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下辈子
第364章，下辈子
“你们谁知道，他为什么两天没吃饭？”宇海看向甲板上的十六人，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人站了起来，表示有话要说，他也让圆丝蛛过去，解开那人嘴上的蛛丝，想听听这人会说什么。
“别说他两天没吃饭，我们都两天没睡觉了，白天抓捕野生精灵，晚上守夜，白天抓捕野生精灵，晚上守夜，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大家可能都把他忘了，谁知道还有这个人，对了，之前送饭的不是那个小鬼么？那个小鬼逃走后，就没人送饭了……”
“额……”宇海看向小顺，原来又是你的锅，所有人都看着小顺，搞得少年都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小顺听到这话，看向浩二尴尬笑了笑，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谁知道这群人那么粗心大意，居然忘了给浩二送饭。
“算了，”浩二有了些力气，无奈叹了口气，也没有生气，小顺逃出去也是为了救自己，饿两天也没什么。
“小顺，想做什么就去做……”
送饭的时候，小顺因为跟他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有打扫卫生和拖地，没少被这群人渣打骂，每次都是鼻青脸肿，浑身酸疼。
如果不是被盗猎团抓住，他还不知道盗猎团这群人口贩子，居然还吃精灵，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那群狗皮膏药，可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只要有机会下死手，他们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不是他们救了自己，是自己的弱小自大，害了自己啊！
他也需要力量，跟小顺一样的力量，甚至是比小顺更强的力量，保护伙伴的力量，保护朋友的力量，他需要力量。
“阿顺，你？”浩二还没问到皮卡丘的下落，现在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他没有体会过小顺的痛，他没有体会过小顺的苦，没有体会过小顺的绝望，自然会对更弱者产生怜悯之心。
他知道好朋友偷偷哭过，他知道自己不该提起对战，那时的好朋友已经没法对战了，因为好朋友失去了伙伴，失去了所有。
“算了，别逼他，敌人要他死，他跟敌人讲仁慈，他并不适合出门旅行，”宇海一支烟都抽完了，浩二还在犹豫，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犹豫什么。
失望？天真？还是……冷漠？
或许全都有吧！
或许，人家根本不需要清醒，就算是美梦，做一辈子也没关系，人家有这个本钱。
这些人渣想改过自新？想重新做人？
下辈子吧！
“浩二，该你了，”宇海又丢出一把匕首，等待浩二的选择，如果不沾点血，将来怎么跟火箭队斗。
“阿顺，难道不是应该让君莎小姐，来惩罚这些坏人么？”
“等等，”浩二看向小顺，原本还是一个积极乐观，充满活力的热血少年，跟他一样的热血少年。
难道真要失去至亲，失去皮卡丘，这些泡在联盟蜜罐里的笨蛋，才能清醒地认知到真实么。
“浩二，如果我们不来救你，你被卖去哪里也不知道，这群人口贩子每天都会在森林里抓捕野生精灵，会在森林里吃野生精灵，就连我的精灵伙伴都被吃掉了……”
哈哈哈，当时他就发誓，一定要这群人渣好看，他恨这群人渣。
乐观爱笑的小顺，曾经热血的小顺，究竟忍受了多少痛苦，才找来帮手救自己，才完成了报仇，才变的那么陌生，或许这才是真的小顺。
交赎金能不能换到自由也不知道，他们很可能都会被卖掉，皮卡丘还生死不知，他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皮卡丘了。
就算这个是真的小顺，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失去一个为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的好朋友，他需要这个好朋友。
他永远都忘不了，好朋友在他面前被打被踹，好朋友提到最初的伙伴，那种笑容瞬间凝固，眼中的光瞬间消失，想哭又强忍住的好朋友。
他本以为能做一个打击罪恶的英雄，没想到连一个水手小喽啰都打不过，还害死了自己的伙伴，还做什么英雄，他就是个笑话。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会失去小顺，失去这个出海后，遇到的第一个知心朋友，更是救命恩人。
