识的女人啊，真想见一见呢。”
单凌又开始在她的小笔记本上乱写东西了，程明真想抢过来烧了。
话说这都换了一本笔记本了吧？
傍晚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程明刻意等晚些再带静静过去，免得和沈溪姐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温舒雅不想出门给他们添麻烦，就让他们打包一份回去。
程明和静静到店里的时候，只有两三桌上有客人，零零散散的，沈溪姐正在做营业额统计。
“沈溪姐，战况如何？”
“还不错，比预期的好一点，用餐高峰期的时候，店里的座位不够，不少人选择了打包，来店里的白领也不少，但不能过于乐观，但今天是有开店优惠的福利在，有些客户可能就来一次尝个鲜就不来了。”
“沈溪姐，病好了吗？”
“好多了。”
沈溪姐做出一个秀肌肉的动作，虽然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些惨白。
“要不再把小明借给你一晚？”静静推着小明的后背问道。
“不用，我才不要他呢，而且叶媚今晚也会过来，晚餐高峰期的时候还在店里帮忙，这会儿刚走，要是她知道你们会来，肯定后悔自己不多留一会儿。”
程明阖上沈溪姐钱的账簿，强硬地说道：“我们正好要去你那边坐坐，和小叶子见一面，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这账以后再算也一样。”
程明在十一月末要陪着温舒雅一起去燕京参加年度数字盛典颁奖仪式。
学生会的活有一台电脑就能完成，不用管程明身在何处，帮单凌的文字录入工作，可以找协会里的人先帮忙一下。
别的人先不说，熊韵学姐就可以分分钟搞定。
但学生会值班这边就比较难让人帮忙替班和调班了，只剩下请假这条路。
程明主动请缨，揽过十一月初国际生理生物物理学术大会接待和引导客人的苦差事，来换取下半月的假期。
程明在燕京，除了陪温舒雅参加颁奖仪式，还打算旁听几节老姚的课，会待得久一些。
等这所谓的姚班创建后，程明再厚着脸皮进去混一混，前提是他们那边的人同意。
虽然这接待工作对别人来说是苦差，但何莲学姐来魔都做客，程明本来就会去接待她。
周莉负责着这次学术大会的工作，估计能在大会现场或是机场碰面。
老朱也参加了这个学术大会，程明作为项目里仅献绵薄之力参与者，本就是要去大会现场旁听，可谓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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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份设计稿看得我头大，你自己看。”
静静脱掉程明湿了一条手臂的外套，拿毛巾擦拭着他身上湿掉的部分，又去把收到的玫瑰花装饰在了桌上。
“程明送的？”单凌伸出手指摸着玫瑰花沾上的水珠说道。
“嗯。”
“是不是冲上舞台送给你的，真低俗啊，一点情调都没有，恋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所有人皆知不可。”
“不是，他本来打算那么做的，但我不让。”
“怎么就送给你一个人，秦琦和我，还有学姐都没份吗？”
“你们又不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要送啊？”
“不是女朋友，也是朋友啊，顺便送一朵都不会，情商真低。”
“单小姐难道还会缺人送玫瑰花吗？”
“那可太缺了。”
秦琦推开窗户，把手伸到窗外，看看还有没有雨。
“雨好像停了。”
“走咯。”
单凌立刻走人，毫不拖泥带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也回去了，明天晚上去学弟那边吃饭的时候，我会把伞带过去的。”
熊韵眨了眨眼睛，你只是想找个蹭饭的理由吧。
“我把伞留给你们吧，你们明天再给我，我再去还给学姐，不然澡堂要没热水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只剩下程明和静静两人。
“工作留到明天再做，我们也回去吧，洗个澡，热下身子。”
“小明，做完再回去吧。”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前胸贴在他的后背上说道，“我来帮忙。”
几阵秋雨过后，空气似乎又凛冽了几分，秋意愈浓。
地砖湿漉漉的，落下的梧桐叶被扫作一堆，沾染着泥土。
网吧设计与运营的方案正式定稿。
比起一个月前程明一个人草创的方案，这份凝聚了许多大学生的创意和想法的方案，补足了他一个人的局限性，毕竟他对魔都，对这周遭附近的环境了解还真不一定如一些老学长和泡在网吧里的老网虫。
小马哥他们虽然是专业人士，但不够大胆，想法不够超前，求稳为主，创新思维更是一滴点没有。
基本都是看到别人的大火网吧里有啥再搬啥，前期是靠着程明搞的网吧管理系统大杀四方，可等别人家网吧也有之后，他们就扩张不出去了，反倒是当副业搞起来的卖电脑和电脑技术培训的生意更好。
程明的优势是在于视野超前，明确提出了分区经营的概念，不仅仅是吸烟区与禁烟区这种区别。
