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8顺道抓了一个
第149章148.顺道抓了一个
枪声阵阵，宪兵和灰衣人互相追逐，渐渐远去，斗鸡下洼甲二十一号院终于归于平静。
曹有光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拿开来，屋里众人都望向他，等候曹有光吩咐。
“走吧，咱们到院里看看。”曹有光说完，将风衣披在身上，率先出了屋门，身后跟着几名小特务，乔五德和王大嘴也连忙跟上。
“刚才你看到咱们那位爷没有？”王大嘴手里攥着一份报纸，问乔五德。
从报纸的刊头上，可以看清王大嘴手里拿的是一份《北平时报》。
“你没看见啊，还问我？”乔五德不满意地说道。
“我看见什么了！我这不是光顾着填数猜迷了。”王大嘴撇嘴说道。
“我也没看见，光看见登欢进去，没见他出来。”乔五德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曹有光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进了甲二十一号院，脚步不停，直奔左手厢房。
说完之后，杨登欢上了洋车，冲着乔五德和王大嘴说道：“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跟着我回局里。”
“可不是嘛！”李照辉叹了口气说道。
“二队把咱们一队的人差不多都给抓完了，说是他娘的内部甄别！瞅见没有，整个一队，现在就剩下这几个虾兵蟹将！”李照辉冲着屋里的几名侦缉探员努了努嘴说道。
“得嘞！”王大嘴答应了一声，拎起来车夫朝着警察局拐角走过去，拘留所在那里也开有一扇铁门。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车夫大惊失色，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待会儿回去就以警备司令部的名义发一个通知。通知司令部直属各单位派员参加学习，铁甲车营指明让崔大可来参加学习，到时候我给他面授机宜。”曹有光一副成竹在胸地模样说道。
杨登欢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插入床板缝隙，轻轻撬开，果然发现一个暗格。
“你是说……”曹有光欲言又止，他从杨登欢的话语里面，自然听出来这本书非同寻常，但是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来究竟重要在哪里。
王大嘴眼睛一亮，立刻挽起了袖子，张开双手，准备扒裤子。
杨登欢摇了摇头，曹有光身后杜建喜说道：“像这种特定书籍作为密码传递消息，无外乎登报、电台、留言板之类，写清楚行数和字数，让持有者对照翻译，获取信息。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号码帮究竟是利用哪种形式来传递信息，所以即便我们获得了密码本，也从破译对方信息。”
“我是小喽啰，得听喝不是，不到警察局转上一圈，我们处长不得撕吃了我。”杨登欢笑道。
“你……”
“只要能把严守正拉下马，没有人比崔大可更可靠了。”曹有光笑道。
“我从来也不相信什么巧合！即便是有，那也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杨登欢冷笑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这部《唐诗选辑》很可能是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密码。”杨登欢点头说道。
“也是。”曹有光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说道。
钱如发更是闷哼一声，沮丧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两辆样车跟着也停到了警察局门口，王大嘴和乔五德下车，见警察局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连忙过来。
“他奶奶的，居然顶上火了！”赵中海瞪起眼睛惊呼了一声。
“让我也上去！”王大嘴在身后大声喊道，朝着洋车追过去。
“什么情况！怎么把钱队长给气成这样。”杨登欢纳闷地说道。
杨登欢缓缓点了点头，但仍然将刚才没有检查完的床格全部检查完，确实没有发现再有暗格，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会不会是巧合？”曹有光身后的赵中海说道。
