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18.六品供奉木二,拿钱拿到手软(_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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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18.六品供奉木二,拿钱拿到手软(

  第120章118.六品供奉木二,拿钱拿到手软(大章-求订阅)

  李元一入府邸,感知瞬间全开,身体绷紧。

  但只是一刹后,他就稍稍放松下来。

  因为入耳的声音是“官人,轻点”、“郎君,下次再来玩呀”、“那个老东西都那么大了,还点了三个,身体可真好呢,公子你要点几个”之类的话

  除此之外,空气里飘动着混杂着胭脂水粉的淫靡气味,远处的窗间则是莺莺燕燕的女子在来回走着。

  这里竟是个青楼。

  李元也不多待,更顾不得那之前的使者在干什么,几个纵身便离开了青楼,然后走入了青楼后的巷道里,走了几步,便到了一处街道上。

  街道两处响着小贩的叫卖声,比起山宝县,这里的街道似乎更宽阔了些,而且叫卖的商品也多和山宝县有些差异。

  李元也不急,在路边点了碗鱼汤面,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同时放开感知,开始倾听周围的谈话。

  不一会儿,半碗热气腾腾的鱼汤面下肚。

  他这“过江”的忐忑和紧张也算是缓和了下来。

  虽说行骸和武者在交锋,但也不是打的到处都是“世界末日”,还是有不少安宁地方的。

  再说了,行骸和武者交锋,老百姓能干什么?

  搬家?

  没钱。

  而且搬哪儿去?

  日子不过了?

  不可能。

  所以,这世道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一碗面条下肚,李元又把鱼汤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放下几枚铜板,道了声:“老板,挺鲜啊。”

  老板道:“那是,我们家可是把鱼汤熬了又熬,要不然哪能这么雪白?”

  李元哈哈笑了下,摸着肚子离开了摊位。

  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果然,他没有主角命啊,不会走到哪儿就把腥风血雨带到哪儿,不会一出现就已在旋涡之中,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被人针对,更不会突然就去救了个场,装了个逼。

  他就是平平常常地来到了江北府,吃了碗鱼汤面,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江北府中,如他这般的斗笠客也不少,他走在街头,完全没什么压力。

  三只九品妖鸟“变色雀”早已到了江北府,但李元现在的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阎牧很可能也在这附近,因为那使者必然是他亲信。

  李元也不急,在这周边开始闲逛,也不主动打探,就这么随缘地倾听着各方消息。

  他一会儿在街头巷尾瞎走,一会儿去酒楼坐坐,一会儿又跑到青楼去喝杯花酒,只不过青楼女子他倒是没碰,而就如最初芸娘那般,只是说说话儿,了解下当地信息。

  这也不是他清高,而是一来他虽气血旺盛可却也不急色,二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洁癖的,三来他只想和能令他放心的女子做那些事,譬如老板娘,譬如梅兰竹菊四个丫鬟,这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

  穿到北江府的第一天,李元就这么在闲逛打探信息中度过了,当晚,他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在确定没人跟踪后,便拉了拉【千里一线】,穿过黑暗森冷的隧道,出现在了自家府邸里。

  一入府邸,他就听到水声和瓷器轻轻碰撞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看到小竹正坐在小矮凳上,弓着身子在月光里洗碗,而另一边的盆里还放了不少衣裤,有他的,有老板娘的,还有孩子的衣裳

  听到动静,小竹抬头,借着月光看了看来人,急忙起身,然后又甜甜地喊了声:“老爷。”

  老爷又帅气又强大,而且让她体会到了真正的快乐,她心底是有老爷的。

  李元道:“又要煮菜烧饭,又要洗衣洗碗,还要清扫家里,喂马,喂狗,喂鸟辛苦你们四个丫头了。”

  小竹吃吃笑道:“都是帮老爷和夫人忙的,不辛苦呢。”