除了上网区外，还划分出休息区，与吧台融为一体，像是咖啡厅和酒吧，给占不到机子的学生可以在此等待消费，而上网用户也能喝到相同价位的高档饮料，而不是瓶装调和茶。
创协内部也设有技术部，在网吧有常驻工位，一是办公室那边太小，放了几台电脑就没别的位置了，才刚成立一个月的协会目前还不能说做出什么实际成果，就要换大点的办公室，未免太过嚣张。
但程明已经想在新落成的光华楼里拿间大的。
而网吧电脑碰到疑难杂症也可以找技术部解决，勤工俭学那边来兼职的学生负责吧台的简单工作没问题，但他们本就没有触碰电脑的机会，更不要说解决电脑问题。
最后是程明都没敢想的大胆方案，把学校的论坛架设在网吧的服务器上，由网吧代为维护，校方只需摊付那部分的服务器费用即可，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学校的服务器压力。
学生会刚搞的学生信息网和论坛的功能少，不敢搞得太花哨的原因也是这个，万一崩溃就不好了，还是以稳定为主。
在寒暑假的网吧淡季，网吧也将空闲机子免费提供给学校的师生使用，不管是用来上课，还是培训计算机操作和技能，回馈学校的支持。
经过各方努力，单凌和程明的奔走，这个方案最后通过了，而校学生会的技术部理所应当地和创协的技术部有了重叠的身影，比如程明。
他在学生会和创协的存在愈发合理起来。
想法很好，就是网吧的预算也陡然增加。
好佳基的门店已经装修完毕，只待开业，员工培训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巧云姐上个月也赶到燕京，帮穆如馨一起筹划开店。
铃音铃钰都在他们家吃饭来着，程明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还会抢过听筒说：“小明，猜猜我是谁？”
只听声音完全猜不出来，甚至是面对面看不出端倪，除非是摸一摸才有可能分辨出区别，双胞胎的她们在身体发育上有了细微的差别。
沈溪姐叫来程明做最后的确认。
门店相当大气，开店前的最后准备已经做齐，开店优惠和免费试吃的传单都发了出去。
沈溪姐不由紧张地握住了程明的手。
已是深秋，手心里却冒着冷汗，脸色看起来有些差，黑眼圈很重，没什么血色。
“害怕会失败吗？”
“当然怕啊，不远处就是肯德基和麦当劳，这是好佳基斥资最多的一家门店，如果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有啥的，我们做的又不比它们差，不管是口味，还是服务，乃至食材新鲜度，从南明市到省城再到魔都，这不是打了一路过来吗？我们还有价格优势，本地品牌，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比洋货第一个档次，但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本土的好。”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每次新开一家分店都提心吊胆的，怕这里没做好，那里出了差错……”
沈溪姐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地板上倒去。
程明吓了一跳，连忙往自己的怀里的拽，另一只手伸过去，揽抱住她的腰，扶稳她的身子，担忧地问道：“沈溪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目眩。”
沈溪眼睛微闭，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程明知道沈溪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前世，她们家悲剧的源头。
虽然早就做过手术治好了，但程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复发。
“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有些劳累过度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要去医院浪费钱。”
家里穷惯了，一生病先考虑的也是昂贵的医药费，程明却是不管那么多。
“现在店里没你看着也没关系吧？但明天开店没你不行，还好你是今天倒下，要是明天开店的时候倒下怎么办？现场岂不是一团糟，我们去附近的建工医院检查检查，没事最好，如果真有什么状况，早发现也能早治疗。”
“真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
和店里的员工打过招呼，让她们待会走的时候锁好门，多的没说，免得她们产生不必要的担心，影响了明天开业。
程明强硬地拽着沈溪姐坐上了出租车，他的小毛驴就先丢在了店铺旁。
沈溪姐的身体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气，平日里坚毅的她尽显柔弱姿态，安静地窝在程明的怀里。
建工医院就在曲阳公园旁，是一所二甲医院，原为上海市建筑工程局职工医院，后面对外开放。
先去心内科这边排队挂号，医生诊断完又去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就是过度疲劳、营养不良，有些低烧。