“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了，看看你里面裤衩是不是军用的！”杨登欢冷冷地说道。
洋车夫样子好像十分着急，见杨登欢伸手摸向衣兜，伸出手来准备接杨登欢递过来的钱。
“现在只能依靠陈延生这一条线了！之后怎么联络陈延生？”杨登欢问道。
“铁甲车营那边你怎么办？是不是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办？”杨登欢转头问道。
“明天早上，校尉营胡同，我请你喝豆汁！”曹有光突然笑着说道。
杨登欢精于推理，但是对这些蝇营狗苟的派系关系颇不擅长，听曹有光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问道：“那下一步具体应该怎么办？”
王大嘴见杨登欢把洋车夫铐了起来，大为解气，大声说道：“活该！让你不拉嘴爷，被铐上了吧，待会儿进去就给你丫一百杀威棒！”
“这还差不多。”杨登欢说着话，伸手摸向衣兜。
“多少钱？”杨登欢瞪大了眼睛。
“这个崔大可可靠吗？”杨登欢低声问道。
王大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说道：“是啊！正经车夫哪有在那个地方等活的？饿死你都不多。”
当杨登欢说到火药局胡同和聚凤祥绸缎庄都发现《唐诗选辑》，而且聚凤祥绸缎庄还将这本书付之一炬，曹有光脸上也露出异样神采。
“是不是有点多……要不然三毛钱？”洋车夫犹豫了一下赔笑说道。
杨登欢这话说完，车夫回头看看满身肥肉的王大嘴呼哧呼哧跑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加快速度，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你得快一点，要不然被他追上你可就惨了，瞧他那身板，你拉得动吗！”
“我刚来，不知道规矩。”洋车夫听了一怔，梗着脖子说道。
侦缉二处办公室。
“多少钱？”杨登欢笑着问道。
曹有光和杨登欢并肩出了二十一号院，杨登欢伸手冲着蹲缩在不远处墙角的洋车夫招了招手，车夫拉了洋车凑了过来。
“我已经侧面了解过了，铁甲车营之前李长林当家时候，步兵基本上都是在警卫连长崔大可手中，属于李长林之下第二有实权人物。现在崔大可虽然受严守正排挤，被调任工兵连连长，但是在部队中仍然有相当高的威信。”曹有光笑道。
“官爷，官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铐人啊！大不了这钱我不要还不成吗！”车夫大声叫苦喊冤，杨登欢也不理他，笑嘻嘻地看着他表演。
杨登欢在车上一阵哈哈大笑。
“去哪啊这是？”曹有光问道。
杨登欢抬起半边身子，简单扼要地将情况给曹有光说了一遍。
“不说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现出原形！”王大嘴冲上去跃跃欲试。
车夫听了眼睛一转，连忙哀求道：“我说差爷，即便是我不拉你们二位，大不了车钱不要了，你们也不能把我给抓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跟着跑几步，出了胡同口不就有洋车了！”杨登欢笑着说道。
“得嘞！那就这么着！咱们撒下香饵钓金鳌……”杨登欢扯了戏腔夸张地说道。
杨登欢在屋里正忙得欢呢，整个铺盖被他卷起扔在地上，趴在床板上，一格格地敲击，神色凝重，耳朵恨不能趴在铺板之上。
“怎么回事？”杨登欢皱眉问道。
“老乔说得也有道理。八成这是号码帮的信息传递方式，吕伟并不掌握，我也是猜测而已。”杨登欢有些失望地说道。
杨登欢从暗格中取出手枪，用力拉动枪栓，一枚子弹跳了出来。
“你就给……五毛钱吧。”洋车夫想了一想说道。
杨登欢环视了一圈，见屋里只剩下六七个侦缉探员，瞪大了眼睛，皱眉说道：“全都抓走了？就剩下这几个？”
曹有光也点了点头，杨登欢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晚上宪兵营的行动有什么收获没有？如果能捣毁一个号码帮的窝点，抓到一两个头目，或许就能知道他们究竟是用哪一种方式传递消息。”
暗格不大，除却手枪之外，别无他物。
王大嘴也有些不解地看向杨登欢，杨登欢笑着说道：“刚才胡同里打得那么热闹，哪有行人？更不要说拉洋车的车夫了！”
“顺道抓了一个，待会儿把洋车拉院里。”杨登欢笑着说话，大步进了警察局大门。
洋车穿大街过小巷，这位洋车夫可能是刚干不久，拉车还不怎么熟练，不仅速度不快，一路上杨登欢还差点被颠散了架。中间居然还走错了两回了路，重新又折了回来，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娘的！简直是欺人太甚！”钱如发恨不能挤着牙缝说道。