  李元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四女的“模式”。

  这后宅里,小剩和妞妞因为不能习武,被老板娘带到酒楼去学做生意了,而此时这后宅,其实也就只有他,老板娘,李琞,李平安,再加四女和王婶。

  但因为他养鸟,养狗,以及马车的日常维护,马匹的日常喂养,还有内院的偶尔会客,这工作量其实极大。

  原本四女和王婶分担就已经够累了,而现在这四女里每天还要分出两个来侍寝。

  当晚,他寻到了老板娘,把这事儿说了说,大体意思是再招几个丫鬟,专门打理内院,养马,以及负责外出买菜之类的。

  老板娘手下人多,她一口答应了。

  随后,李元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小琞去阎娘子那儿,回来后任由今日的小兰和小菊服侍沐浴更衣,然后一翻熟门熟路的耕种后,才搂着两婢入睡。

  如此

  一连数日。

  李元也是了解了当地的情况。

  这是北江府三十六县中的东泉县,也是农衣帮的势力范围,至于为何不在原本的西川县,是因为败退。

  至少这是老百姓眼里的败退。

  老百姓可不知道什么行骸不行骸的。

  他们就以为是当地江湖势力在和官府搞。

  当地的江湖势力喊着官府里有恶鬼;而官府也说江湖势力以武犯禁、无法无天。

  江湖势力说着小柳县春风坊里行骸圈养百姓,意图杀了所有人;官府却说那是江湖势力的一面之词,他们完全是为了更多人考虑;至于什么村坊的诡事,则完全是栽赃陷害。

  总之,就是打嘴仗。

  而老百姓们两眼一抹黑,被风言风语那么一传,黑的白的哪里分得清?真真假假完全搞不明白。

  至于细节的事,李元也探不清,原因很简单,无论他的白雀还是变色雀都无法太过于靠近这些武者。

  六品敏锐,他这些白雀和变色雀的观察很容易被发现。

  至于行骸,之前已经被弄死了一只,李元也不敢太靠近。

  不过,除了这些,李元倒是还探到了阎牧也在这东泉县,并且这位大外甥偶尔还会偷偷来东泉县县南的望月楼上喝一杯。

  阎牧本就爱酒,之前在山宝县喝的也不少。

  这一日,傍晚。

  阎牧裹上斗篷,穿过月色,来到望月楼。

  他之所以来望月楼,是因为这望月楼有从凝玉商会进货,楼里春天有卖“春水春天春梦”三酿,冬天有卖“雪醅酿”。

  他照例点了一壶春梦,一叠花生米,一叠牛肉,坐在雅间,凭栏而坐,独酌望月,眼神幽幽,一副思念故乡亲人的模样。

  阎牧丢了一粒花生米入口,又给自己倒了一壶春梦酿,然后嗅了嗅,双目露出陶醉之色。

  忽地,他身子一僵,整个人瞬间绷紧。

  不为其他,只因雅间的门被拉开了,有一人从外走来,并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他对面。

  要不是这人未曾遮掩动静,阎牧早就出手了。

  而这人坐下后,压低声音的一句话,则让他双眉紧锁。

  “送你的酒,没喝够吗?还要跑出来喝?”

  来人如斯说,且声音未加遮掩。

  阎牧面露诧异之色,抬头扫过来人。

  是小姨父的声音,但没有戴人皮面具,而且这脸完全是个陌生人。

  李元笑着看着大外甥,然后小声地说了些只有两人才知道的事。

  这些事说下来,阎牧是信了,只是依然诧异地问:“小姨父,伱的脸?”

  李元轻声道:“行骸的手段,但我不是行骸。”

  他心里是有杆秤的,首先是他和阎牧相处下来,知道阎牧为人,其次阎牧连小琞是玉骸的事都没泄露,那正常来说自然也不会背叛他。

  阎牧神色凝重道:“那一日在春风坊救我的果然是小姨父。要不然,我怕是要结结实实地挨行骸一击了”

  李元道:“你虽然惊讶,但似乎没那么惊讶。”

  阎牧叹息道:“只因.欸.说起来,我也帮小姨父压了件事。”

  李元神色凝了凝,然后一字一顿道:“方剑龙出卖我?”