只是虚惊一场。
“你看吧，我就说了是累过头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啊，都快累晕了还不严重吗？”程明弹了下沈溪的额头说道。
想来这一个月沈溪姐都没怎么来程明这儿吃饭，徐娟和叶媚虽然会在周末的时候会在沈溪姐那边过夜，但她们那儿的厨房似乎都没怎么用过。
医生建议是留院观察，沈溪姐坚持不要。
“我住的地方离医院那么近，住院和住自己的地方有什么区别，明天我还得去店里呢，不花这个冤枉钱。”
开了点药，程明送着沈溪姐回到住所，让她乖乖躺在床上，裹上被子。
程明给她去烧开水，先把药吃了。
厨房里只看到了泡面包装袋，沈溪姐的厨艺还不错，但一个人住确实没什么起火的想法，随便应付了事，程明前世也是这样，尤其是在小怜来找他之前。
最近又很忙，程明也没空组织什么团建活动，大家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这个月剩下的行程也安排得满满当当，估计得等十二月份才有享受生活的闲暇。
不管何时，创业初期总是忙碌。
水烧开了，程明扶起沈溪姐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喝热水吃药。
“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跟沈筱姐交代啊？”
但不让沈溪姐干活也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这个倔脾气和要强的性格，不给她分配工作，她也会自己去找工作，甚至打好几份工也有可能。
在好佳基这里工作反而还让人放心一点，就是有点拼过头了。
“你这负心汉还记得我姐啊。”
“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偷心贼还差不多，我可不是负心汉。”
“哼，都没差。”
吃过药的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握着程明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明身边，沈溪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初见时，还是带着妹妹来医院的小毛孩，后来在医院里偶尔能看到他的身影，还以为他是有亲人住院了。
现在想来他就是来观察自己的吧。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屁孩救了自己和姐姐。
一开始还说好佳基是他爸搞的，结果两三年了，也不见他爸露面，自己的医疗费恐怕也是他给的吧。
那时候他才是高中生吧，不对，才初中……
钱是哪里来的呢？
药效开始发作，带着疑问，沈溪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厨房里飘来好闻的菜香味儿，还能听到程明一个人的声音。
“静静，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沈溪姐累倒了，我留在这边陪陪她。”
“累倒了？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去医院做了检查，就是单纯的劳累过度，还有点低烧，刚才吃完药睡下，我给她做点粥什么的。”
“我要不要过来一趟？”
“不用了，你那边也有一个人照顾，说不定学姐也会过来吃饭，没人在不好。”
“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联系我。”
程明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了沈溪姐披着件外套，虚弱地靠在了厨房门旁。
“怎么这就起床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马上就好了，你坐着等就行，现在千万别沾水啊。”
沈溪喝着碗里的热粥，暖彻心扉，看着对头系着围裙的程明问道：“你这个人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好像真没有，花心算优点的吧？”
“是缺点啦！你再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你还不回去吗？最近不是很忙？”
“倒也没忙到连照顾病人的时间都没有，我也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偷个懒。”
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槽里，顺便洗了，再烧一壶水，让沈溪姐把药吃了。
“沈溪姐有时候就是不懂得偷懒，所以才会累倒的。”
“我们不做表率怎么行，那下面的人都乱套了。”
“总而言之，以后不许再勉强自己了，一些事情可以分给别人去做，不然我就只能让你来当我的贴身秘书或者保姆了。”
“想的美，我要当秘书也是给我姐当。”
“快点回床上躺着吧。”