家里能帮他成为联盟认证新人训练家，已经是极限了，就连担保人，请得也是村里的老村长，为此还花了不少钱。
小顺报了仇，也失去了陪伴自己旅行的伙伴，如果是皮卡丘没了，就像这次一样，他可能也会疯掉吧！
“训练家大哥，他还没说皮卡丘在哪？”浩二见宇海再次让圆丝蛛封口，连忙追问皮卡丘的下落，究竟有没有被吃掉。
“你呢？没有力量，这次好运逃过一劫，下次呢？带上保镖出门，还是不出门，没有力量你又会被卖掉，没有力量你就连自己的皮卡丘都保护不了……”
“皮卡丘在那個死胖子的背包里，我们先处理这十六个人，返回营地再看，”宇海朝小顺丢出一把匕首，该小顺动手的时候了。
但这种事他在家里听过，他老妈开的饭店里就有，所以他一直不敢去那个饭店，生怕被饭店给吃掉。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不配做人，他们只配下地狱，收起你的怜悯之心，要不是你还有点价值，你早就死了，你的皮卡丘也会被他们吃掉……”
他已经失去一个爱笑的好朋友，已经失去一个乐观开朗，愿意陪他聊天解闷的好朋友，他不想在失去愿意来救自己的好朋友……
对，就是恨意，他看到了，匕首刺下去之前，那就是恨，匕首刺下去之后，那是释然，那是解脱，那也是痛苦的……
而他呢？
他因为身份没有挨打，逃过了皮肉之苦，可一天一顿饭，吃的有多好就别想了，只要饿不死就行，吃的都是剩饭剩菜，这还是小顺告诉他的。
饿的时候，小顺也会从厨房给他偷吃的，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面对他的警告和哀求，这群人渣看向他们的眼神是讥讽，是不屑一顾。
“如果我没有出门旅行，臭臭花就不会死，如果我没有出门……臭臭花就不会死，臭臭花……”
“哈哈哈，现在知道恐惧了，知道害怕了，当初伱们当着我的面，杀掉臭臭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臭臭花，臭臭花，我给你报仇了……”
他跟浩二不同，浩二有个做馆主的母亲，在榴柑岛上的家族产业也很庞大，他只有一个人，家里根本帮不了他。
为了好朋友，收起怜悯之心，帮好朋友杀几个敌人又如何……
“浩二，你知道么？我想要力量，保护伙伴的力量，如果没有力量，下次在遇到盗猎团，是我的精灵被吃掉，还是我被吃掉……”
被关押那段时间，他跟对方相处得很愉快，两人聊得很投机，当他得知小顺的精灵被吃掉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来到这些人渣面前，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朝这几人刺了下去，刺一下还不解气，每个人他都刺了很多下，直到这些人惊恐地死去。
他理解小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是皮卡丘被吃掉，他也会变成这样的，可能比小顺还要疯狂，对这群人渣充满恨意。
“浩二，如果你的皮卡丘，也被他们杀掉吃掉呢？你还会这样说么？”
“我要我的皮卡丘，我是跟皮卡丘一起出来的，”浩二之前没想起来，宇海提到这件事时，他正好看到周围的精灵，立马想到自己的皮卡丘。
所以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己大发善心倒是慷慨了，别人承受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他讨厌圣母，这种人无法改变，他也不会变成这种人，他是个坏人，很坏的那种，这点不需要怀疑，他也不否认这点，他就是个坏人。
小顺每次都不在意这些伤口，还会笑着跟他告别，他知道那是恐惧，小顺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小顺大笑过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朝着大海的方向哭了出来，还不断捶打着木质甲板。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可怜这群人口贩子？
还觉得这群人口贩子可怜，还想让君莎小姐惩罚这群人口贩子，还觉得小顺的作法不对，还觉得这群人口贩子不该死。
他觉得现在的阿顺好冷漠，阿顺捡起匕首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朝那群被捆绑的盗猎团成员走去，他连忙拉住阿顺。