  阎牧忙道:“这事也怪不到他,因为朱巧儿那个酒楼里所有人都疯了,就他和朱巧儿没事。

  朱巧儿身上是有朱长老赠与的护体宝物的,她没事正常。但方剑龙却没事这就很让人好奇了。

  然后在再三逼问下,他见瞒不住了,才说可能和血刀老祖送的那个锦囊有关。然后他把锦囊取出来,打开一开,锦囊里只剩下一块破碎的铜牌。

  我当时反应也快,就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至于我从哪儿得来的,我就推说是在中原的机缘巧合得到的

  机缘这事儿,各凭各的,他们总不可能来查我从哪儿得到的机缘。

  然后,我担保你和行骸绝对没关系,这事儿才过去。”

  李元闭目想了想,沉声道:“我未阻他机缘,他却如此待我。”

  这事儿也算给了他个教训。

  看来以后派人,若是派门派的,还不能给底牌了。

  除非是他自己养出来的死士。

  阎牧急忙给李元斟了杯酒,道:“小姨父,消消气,消消气那方剑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说他个小家伙,在那时候还能干什么?”

  李元知阎牧怕自己去杀方剑龙,然后得罪了朱长老,于是接过酒,饮尽笑道:“放心.那小子的命我不取。

  这事,他做的不地道,但确也没存着主动害我之心。

  他只是不愿到手的机缘黄了。

  这一点,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取死之道。”

  “那就好那就好。”阎牧舒了口气,然后他又盯着李元左看右看,将李元脸上的毛孔都看了一遍,却硬生生没看出这脸哪儿有假。

  “小姨父,行骸这易容术也太夸张了吧?”

  李元笑道:“这不是易容,是化了阴妆。”

  “阴妆?”阎牧奇道。

  李元道:“能换脸,换体型,换性别,还能.获得化妆之人的力量。

  譬如我若是化妆化作大外甥你的脸,我.就能用你的部分力量。”

  阎牧直接惊呆了:“行骸居然有如此手段?那我们的人里岂不是”

  他不敢想象。

  行骸能直接换脸,那还打个屁啊。

  自家人里说不定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李元道:“也没那么严重,功能越多,价格越贵,不过最近行骸赚了不少钱”

  旋即,他又把鬼街、春风坊,还有那诸多失踪案的事说了一遍。

  阎牧知道真相后,不禁冷汗直流,旋即又怒发冲冠,攥紧拳头,低声道:“这帮畜生!居然引人堕落,然后卖人!这些狗东西,真是万死莫恕!”

  李元给他倒了杯酒,道:“消消气,行骸赚的本来就是鬼钱,有了钱,他们才能变强。”

  阎牧怒道:“这些狗东西,就不该存在世上。”

  说罢,他又醒悟过来,忙道:“我不是说表妹啊”

  李元叹了口气,道:“行骸其实有不少可怜人,他们都是在夹缝里求生,所为的无非就是活下去。

  而鬼街其实本是正常运转的,误入鬼街的也都是本身有罪业的人,说句实话,那些人死不足惜。

  只是现在,被人利用了而已。

  能利用这一点的,一定是个恐怖的大人物。

  我甚至怀疑.是某个恶鬼与某个人融合在了一起,否则想不出这么花的方法。”

  说着,他也不瞒这位大外甥,又把各处细节说了一遍。

  阎牧越听越是惊惧。

  随后,他也把武者和行骸这边的情况与李元分说了一番。

  半个月前,以朱长老为首,木华,原宗紫,山白首,还有他,带着当地武者决定一战定成败,于是直接闯入了作为北江府核心之县的——新阳县,然后杀掉了府主。

  但可惜这府主是假的。

  数日后

  武者们又去杀了第二次,但第二次还是假的。

  而在这过程里,武者之中有不少七品直接死了,要知道这些七品可都是当地势力中的大人物,平素江湖经验也老道的很,可以说都是老江湖,滑的很。

  除此之外,神木殿的木华,山字堂的山白首也都受了伤。

  显然,行骸的战术非常简单,那就是:防守反击,然后斩首。

  严格来说,相比起武者的暴力,以及一杀一大片而言,行骸的杀伤力真的是微不足道。

  但行骸的特点是攻击方式诡谲,攻击手段致命。

  这些七品老江湖里有好几人都是上一秒还在吃着火锅唱着歌,下一秒就挂了完全是连准备都没有。

  武者们每次出击,都好像重拳打在棉花上,难受的很。

  如今不得已,才退到东泉县,再图他法。

  阎牧郁闷道:“朱长老几乎是横扫整个北江府,便是有行骸的攻击落在他身上,也直接被他护体影血所化,可即便如此.却也没用。”

  “行骸攻击,能被护体影血所化?”李元露出好奇之色,“怎么化?”