程明推搡着沈溪姐回床上。
“等一下，我说等一下啦，我要上厕所。”
沈溪姐咬着嘴唇吼道，看来是恢复了一点精神。
“那我扶你去厕所。”
“我自己能走路啦！”
沈溪姐倒也没推开程明，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不想。
这边的厕所也是老式的蹲坑。
程明转过身子说道：“好了叫我。”
“出去啊！你在这里我怎么上厕所。”
“我怕你突然昏倒。”
程明说的有理有据，但也没死赖在厕所里不走，不逗沈溪玩了。
“你快点，别蹲太久了，你发着低烧，病情会加重的。”
“我又不是上大的！”
程明靠在厕所门上等着，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脱裤声，等了片刻才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明没急着冲进厕所，万一沈溪姐没尿完呢？万一正在穿裤子呢？那画面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的事情也不少了，甚至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身体了。
等个半分钟，没啥情况的时候再冲进去。
程明默数到二十秒时，沈溪姐用着细弱蚊蝇的声音喊道：“程明……”
“来了。”
程明推开厕所门，却发现沈溪姐还蹲在坑上，裤子褪到腿弯处，双手交叠在一起隔空遮掩着私密处，而不是紧贴在肌肤上，所以程明稍微侧下头就看到了。
虽说是姐妹，但这里的区别还蛮大的。
“别看，我脚麻了，站不起来。”
“怎么上个小的都能腿麻？这要是大的还了得。”
“还不是你的错！害我……恶心死了，别聊这个话题了。”
程明搀扶起沈溪的身体，她的小脚还在一颤一颤地发抖着，整个人曲腿靠在程明身上，无处安放的双手搂着他的腰，仿佛连保持自然垂落的状态都嫌累。
沈溪面露苦色，咬着银牙，想要狠狠地甩一甩腿，却又使不上力气，又酥又麻的。
“擦过了吗？没擦过的话我帮你，你还不能碰水，别弄脏手。”
沈溪陷入了沉默。
放厕纸的铁挂箱的位置有点高，有点远，只是蹲着好像有点够不着的样子。
“那我当你没擦过了。”
程明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拭一番。
沈溪姐闭起双眸，身体的力气好像又丢了几分，大脑一个激灵，流淌过奇怪的感觉。
“我嫁不出去了。”
“沈溪姐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结婚吗？要不让我负起责任也不是不行。”
程明给沈溪姐提起裤子穿好。
“你想得美，才不会便宜你这涩小鬼。”
沈溪姐红着脸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程明，虽说她的脸在师大外的那间租屋里就丢光了，可还是害羞。
程明感叹道：“沈溪姐和沈筱姐真不愧是姐妹啊，在厕所里的表现都这么相似。”
“你说什么？我姐怎么了？”
“呃……”
不小心说漏嘴了。
“快说！”
“这应该是可以和沈溪姐讲的事情吧，反正你别告诉沈筱姐好了，就是沈筱姐之前也生过一次大病，发高烧了，还做了个噩梦，没有我陪着就不敢上厕所，不敢睡觉，那时候沈溪姐应该是在省城的医院里做手术。”
“所以我就陪着她上厕所、睡觉什么的，关系瞬间亲密了很多。”
“我都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我姐会看上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沈筱姐是不想让你担心，在这一点上，沈溪姐也一样吧？你们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结果有心事都藏着掖着，本来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关系，结果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隔阂。”
程明让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提议道；“要不以我为纽带，让你们姐妹重新亲密起来。”
“痴心妄想去吧你，我和我姐的关系哪用得到你出场。”
“唉，真可惜，我还想成为你们姐妹之间的桥梁呢。”
“程明，你再说一说你和我姐的故事，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大概要从我家当时遇到的危机开始吧……”
说起往事，程明也是感慨万千。
“所以你当时到医院找我就是试探我想不想自杀？”
“对啊，要是沈溪姐想不开的话，看起来沈筱姐不用再听从叶斌松的命令，自由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借的钱和债务还是实打实的，而沈筱姐也会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我当时想要破局，让沈筱姐做证人，解开父母间的误会，就只能先治好沈溪姐的病，我当时做了个网吧管理软件卖了出去，赚了第一桶金就就借给沈筱姐了，让她拿去给你治病，顺便还债务还清，和叶斌松彻底断绝来往。”