曹有光听杨登欢将严守正称之为“二师兄”，刚开始一愣，随即联想到严守正身材和相貌，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二师兄？还尼玛真形象！不过你小子嘴也真是够损的！”
“没有。”曹有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是号码帮接二连三出事，他们也警惕了，昨天晚上除了抓了一些城狐社鼠之外，没有什么收获。”
“怎么会没有？难道吕伟这家伙背熟了吗？不应该啊，他哪有功夫背书玩？”杨登欢喃喃自语，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圈。
啪！
一只茶杯正好摔在杨登欢的脚下，碎成纷纷碎片，杨登欢连忙跳躲了开去。
乔五德和王大嘴答应了一声，在路边左顾右盼找寻洋车。
“我……”
终于到了警察局门口，洋车夫停下了车，站在那里不住地擦汗，显然也给累得够呛。
“《唐诗选辑》？什么情况。”曹有光一愣。
乔五德弯腰，从靴筒中抽出一柄匕首，递给杨登欢。
钱如发双手掐腰在办公室中不停地转着圆圈，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侦缉探员噤如寒蝉，远远地贴在墙壁，唯恐触怒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噗！
杨登欢手下的床板，突然传来一声空响，几个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杨登欢笑道：“在这里了！给我拿个硬家伙。”
咔嚓！
此刻在门口站岗的长枪警察，也凑过来看看究竟是也么一回事。
“伱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利用《唐诗选辑》传递消息吗？”曹有光又问道。
几个人眼睛望过去，暗格中，居然没有杨登欢所说的什么《唐诗选辑》，但是却有一把勃朗宁M1911手枪。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杨登欢看了一眼洋车夫，冲着王大嘴说道：“把他关在老任那里，没有我打招呼，谁也不许见！”
“好啊！明早七点，不见不散。”杨登欢眼睛一亮，也笑着说道。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铁甲车营的士兵。”杨登欢冷笑了一声，鄙夷地看了一眼车夫说道。
杨登欢有些一愣，皱眉问道：“二师兄会不会怀疑？”
尽管天气寒冷，但是不一会儿还是聚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群，围着洋车议论纷纷。
“这是找什么呢？”曹有光见状，眉头一皱问道。
李照辉脸色铁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色也颇为不好看。
“你是哪支部队？为什么化装成车夫？”杨登欢冷声问道。
一副手铐直接砸在洋车夫手腕上，铐了上去，洋车夫一愣，杨登欢反手一转已经将洋车夫转了过来，另一只手也铐了上去。
“说不定这是一个密码暗语，但是仅限于号码帮内部使用也不一定。”乔五德突然开口说道。
“刚来？是不是昨天还在军营当兵啊？也不瞧瞧你那双手，哪点像是拉车的！”杨登欢冷笑了一声说道。
“放心吧！点名到司令部学习又不是崔大可一个人？几乎每个单位都有，二师兄能起什么疑心？”曹有光笑着说道。
杨登欢和乔五德走向警察局大门，长枪警察凑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诗选辑》。”杨登欢头也不抬，继续寻找说道。
“你不怕二师兄怀疑其中有诈？这家伙虽然是二师兄的相貌，但却是大师兄的肚肠，不敢小觑！”
“所以我说，咱们才必须抓住这个内奸！一雪前耻才行！关起门来发脾气，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杨登欢笑道。
“抓？说得轻巧！怎么抓？就咱们这几个鸟蛋人？够干什么！你有办法？”钱如发没好气地说道。
“有啊！当然有办法，要不然我回局里干什么？就为了抓内奸来了！”杨登欢笑嘻嘻地说道。