  阎牧道:“朱长老无需绘制祖箓,每一滴血却都蕴藏了祖箓力量,受到行骸攻击,他的血自会调动起来,防御行骸的攻击,故而能够化解。”

  李元:

  这个护体影血,好熟啊。

  他有机会可以试试自己的。

  然后又顺口问:“五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阎牧摇摇头道:“小姨父,我这是真不知道”

  李元奇道:“你都是内门弟子了,还不知?”

  阎牧道:“除非达到六品圆满了,然后进入帮派禁地,才会被告知如何突破五品,此乃一派绝密。

  不过,在北江府,朱长老几乎无敌,行骸的攻击对他几乎无效。而且他还能飞。”

  李元心头一动,阎牧的话佐证了他自己的猜测。

  想入五品,那得养蛊啊

  朱长老这么猛,也就不奇怪了。

  阎牧道:“小姨父,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元道:“看看有没有赚血金的路子。”

  阎牧道:“有倒是有,现在在大肆招收我们在大肆招收野供奉,九品来便以九品妖兽肉或是白银作酬劳,八品,七品一样。

  而六品,则血金作酬劳。

  只不过.六品极其稀少,收到今天也才收了一个,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不过,我们不管身份,只管办事。”

  李元问:“怎么个给钱法?我若是帮你们杀行骸,能按人头给钱吗?”

  他已经想好了,

  妖鸟盘旋,提供视线;

  手握鬼弓,增加射程;

  以血为箭,一箭一杀。

  便是有什么恶鬼道具,只要不是什么太稀奇的,都得被他射穿

  到时候,他行走一处,就看些信息里有“装备栏”的,但凡有的,他就一箭杀之。

  在这周边晃荡的,总不至于杀错人。

  “按人头给钱?”阎牧愣了愣,然后摇头道,“不是的,这行骸身份莫测,就算杀了,我们只看着个人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行骸”

  李元无语道:“那?”

  阎牧道:“我们是按出勤次数给钱,常规出勤一次给20两血金,进攻随行一次给50两血金。除此之外,还能直接用血金购买门中物资。”

  李元“哦”了声,他恍然了。

  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不过,再想一想,似乎也还行。

  多劳多得。

  李元道:“那便有劳阎上使给介绍一下,我就去做个野供奉好了。”

  阎牧应了声,想了想又道:“你不若做我神木殿供奉,我为你担保.对了,小姨父,你实战能力如何?”

  李元扫了一眼大外甥的“615~645”,再看了看自己的“1140~1890”,道:“打你应该没问题。”

  阎牧一愣,顿时撸起袖子,横眉道:“比划比划。”

  李元道:“不用比,你略胜一筹。”

  阎牧看他这样子,知道他必有奇遇和机缘,而实力定然也很不凡,再加上他去年在山宝县待了小半年自也知道这位小姨父的些故事。

  可李元想了想,又问:“做你神木殿供奉,出勤多不多?”

  阎牧摇摇头道:“野供奉,是三家出钱,目的也就是为了北江府这事,自然需要多出勤,但风险也大;而做我神木殿供奉,只是我神木殿一家出钱.出勤虽少,但胜在安全。”

  李元扫了眼装备栏里的“15枚【铜制令牌】”,以及自身这似乎和朱长老“护体影血”同效的血,道:“我还是做野供奉吧。”

  次日。

  有阎牧担保,李元再稍稍展示力量,便获得了野供奉的身份,也来到了野供奉临时落脚的地方————山中小阁。

  这“山中小阁”,是一片建在东泉县方寸山上的阁楼,间距很大,本是周边权贵登山游玩所用。此时被征收了,而供供奉居住。

  因为行骸的存在,武者们彼此不敢靠的太近,所以这种间隔较大的屋子再好不过了。

  同时,李元也见到了另一位野供奉。

  那是个住在他隔壁,同样戴着斗笠、把自己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野供奉。

  这野供奉在见到他的时候,憋着嗓子道了句:“常天利。”