做外挂这事就当不存在过了。
不是不相信沈溪姐，而是没必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信任而产生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危险，所谓秘密，就是要带进棺材里那种。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叶斌松还想陷害静静的爸爸，结果东窗事发进去了。”
“你和我姐呢？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我深感金钱的重要性，就决定开店赚钱，但我还是个学生，未成年，多有不便，甚至可以说寸步难行，只能让沈筱姐来当我的代理人了，来执行我的想法。”
“真亏你能这么信任我姐。”
“那当然，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跨越了生与死和时空才相遇的。
“不正经。”
“沈溪姐又想哪里去了，沈溪姐还说我好涩，你自己更糟糕吧，一个词就想歪了。”
“我不理你了。”
沈溪拉过被子蒙住头。
程明不说话，沈溪姐不从被子里出来，沉默了良久，沈溪姐才冒出一双眼睛看程明还在不。
“沈溪姐，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你记得把手机充满电，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半夜里也随叫随到。”
程明探过头，撩起沈溪姐的刘海，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测了下.体温。
正常的水平，低烧测额头不太明显。
“我有点冷，留下来陪我。”沈溪却伸出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恳求道，“你不是想偷懒吗？都偷懒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晚上，明天好佳基就要开业了，你是大老板，不看下情况吗？”
这八层楼没电梯，真的是那种上了楼就不想再下去了。
程明的小毛驴也停在商铺那边，不算太远，但是打车有点浪费钱，今天看病买药确实花掉不少，但直接走过去的话又有点距离。
“那我先打个电话跟老婆大人汇报一下。”
“停，等一下，我开玩笑的，你快回去吧，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沈溪立刻推开程明，语无伦次地说道，顿时慌了神。
啊啊啊，她是脑子抽了，还是被烧坏了，怎么说出这种话。
“晚了，我当真了，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是准备去徐娟和小叶子房间凑合一晚的，但沈溪姐这么想跟我同床睡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
程明脱了外套和长裤挤进了被窝里，一手抱着沈溪姐温热的娇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喂，静静，我今晚不回去睡觉了。”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先是不回来吃饭，然后是不回来睡觉，沈溪姐生病了，你注意一点，别让她病情加重了，记得盖好被子，别不穿衣服。”
“我怎么可能趁病人之危啊，沈溪姐一个人独居，我不放心才留在这边陪她的，怕半夜里出什么意外，病情加重的话我也能直接送到医院急诊室去，医院离这边不远。”
就是楼层偏高。
“那我关灯了。”
视野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的沈溪背对着程明躺着。
程明喜欢抱着人睡觉，怀里有这么个大活人，自然要好好地抱抱，双手从沈溪姐的腋下穿过，一手搭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轻盈的腰肢。
或许是这段时间辛劳过度，没好好吃饭，本就瘦的沈溪姐又瘦了一圈，肋骨痕迹清晰可摸。
要是做起来会很疼的吧，程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想来程明和沈溪如此近距离挨在一起也是过了好久好久。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沈溪姐挣扎着身体问道。
“沈溪姐怎么都瘦成这样了，等病好以后就去我那边吃饭吧，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不要，你那边太热闹了，人多都没坐的地方。”
“就算没座位了，也是我先没座位吃饭，你放心好了。”
两具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细腻的肌肤触碰着，摩擦着。
“程明你……”
忍无可忍的沈溪姐转过身子，呼出的热气喷薄在程明脸上，质问道：“你就这么想做吗？”