小顺离开香橘岛之后，经常遇到赤裸裸的现实，他适应环境的速度很快，想法的转变也很快。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每次遇到这群人渣时，小顺的第一个动作，都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出声，这样能避免挨打，也能少挨打。
就算是在盗猎团的船上，也老是想着怎么逃出去，重新开始成为训练家，变成强大的训练家打击罪犯。
“圆丝蛛，可以了，”宇海已经知道皮卡丘在哪了，如果没有被吃掉，就在船长室那几个精灵背包里，跟几千颗精灵球混在一起，返回营地再查看也不迟。
小顺处理完伤害过自己精灵的盗猎团成员，看向剩下的盗猎团成员，这些人渣全部露出恐惧之色，他不由冷哼了一声，放声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他居然在怜悯想要贩卖自己的人口贩子，还想阻止自己的好朋友下死手……
怪不得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要逃避，少年，”宇海的声音传来，直到浩二逃避的视线看来，他才继续道：“如果我们在来晚两天，别说你的皮卡丘，就连你都会死在这里……”
那是什么眼神呢？
想清楚这点后，浩二望着甲板上的匕首，不在畏惧，而是握着匕首站了起来，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他需要力量，就从这里开始。
盗猎团无恶不作，盗猎野生精灵，还贩卖人口，自己就是那个被贩卖的人口。
“我，我……”浩二犹豫了，他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如果不是被盗猎团抓住，他还以为世界还是那么美好。
“他的皮卡丘在老大那里，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吃掉，老大最喜欢吃老鼠肉，还说老鼠肉最嫩……”
“原来你们也会恐惧啊！”
难道自己在牢房里的恨意，就因为被救出来，他就能放下么？
他悄悄跟着盗猎团，也只想成为打击罪犯的英雄，而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英雄做不成，还被这个盗猎团关了起来，要不是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希望能用赎金换自由，自己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之前的小顺是弱者，现在的盗猎团是弱者，可盗猎团本就该死，这跟盗猎团是不是弱者，有什么关系。
浩二的匕首刺下去时，一大股滚烫的鲜血喷了出来，喷在他脸上，看到这群人渣眼中的惊恐，他才明白小顺说得没错，弱者只会向更弱者挥刀。
浩二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身为馆主的儿子，只要一出生什么都有了，精灵，老师，培育资源，培育知识，一切的一切都有了……
“好了，你想做什么，就说出来，”宇海见问题解决了，便询问浩二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没有就可以灭口了。
其实，他可以坚持的，坚持不杀……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早晨，那个午后，那个晚上，那个深夜，给自己送饭，悄悄给自己带好吃的，跟自己聊天解闷的好朋友，一起畅想未来的好朋友。
“他的皮卡丘在哪里？”宇海看向站起来的盗猎团成员，对方应该知道皮卡丘在哪。
其实，这也是联盟教育的通病，让训练家向善很好，可教出来的训练家，全是不杀的圣母，就很蛋疼，这种人对上火箭队，只有死路一条。
“圆丝蛛，处理剩下的人，我们就回去，”宇海准备让圆丝蛛用毒素收尾，接下来只需要放火，烧了整艘船就行，这叫毁尸灭迹。
小顺甩开了浩二的手，用手电筒一扫，就看到了杀害自己臭臭花，用自己精灵煲汤的几个盗猎团成员。
那是不可能的……
他冷漠的望着这些惊恐的死人，这就是小顺当时感受到的恐惧么！还真是讽刺啊！
这些人渣也会恐惧么，这些人渣也是他的恐惧，他曾经也恐惧过他们，是小顺让自己没有了恐惧，不在畏惧他们，不在恐惧他们，反而变成了他们的恐惧。
望着这群畏惧他的人，又低头望着手上的鲜血，他忽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手臂颤抖个不停，就连匕首都拿不稳，滑落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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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知道，他为什么两天没吃饭？”宇海看向甲板上的十六人，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人站了起来，表示有话要说，他也让圆丝蛛过去，解开那人嘴上的蛛丝，想听听这人会说什么。