钱如发和李照辉都是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望向杨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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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阵阵，宪兵和灰衣人互相追逐，渐渐远去，斗鸡下洼甲二十一号院终于归于平静。
曹有光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拿开来，屋里众人都望向他，等候曹有光吩咐。
“走吧，咱们到院里看看。”曹有光说完，将风衣披在身上，率先出了屋门，身后跟着几名小特务，乔五德和王大嘴也连忙跟上。
“刚才你看到咱们那位爷没有？”王大嘴手里攥着一份报纸，问乔五德。
从报纸的刊头上，可以看清王大嘴手里拿的是一份《北平时报》。
“你没看见啊，还问我？”乔五德不满意地说道。
“我看见什么了！我这不是光顾着填数猜迷了。”王大嘴撇嘴说道。
“我也没看见，光看见登欢进去，没见他出来。”乔五德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曹有光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进了甲二十一号院，脚步不停，直奔左手厢房。
说完之后，杨登欢上了洋车，冲着乔五德和王大嘴说道：“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跟着我回局里。”
“可不是嘛！”李照辉叹了口气说道。
“二队把咱们一队的人差不多都给抓完了，说是他娘的内部甄别！瞅见没有，整个一队，现在就剩下这几个虾兵蟹将！”李照辉冲着屋里的几名侦缉探员努了努嘴说道。
“得嘞！”王大嘴答应了一声，拎起来车夫朝着警察局拐角走过去，拘留所在那里也开有一扇铁门。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车夫大惊失色，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待会儿回去就以警备司令部的名义发一个通知。通知司令部直属各单位派员参加学习，铁甲车营指明让崔大可来参加学习，到时候我给他面授机宜。”曹有光一副成竹在胸地模样说道。
杨登欢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插入床板缝隙，轻轻撬开，果然发现一个暗格。
“你是说……”曹有光欲言又止，他从杨登欢的话语里面，自然听出来这本书非同寻常，但是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来究竟重要在哪里。
王大嘴眼睛一亮，立刻挽起了袖子，张开双手，准备扒裤子。
杨登欢摇了摇头，曹有光身后杜建喜说道：“像这种特定书籍作为密码传递消息，无外乎登报、电台、留言板之类，写清楚行数和字数，让持有者对照翻译，获取信息。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号码帮究竟是利用哪种形式来传递信息，所以即便我们获得了密码本，也从破译对方信息。”
“我是小喽啰，得听喝不是，不到警察局转上一圈，我们处长不得撕吃了我。”杨登欢笑道。
“你……”
“只要能把严守正拉下马，没有人比崔大可更可靠了。”曹有光笑道。
“我从来也不相信什么巧合！即便是有，那也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杨登欢冷笑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这部《唐诗选辑》很可能是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密码。”杨登欢点头说道。
“也是。”曹有光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说道。
钱如发更是闷哼一声，沮丧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两辆样车跟着也停到了警察局门口，王大嘴和乔五德下车，见警察局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连忙过来。
“他奶奶的，居然顶上火了！”赵中海瞪起眼睛惊呼了一声。
“让我也上去！”王大嘴在身后大声喊道，朝着洋车追过去。
“什么情况！怎么把钱队长给气成这样。”杨登欢纳闷地说道。
杨登欢缓缓点了点头，但仍然将刚才没有检查完的床格全部检查完，确实没有发现再有暗格，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会不会是巧合？”曹有光身后的赵中海说道。