  李元扫了一眼对方头上的“500~520”,稍稍愣了下,心底信心更足,然后同样哑着声音道:“木二。”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又火速分开,各回各屋。

  而不一会儿,又有些七品前来拜会他,李元也不多见,而那些七品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不再前来了。

  黄昏时分,方寸山山脚有加鞭快马,一骑绝尘而来。

  登山弟子急匆匆地跑上山里,给李元带来了第一次出勤的消息。

  东泉县最西的四处街坊开始有人发疯了,需要有人去看看,圣火宫的原宗紫、神木殿的阎牧都已经出发去了一处,而剩下两处则需要李元和周卿前去。

  而每一处,除了六品供奉之外,还会安排两位七品,以及若干下属帮众随行。

  李元随意挑了个“鱼肠坊”,就带着一百余名帮众出发了。

  这鱼肠坊说是坊,其实也就是大号的小墨坊。

  只不过人多点,住的地方狭窄点。

  哒哒哒

  马蹄响亮。

  从东泉县出发。

  只不过,马还未至鱼肠坊,两只变色雀却已赶到了,隐藏身形,躲在坊间,默默看着其下的一幕幕画面。

  变色妖雀却比普通白雀好了许多,各种偷听偷看,也很难被人发现了。

  而坊间的画面,大多寻常,除了有几家人正在哭之外,便没别的了。

  李元一边策马,一边继续盯着。

  忽地,黑暗的泥土巷子里传来声音。

  “这里鬼街卖的东西,伪装性却很不错。”

  “是啊.如此伪装,任谁都看不出来。不过攻击性就差了

  那铜制发钗,攻击力虽强,可发动条件太苛刻了,要搜集到目标的头发,这太难了。

  还是我们那边鬼街的东西好,门一关,只要环境处于幽闭之态,那就可以发动诅咒了。”

  “门把手我会提前换好,这一次可是从那鬼店铺里买的四分钱的门把手只要成功触发,足以杀死普通六品了。

  等六品死了,其他的七品武者也不足为惧。

  那五品手下无人可用,也不足为惧。”

  “那位国师真有办法帮我们镇压诅咒,让我们可以不必永远躲在鬼街?”

  “应该可以,毕竟有些行骸成功了。”

  “你亲眼见了?”

  “见了。

  那位玉京城雪月楼的上任花魁,谁都知道中了必死诅咒,只要敢离开鬼街,那就是必死无疑。

  可是,我亲眼看到她走出来了,活得好好儿的。

  国师自有妙法,这等引道鬼街的法门,完全可以说是神通了。”

  两人如此说着,丝毫没察觉到头顶的变色雀。

  而另一只变色雀则是展翅在别处飞着,查着。

  零零碎碎的线索,画面,声音,很快拼凑出了一个真相。

  远方,正骑着马的李元也是无语地揉了揉脑袋。

  “真没想到第一次出勤,就是去冲陷阱。”

  “这里发疯的人,其实也和之前春风坊无关,而只是中了毒。”

  “目的,就是引来六品供奉,然后再击杀。”

  “击杀方式,则是让供奉入屋,然后关上屋门便可。”

  “然后.屋里所有人都会受到一次可怕的袭击。”

  李元还未抵达鱼肠坊,就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埋伏。

  一炷香后,上百匹快马停在了村坊间。

  月光朦胧,将村坊里一座座矮屋的影子、篱笆的影子投落在地。

  李元一下马,就直接带人往出事的一处农户家赶去。

  待到入口,李元扫了眼带路的那位“身上有着装备,战力只是八品”的行骸

  那行骸还在假扮农家妇女,此刻哭哭啼啼,抬袖擦泪道:“大人,我家那口子早上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发了疯,还拿刀要杀我.”

  她一边哭,目光一边锁定在门把手上,心中暗暗得意。

  只要这位大人进了门,她关上门,她的刺杀任务就完成了。

  瞧,行骸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李元神色微凝,扫了眼周边,他身后的帮众弟子纷纷低头,谁也不敢上前。

  李元也不强求,那三家招了六品供奉,本就是干这个的

  于是,他大步上前,一脚直接踹向大门。

  嘭!!

  重响声里,那大门直接飞了,然后又在半空炸了。

  李元冲入门,吼道:“谁疯了?!”