“别说他两天没吃饭，我们都两天没睡觉了，白天抓捕野生精灵，晚上守夜，白天抓捕野生精灵，晚上守夜，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大家可能都把他忘了，谁知道还有这个人，对了，之前送饭的不是那个小鬼么？那个小鬼逃走后，就没人送饭了……”
“额……”宇海看向小顺，原来又是你的锅，所有人都看着小顺，搞得少年都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小顺听到这话，看向浩二尴尬笑了笑，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谁知道这群人那么粗心大意，居然忘了给浩二送饭。
“算了，”浩二有了些力气，无奈叹了口气，也没有生气，小顺逃出去也是为了救自己，饿两天也没什么。
“小顺，想做什么就去做……”
送饭的时候，小顺因为跟他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有打扫卫生和拖地，没少被这群人渣打骂，每次都是鼻青脸肿，浑身酸疼。
如果不是被盗猎团抓住，他还不知道盗猎团这群人口贩子，居然还吃精灵，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那群狗皮膏药，可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只要有机会下死手，他们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不是他们救了自己，是自己的弱小自大，害了自己啊！
他也需要力量，跟小顺一样的力量，甚至是比小顺更强的力量，保护伙伴的力量，保护朋友的力量，他需要力量。
“阿顺，你？”浩二还没问到皮卡丘的下落，现在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他没有体会过小顺的痛，他没有体会过小顺的苦，没有体会过小顺的绝望，自然会对更弱者产生怜悯之心。
他知道好朋友偷偷哭过，他知道自己不该提起对战，那时的好朋友已经没法对战了，因为好朋友失去了伙伴，失去了所有。
“算了，别逼他，敌人要他死，他跟敌人讲仁慈，他并不适合出门旅行，”宇海一支烟都抽完了，浩二还在犹豫，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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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全都有吧！
或许，人家根本不需要清醒，就算是美梦，做一辈子也没关系，人家有这个本钱。
这些人渣想改过自新？想重新做人？
下辈子吧！
“浩二，该你了，”宇海又丢出一把匕首，等待浩二的选择，如果不沾点血，将来怎么跟火箭队斗。
“阿顺，难道不是应该让君莎小姐，来惩罚这些坏人么？”
“等等，”浩二看向小顺，原本还是一个积极乐观，充满活力的热血少年，跟他一样的热血少年。
难道真要失去至亲，失去皮卡丘，这些泡在联盟蜜罐里的笨蛋，才能清醒地认知到真实么。
“浩二，如果我们不来救你，你被卖去哪里也不知道，这群人口贩子每天都会在森林里抓捕野生精灵，会在森林里吃野生精灵，就连我的精灵伙伴都被吃掉了……”
哈哈哈，当时他就发誓，一定要这群人渣好看，他恨这群人渣。
乐观爱笑的小顺，曾经热血的小顺，究竟忍受了多少痛苦，才找来帮手救自己，才完成了报仇，才变的那么陌生，或许这才是真的小顺。
交赎金能不能换到自由也不知道，他们很可能都会被卖掉，皮卡丘还生死不知，他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皮卡丘了。
就算这个是真的小顺，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失去一个为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的好朋友，他需要这个好朋友。
他永远都忘不了，好朋友在他面前被打被踹，好朋友提到最初的伙伴，那种笑容瞬间凝固，眼中的光瞬间消失，想哭又强忍住的好朋友。