“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了，看看你里面裤衩是不是军用的！”杨登欢冷冷地说道。
洋车夫样子好像十分着急，见杨登欢伸手摸向衣兜，伸出手来准备接杨登欢递过来的钱。
“现在只能依靠陈延生这一条线了！之后怎么联络陈延生？”杨登欢问道。
“铁甲车营那边你怎么办？是不是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办？”杨登欢转头问道。
“明天早上，校尉营胡同，我请你喝豆汁！”曹有光突然笑着说道。
杨登欢精于推理，但是对这些蝇营狗苟的派系关系颇不擅长，听曹有光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问道：“那下一步具体应该怎么办？”
王大嘴见杨登欢把洋车夫铐了起来，大为解气，大声说道：“活该！让你不拉嘴爷，被铐上了吧，待会儿进去就给你丫一百杀威棒！”
“这还差不多。”杨登欢说着话，伸手摸向衣兜。
“多少钱？”杨登欢瞪大了眼睛。
“这个崔大可可靠吗？”杨登欢低声问道。
王大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说道：“是啊！正经车夫哪有在那个地方等活的？饿死你都不多。”
当杨登欢说到火药局胡同和聚凤祥绸缎庄都发现《唐诗选辑》，而且聚凤祥绸缎庄还将这本书付之一炬，曹有光脸上也露出异样神采。
“是不是有点多……要不然三毛钱？”洋车夫犹豫了一下赔笑说道。
杨登欢这话说完，车夫回头看看满身肥肉的王大嘴呼哧呼哧跑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加快速度，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你得快一点，要不然被他追上你可就惨了，瞧他那身板，你拉得动吗！”
“我刚来，不知道规矩。”洋车夫听了一怔，梗着脖子说道。
侦缉二处办公室。
“多少钱？”杨登欢笑着问道。
曹有光和杨登欢并肩出了二十一号院，杨登欢伸手冲着蹲缩在不远处墙角的洋车夫招了招手，车夫拉了洋车凑了过来。
“我已经侧面了解过了，铁甲车营之前李长林当家时候，步兵基本上都是在警卫连长崔大可手中，属于李长林之下第二有实权人物。现在崔大可虽然受严守正排挤，被调任工兵连连长，但是在部队中仍然有相当高的威信。”曹有光笑道。
“官爷，官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铐人啊！大不了这钱我不要还不成吗！”车夫大声叫苦喊冤，杨登欢也不理他，笑嘻嘻地看着他表演。
杨登欢在车上一阵哈哈大笑。
“去哪啊这是？”曹有光问道。
杨登欢抬起半边身子，简单扼要地将情况给曹有光说了一遍。
“不说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现出原形！”王大嘴冲上去跃跃欲试。
车夫听了眼睛一转，连忙哀求道：“我说差爷，即便是我不拉你们二位，大不了车钱不要了，你们也不能把我给抓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跟着跑几步，出了胡同口不就有洋车了！”杨登欢笑着说道。
“得嘞！那就这么着！咱们撒下香饵钓金鳌……”杨登欢扯了戏腔夸张地说道。
杨登欢在屋里正忙得欢呢，整个铺盖被他卷起扔在地上，趴在床板上，一格格地敲击，神色凝重，耳朵恨不能趴在铺板之上。
“怎么回事？”杨登欢皱眉问道。
“老乔说得也有道理。八成这是号码帮的信息传递方式，吕伟并不掌握，我也是猜测而已。”杨登欢有些失望地说道。
杨登欢从暗格中取出手枪，用力拉动枪栓，一枚子弹跳了出来。
“你就给……五毛钱吧。”洋车夫想了一想说道。
杨登欢环视了一圈，见屋里只剩下六七个侦缉探员，瞪大了眼睛，皱眉说道：“全都抓走了？就剩下这几个？”
曹有光也点了点头，杨登欢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晚上宪兵营的行动有什么收获没有？如果能捣毁一个号码帮的窝点，抓到一两个头目，或许就能知道他们究竟是用哪一种方式传递消息。”
暗格不大，除却手枪之外，别无他物。
王大嘴也有些不解地看向杨登欢，杨登欢笑着说道：“刚才胡同里打得那么热闹，哪有行人？更不要说拉洋车的车夫了！”
“顺道抓了一个，待会儿把洋车拉院里。”杨登欢笑着说话，大步进了警察局大门。