“沈溪姐，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啊，毕竟我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哼，就当是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别告诉姐姐。”
“你生病的事情吗？我不会说的，免得沈筱姐操心，虽然我想见沈筱姐，她听到你生病了，说不定会放下手上的活赶过来，但我想见她可以直接去找她。”
“你有这个时间吗？”
“过段时间就有了。”
现在确实分身乏术。
“我说的是今晚和我一起睡的事情。”
“这有啥啊，我们以前不也经常三人一起睡吗？沈溪姐甚至还偷听了我和沈筱姐的好事，不止一次。”
“你还有脸说，你们动静那么大，我不听见都难。”
“沈溪姐如果担心自己和姐姐抢男人，这一点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许是个问题，但在我身上则完全没问题，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属于大家。”
“你还有脸说！”
沈溪恶狠狠地咬住了程明的脖子，奈何使不上力气，只是牙齿磕碰着肉，舌头舔着肌肤，明明是桀骜不驯的孤狼，却做出小狗一样的动作。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姐姐……姐姐她，我希望她能幸福。”
“沈筱姐怎么样才算幸福吗？”
“结婚生子吗？姐姐似乎因为这个家族的遗传病不打算生小孩了，”
“或许是这个，但绝不仅仅就这样，沈筱姐幸福的前提或许是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吗？”
“对，所以沈溪姐的幸福是什么？住高楼的房子？还是赚好多好多钱？”
“我的幸福就是姐姐能幸福。”
“你们这不是陷入死循环了吗？果然只有我……”
“啊啊啊，不想了，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剪彩呢。”
沈溪姐强行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让程明继续说下去。
半夜里，程明又陪沈溪姐去了一趟厕所，虽然她已经能好好走路了，但还是要程明搀扶着。
程明自然不会拒绝与沈溪姐肌肤相亲的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就是她没再喊自己给她用纸和穿裤子，略有遗憾。
秋晨的薄雾弥漫在窗外。
沈溪在南明和西江生活惯了，还不太习惯魔都在黎明时分的严寒，本来这个点都应该起床，但又想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尤其是身旁有一具温暖的身体，像个火炉似的。
不由地往程明的身上凑了凑，跨坐在他的腰上，枕着他的胸膛，仰起头，看着他恬静的睡脸。
也就睡着的时候……
不对，睡着的时候也很讨人厌，到处乱摸。
睡前，身体是这幅模样，醒来还是这样，你是二十四小时都保持这个状态吗？
这个姿势，好巧不巧地跑进了臀缝里。
沈溪的嘴唇落在程明的脖子上，一路吻到嘴唇上，一下又一下，笨拙且大胆。
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呢？
她喜欢着姐姐，也喜欢着喜欢姐姐的人。
晨光慢慢吹散薄雾，洒进屋里。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做贼似的沈溪立刻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开始装睡。
这是程明怕自己睡过头设的，免得赶不上开业时间，睡前特意设的闹钟。
唉，早就知道就不设闹钟，迟到就迟到了，多享受一下沈溪姐的偷吻。
程明睡得不算死，哪怕睡死过去，这胸，这身子压在身上不醒也难。
又不是像小黎那般钻进被窝里偷喝牛奶。
程明关了手机闹钟，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把沈溪姐从自己身上搬走，不小心地碰到她的胸和臀。
程明率先下床洗漱，准备早餐，差不多快开饭时候来叫沈溪姐起床。
“沈溪姐，可以吃饭了。”
沈溪姐坐在床沿边上，已经穿好了正装，就是头发还乱糟糟的。
“哦。”
吃完早饭的两人赶往好佳基的门店，还好，沈溪姐是第一个到这边的。
除了常驻一名后厨和一位前台外，其余人都是学生兼职，轮流上班，其中午晚的饭点是人手最多的时候。
“那我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学校了？”
“你留在这边也帮不上忙，快走吧。”
沈溪姐嫌弃地摆了摆手。
“今天要注意休息，别太操劳，要拿出老板的样子，双手叉腰监工。”
“店里不忙的时候我会那么做的。”
“中午的时候要来看看情况吗？”
“随你便。”
“那下午或晚上的时候，带着静静来捧捧场，有段时间没吃垃圾食品了，还有，今天晚上我会让小叶子去你那边的，她明天早上没课。”
也就说你今晚不过来睡觉了吗？