  旁边等着关门的行骸默然抬头,看着没了的大门,双目圆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状态

  而屋里,李元起落间,抓起床上那正在又笑又哭的男人,看了看,道:“是中毒了!”

  “来人!”

  “将这妇人拿下,待到狱中候审!明明是中毒,却说发疯,其心可诛!”

  那行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元。

  她假设过各种剧本,可唯独没有眼前这个。

  她急忙跪下,可怜兮兮地哭道:“大人,民女民女没有下毒啊.民女真的没有下毒啊.”

  一群弟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然而没有人会傻到去顶撞一位六品,哪怕这位六品的操作让人很是匪夷所思。

  于是,顿时有两名弟子出列,要去抓这妇人。

  那妇人急忙哭着跪下,道:“大人,大人,民女.民女真的没有啊.”

  李元道:“有没有,得审了再说。”

  随后,他不再理这行骸,而是又去看了其他几家出现疯子的情况,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又抓了几人一同回去审讯。

  这些疯子,确都和之前春风坊不同,完全是中毒。

  随行弟子里也有精通毒素的,稍一探查,便也证实了李元的话。

  那弟子开了几剂药方,算是了尽人事,然后便随着李元一同离去了。

  李元这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而那位前来刺杀的行骸,则直接被丢入了东泉县的大狱,等候审讯。

  这一下那行骸慌张了。

  监狱里根本没有窄门,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鬼街的。

  可她因为身中诅咒,是无法长时间待在外面的

  当晚,这位行骸便大声呼救起来。

  然无人搭理她。

  李元旋即回了山中小阁。

  旁边那位叫“常天利”的邻居还未回来。

  他出去转了转,然后将【千里一线】缠在了不远处的一位七品邻居身上,便直接返回了百花庄园。

  次日,早。

  李元回到了山中小阁。

  他从林中走出,打了个哈欠,忽地看到了那名叫“常天利”的邻居。

  这位邻居断了一只胳膊,此时双目布满血丝,却又暗藏痛苦地眺望远处。

  在见到李元后,他目光震惊,嘶哑着声音问了句:“你没事?”

  李元摇摇头。

  常天利道:“这供奉,我不干了.”

  李元道:“常兄,遇到了何事?”

  常天利没回答,而是道:“木兄,既做一日邻居,便当结个善缘。

  我劝你.这供奉,最好别做了。

  你若继续做下去,迟早迟早把命给送了!我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多谢常兄提醒。”李元客气地行了行礼。

  当天下午,这常天利就离去了,而一名弟子则是送来了“二十两血金”,这算是出勤的钱。

  李元掂量着那血金,喃喃道:“钱不好赚啊”

  没多久,第二次出勤又到了。

  李元熟门熟路地让变色妖雀去侦查,然后自己又一眼看出了谁是行骸,继而演了场戏.二十两血金到手。

  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李元足足出勤十三次,合计收获两百六十两血金。

  拿着这许多血金,他以供奉的身份索要了三家提供的物资图,然后花费一百五十两血金采买了“六品傀儡的制作材料”。

  三家的商品显然和某些大商会联通,所以提供的物资是五花八门,相当丰富。

  至于作为傀儡动力的六品妖兽心脏,他则不用购买,因为唐年有魔心。

  魔心,完全可以驱动六品傀儡。

  而且魔心和六品妖兽心脏不同。

  六品妖兽心脏撞入傀儡,必须一次成功,否则再取出来便会无用。

  而魔心,却可以反复尝试。

  李元打算让唐年先试试手,等到熟练了,再给她买六品妖兽心脏。

  当晚,李元来到武庐,敲开了自家义女的大门。

  看着一袭白衣,剪了短发,不复妩媚的义女,李元露出笑容,道:“该回家了。”

  唐年剜了老父亲一眼道:“大半夜的,义父就来和我说这个?”

  “给你个惊喜。”李元笑道。

  随后,他就把唐年拉上了马车,回到了百花庄园。

  唐年回到熟悉的屋子,推开记忆里的门扉,然后便看到了屋子里堆放的金属材料。

  她顿时扑过去,用手爱抚着这些材料,然后转身,甜甜道:“谢谢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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