洋车穿大街过小巷，这位洋车夫可能是刚干不久，拉车还不怎么熟练，不仅速度不快，一路上杨登欢还差点被颠散了架。中间居然还走错了两回了路，重新又折了回来，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娘的！简直是欺人太甚！”钱如发恨不能挤着牙缝说道。
曹有光听杨登欢将严守正称之为“二师兄”，刚开始一愣，随即联想到严守正身材和相貌，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二师兄？还尼玛真形象！不过你小子嘴也真是够损的！”
“没有。”曹有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是号码帮接二连三出事，他们也警惕了，昨天晚上除了抓了一些城狐社鼠之外，没有什么收获。”
“怎么会没有？难道吕伟这家伙背熟了吗？不应该啊，他哪有功夫背书玩？”杨登欢喃喃自语，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圈。
啪！
一只茶杯正好摔在杨登欢的脚下，碎成纷纷碎片，杨登欢连忙跳躲了开去。
乔五德和王大嘴答应了一声，在路边左顾右盼找寻洋车。
“我……”
终于到了警察局门口，洋车夫停下了车，站在那里不住地擦汗，显然也给累得够呛。
“《唐诗选辑》？什么情况。”曹有光一愣。
乔五德弯腰，从靴筒中抽出一柄匕首，递给杨登欢。
钱如发双手掐腰在办公室中不停地转着圆圈，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侦缉探员噤如寒蝉，远远地贴在墙壁，唯恐触怒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噗！
杨登欢手下的床板，突然传来一声空响，几个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杨登欢笑道：“在这里了！给我拿个硬家伙。”
咔嚓！
此刻在门口站岗的长枪警察，也凑过来看看究竟是也么一回事。
“伱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利用《唐诗选辑》传递消息吗？”曹有光又问道。
几个人眼睛望过去，暗格中，居然没有杨登欢所说的什么《唐诗选辑》，但是却有一把勃朗宁M1911手枪。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杨登欢看了一眼洋车夫，冲着王大嘴说道：“把他关在老任那里，没有我打招呼，谁也不许见！”
“好啊！明早七点，不见不散。”杨登欢眼睛一亮，也笑着说道。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铁甲车营的士兵。”杨登欢冷笑了一声，鄙夷地看了一眼车夫说道。
杨登欢有些一愣，皱眉问道：“二师兄会不会怀疑？”
尽管天气寒冷，但是不一会儿还是聚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群，围着洋车议论纷纷。
“这是找什么呢？”曹有光见状，眉头一皱问道。
李照辉脸色铁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色也颇为不好看。
“你是哪支部队？为什么化装成车夫？”杨登欢冷声问道。
一副手铐直接砸在洋车夫手腕上，铐了上去，洋车夫一愣，杨登欢反手一转已经将洋车夫转了过来，另一只手也铐了上去。
“说不定这是一个密码暗语，但是仅限于号码帮内部使用也不一定。”乔五德突然开口说道。
“刚来？是不是昨天还在军营当兵啊？也不瞧瞧你那双手，哪点像是拉车的！”杨登欢冷笑了一声说道。
“放心吧！点名到司令部学习又不是崔大可一个人？几乎每个单位都有，二师兄能起什么疑心？”曹有光笑着说道。
杨登欢和乔五德走向警察局大门，长枪警察凑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诗选辑》。”杨登欢头也不抬，继续寻找说道。
“你不怕二师兄怀疑其中有诈？这家伙虽然是二师兄的相貌，但却是大师兄的肚肠，不敢小觑！”
“所以我说，咱们才必须抓住这个内奸！一雪前耻才行！关起门来发脾气，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杨登欢笑道。
“抓？说得轻巧！怎么抓？就咱们这几个鸟蛋人？够干什么！你有办法？”钱如发没好气地说道。
“有啊！当然有办法，要不然我回局里干什么？就为了抓内奸来了！”杨登欢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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