沈溪眼神微敛，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立刻振作起来。
程明赶到红砖楼这边，静静正踩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温舒雅，准备送她去教室。
程明也懒得回去拿教材了，温舒雅带着就行，反正两人坐在一起，共用一本书，程明也不怎么做笔记。
程明理所应当地把温舒雅抱到自己的后座上。
温舒雅搂着程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戳着他的脊梁骨说道：“昨晚没回来睡觉，一股别的女人味。”
怎么不是女朋友的比女朋友还像女朋友啊。
沈溪姐没用什么化妆品和香水的习惯，就是身体自然的分泌，昨晚和今早身体出了两种汗，这味道自然就更浓郁些。
创协的特色之一就是各种比赛不断，紧接着举办的就是网吧广告宣传设计大赛，等创协的各种名头的比赛都举办过一轮，有了充足经验，吸纳了一定数量的外校精英人群，比赛就面向全魔都的高校。
届时也会在创协之基础之上成立高校联盟性质的大学生联合创业协会。
中午在办公室那边开过全体干事的会议后，单凌和熊韵在程明住的红砖楼这边再开小会也是例常习惯，顺便蹭吃蹭喝。
程明和静静坐一侧，其余三人分别坐一边，单凌坐在程明右手边。
程明伸手到对面夹菜的时候，她也起身要夹对面的菜，挺直秀巧的鼻子就这么擦到了程明的手臂。
单凌吸了下鼻子说道：“不像是静静身上的味道。”
单凌放下碗筷，在静静的后颈处嗅了嗅。
“你干嘛啊，这是我女朋友。”程明揽过静静的肩膀，抱在自己的怀里，警惕地问道。
单凌又去温舒雅和熊韵那边嗅了嗅，都对不上。
不喜近人的温舒雅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难道是秦琦？又或是最近加入创协的那两个外校女孩？”单凌蹙起眉头，喃喃自语。
“你突然咋了？不好好吃饭，还觉醒了喜欢女孩子的癖好？”程明问道。
“谁喜欢女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女人香。”
“现在还闻得到？”
程明嗅了嗅自己的衬衫袖子，还真有一点点的残余。
“小明昨晚照顾病人去了。”静静替程明解释说道。
“学弟啊，风流倜傥是好事，但也要知道收敛，尤其是你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了，免得失去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原来如此，在外面还有我不认识的女人啊，真想见一见呢。”
单凌又开始在她的小笔记本上乱写东西了，程明真想抢过来烧了。
话说这都换了一本笔记本了吧？
傍晚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程明刻意等晚些再带静静过去，免得和沈溪姐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温舒雅不想出门给他们添麻烦，就让他们打包一份回去。
程明和静静到店里的时候，只有两三桌上有客人，零零散散的，沈溪姐正在做营业额统计。
“沈溪姐，战况如何？”
“还不错，比预期的好一点，用餐高峰期的时候，店里的座位不够，不少人选择了打包，来店里的白领也不少，但不能过于乐观，但今天是有开店优惠的福利在，有些客户可能就来一次尝个鲜就不来了。”
“沈溪姐，病好了吗？”
“好多了。”
沈溪姐做出一个秀肌肉的动作，虽然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些惨白。
“要不再把小明借给你一晚？”静静推着小明的后背问道。
“不用，我才不要他呢，而且叶媚今晚也会过来，晚餐高峰期的时候还在店里帮忙，这会儿刚走，要是她知道你们会来，肯定后悔自己不多留一会儿。”
程明阖上沈溪姐钱的账簿，强硬地说道：“我们正好要去你那边坐坐，和小叶子见一面，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这账以后再算也一样。”
程明在十一月末要陪着温舒雅一起去燕京参加年度数字盛典颁奖仪式。
学生会的活有一台电脑就能完成，不用管程明身在何处，帮单凌的文字录入工作，可以找协会里的人先帮忙一下。
别的人先不说，熊韵学姐就可以分分钟搞定。
但学生会值班这边就比较难让人帮忙替班和调班了，只剩下请假这条路。
程明主动请缨，揽过十一月初国际生理生物物理学术大会接待和引导客人的苦差事，来换取下半月的假期。
程明在燕京，除了陪温舒雅参加颁奖仪式，还打算旁听几节老姚的课，会待得久一些。
等这所谓的姚班创建后，程明再厚着脸皮进去混一混，前提是他们那边的人同意。
虽然这接待工作对别人来说是苦差，但何莲学姐来魔都做客，程明本来就会去接待她。
周莉负责着这次学术大会的工作，估计能在大会现场或是机场碰面。
老朱也参加了这个学术大会，程明作为项目里仅献绵薄之力参与者，本就是要去大会现场旁听，可谓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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