他本以为能做一个打击罪恶的英雄，没想到连一个水手小喽啰都打不过，还害死了自己的伙伴，还做什么英雄，他就是个笑话。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会失去小顺，失去这个出海后，遇到的第一个知心朋友，更是救命恩人。
家里能帮他成为联盟认证新人训练家，已经是极限了，就连担保人，请得也是村里的老村长，为此还花了不少钱。
小顺报了仇，也失去了陪伴自己旅行的伙伴，如果是皮卡丘没了，就像这次一样，他可能也会疯掉吧！
“训练家大哥，他还没说皮卡丘在哪？”浩二见宇海再次让圆丝蛛封口，连忙追问皮卡丘的下落，究竟有没有被吃掉。
“你呢？没有力量，这次好运逃过一劫，下次呢？带上保镖出门，还是不出门，没有力量你又会被卖掉，没有力量你就连自己的皮卡丘都保护不了……”
“皮卡丘在那個死胖子的背包里，我们先处理这十六个人，返回营地再看，”宇海朝小顺丢出一把匕首，该小顺动手的时候了。
但这种事他在家里听过，他老妈开的饭店里就有，所以他一直不敢去那个饭店，生怕被饭店给吃掉。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不配做人，他们只配下地狱，收起你的怜悯之心，要不是你还有点价值，你早就死了，你的皮卡丘也会被他们吃掉……”
他已经失去一个爱笑的好朋友，已经失去一个乐观开朗，愿意陪他聊天解闷的好朋友，他不想在失去愿意来救自己的好朋友……
对，就是恨意，他看到了，匕首刺下去之前，那就是恨，匕首刺下去之后，那是释然，那是解脱，那也是痛苦的……
而他呢？
他因为身份没有挨打，逃过了皮肉之苦，可一天一顿饭，吃的有多好就别想了，只要饿不死就行，吃的都是剩饭剩菜，这还是小顺告诉他的。
饿的时候，小顺也会从厨房给他偷吃的，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面对他的警告和哀求，这群人渣看向他们的眼神是讥讽，是不屑一顾。
“如果我没有出门旅行，臭臭花就不会死，如果我没有出门……臭臭花就不会死，臭臭花……”
“哈哈哈，现在知道恐惧了，知道害怕了，当初伱们当着我的面，杀掉臭臭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臭臭花，臭臭花，我给你报仇了……”
他跟浩二不同，浩二有个做馆主的母亲，在榴柑岛上的家族产业也很庞大，他只有一个人，家里根本帮不了他。
为了好朋友，收起怜悯之心，帮好朋友杀几个敌人又如何……
“浩二，你知道么？我想要力量，保护伙伴的力量，如果没有力量，下次在遇到盗猎团，是我的精灵被吃掉，还是我被吃掉……”
被关押那段时间，他跟对方相处得很愉快，两人聊得很投机，当他得知小顺的精灵被吃掉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来到这些人渣面前，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朝这几人刺了下去，刺一下还不解气，每个人他都刺了很多下，直到这些人惊恐地死去。
他理解小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是皮卡丘被吃掉，他也会变成这样的，可能比小顺还要疯狂，对这群人渣充满恨意。
“浩二，如果你的皮卡丘，也被他们杀掉吃掉呢？你还会这样说么？”
“我要我的皮卡丘，我是跟皮卡丘一起出来的，”浩二之前没想起来，宇海提到这件事时，他正好看到周围的精灵，立马想到自己的皮卡丘。
所以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己大发善心倒是慷慨了，别人承受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他讨厌圣母，这种人无法改变，他也不会变成这种人，他是个坏人，很坏的那种，这点不需要怀疑，他也不否认这点，他就是个坏人。
小顺每次都不在意这些伤口，还会笑着跟他告别，他知道那是恐惧，小顺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小顺大笑过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朝着大海的方向哭了出来，还不断捶打着木质甲板。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可怜这群人口贩子？
还觉得这群人口贩子可怜，还想让君莎小姐惩罚这群人口贩子，还觉得小顺的作法不对，还觉得这群人口贩子不该死。
他觉得现在的阿顺好冷漠，阿顺捡起匕首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朝那群被捆绑的盗猎团成员走去，他连忙拉住阿顺。
小顺离开香橘岛之后，经常遇到赤裸裸的现实，他适应环境的速度很快，想法的转变也很快。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每次遇到这群人渣时，小顺的第一个动作，都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出声，这样能避免挨打，也能少挨打。
就算是在盗猎团的船上，也老是想着怎么逃出去，重新开始成为训练家，变成强大的训练家打击罪犯。
“圆丝蛛，可以了，”宇海已经知道皮卡丘在哪了，如果没有被吃掉，就在船长室那几个精灵背包里，跟几千颗精灵球混在一起，返回营地再查看也不迟。
小顺处理完伤害过自己精灵的盗猎团成员，看向剩下的盗猎团成员，这些人渣全部露出恐惧之色，他不由冷哼了一声，放声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他居然在怜悯想要贩卖自己的人口贩子，还想阻止自己的好朋友下死手……
怪不得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要逃避，少年，”宇海的声音传来，直到浩二逃避的视线看来，他才继续道：“如果我们在来晚两天，别说你的皮卡丘，就连你都会死在这里……”
那是什么眼神呢？
想清楚这点后，浩二望着甲板上的匕首，不在畏惧，而是握着匕首站了起来，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他需要力量，就从这里开始。
盗猎团无恶不作，盗猎野生精灵，还贩卖人口，自己就是那个被贩卖的人口。
“我，我……”浩二犹豫了，他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如果不是被盗猎团抓住，他还以为世界还是那么美好。
“他的皮卡丘在老大那里，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吃掉，老大最喜欢吃老鼠肉，还说老鼠肉最嫩……”
“原来你们也会恐惧啊！”
难道自己在牢房里的恨意，就因为被救出来，他就能放下么？
他悄悄跟着盗猎团，也只想成为打击罪犯的英雄，而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英雄做不成，还被这个盗猎团关了起来，要不是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希望能用赎金换自由，自己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之前的小顺是弱者，现在的盗猎团是弱者，可盗猎团本就该死，这跟盗猎团是不是弱者，有什么关系。
浩二的匕首刺下去时，一大股滚烫的鲜血喷了出来，喷在他脸上，看到这群人渣眼中的惊恐，他才明白小顺说得没错，弱者只会向更弱者挥刀。
浩二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身为馆主的儿子，只要一出生什么都有了，精灵，老师，培育资源，培育知识，一切的一切都有了……
“好了，你想做什么，就说出来，”宇海见问题解决了，便询问浩二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没有就可以灭口了。
其实，他可以坚持的，坚持不杀……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早晨，那个午后，那个晚上，那个深夜，给自己送饭，悄悄给自己带好吃的，跟自己聊天解闷的好朋友，一起畅想未来的好朋友。
“他的皮卡丘在哪里？”宇海看向站起来的盗猎团成员，对方应该知道皮卡丘在哪。
其实，这也是联盟教育的通病，让训练家向善很好，可教出来的训练家，全是不杀的圣母，就很蛋疼，这种人对上火箭队，只有死路一条。
“圆丝蛛，处理剩下的人，我们就回去，”宇海准备让圆丝蛛用毒素收尾，接下来只需要放火，烧了整艘船就行，这叫毁尸灭迹。
小顺甩开了浩二的手，用手电筒一扫，就看到了杀害自己臭臭花，用自己精灵煲汤的几个盗猎团成员。
那是不可能的……
他冷漠的望着这些惊恐的死人，这就是小顺当时感受到的恐惧么！还真是讽刺啊！
这些人渣也会恐惧么，这些人渣也是他的恐惧，他曾经也恐惧过他们，是小顺让自己没有了恐惧，不在畏惧他们，不在恐惧他们，反而变成了他们的恐惧。
望着这群畏惧他的人，又低头望着手上的鲜血，他忽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手臂颤抖个不停，就连匕首都拿不稳，滑落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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