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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3

  格特鲁德努力过,谁都不能否认。她甚至患上偏头痛。

  起初,她在课上并不走神也不觉得烦躁,反倒享受课上的时间,跟上思路、得到夸奖,就连斯内普都开了金口夸她。课间休息的时候她也不喜欢走动,坐在图书馆复习又预习,把教材背得很熟,斯内普的问题她都能答出来。她甚至一度成为斯内普最欣赏的学生,斯内普的期望越高,她越吃力,花在魔药学的时间越多,可是成绩就卡在那里没有变化。斯内普的期待,教授们的夸赞,学生间的闲话,学习的压力,组成一种让她难以呼吸的沉重压力,使她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她听不进去斯内普的讲课,只是出神的跟随斯内普的身影,她喜欢回顾以前上课做的笔记,论文上的批文优秀。她好想静一会儿,在没有老师的讲课声,没有压力的云端上躺一会儿。

  接着,她慵倦起来,眯上眼在神识中听老师讲课,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世界安静下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看着自己的蝌蚪字,她忏悔不应该屈服给懒惰,但也没找人要笔记,把书合起来,决心在下节课补回来。

  斯内普第一个发现她这种状态,把她留下谈话,头一次她多羞愧啊!回去把笔记都补上,并且第二天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在不久后的考试中魔药成绩大幅度地提升了一把。

  不久,那困怠的想法又占据她的脑海,作业偷工减料,课后睡觉,课上走神。但她学狡猾了,作业偷工减料也能保证从前的长度,她借鉴其他学生的作业也不会被怀疑,她甚至养成上课一犯迷糊,腿就一哆嗦把自己抖醒的身体习惯。然而这都没能使她认真听下去课,成绩依然往下掉。

  又一年,斯内普再找她谈话,约在地牢的办公室里。这一次他没像上次那样和颜悦色,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他本以为她是有天赋的,只是先前偏科,在第一次说教后会改过自新,一年过去了,现在的她萎靡不振,完全辜负了他的教导和期望,觉得非常气恼。他确实是格外偏心在她身上的,教课时格外多讲一部分,希望她能多一份知识,目光常常看向她,如果她的脸上出现困惑,他就停下再讲一遍,她问问题的时候,他也讲得十分透彻全面,给她额外的操作技巧,要她反复多练,不料平日里一副乖巧明白的模样,都是装的。

  她沉脸走出办公室,心里并不像上次那样羞愧,反而觉得十分恼怒。她受够了斯内普在讽刺,而她在哭,她太累了,常常希望所有的一切是一场梦,其中压抑或痛苦,醒来后就得到自由。她要逃离这种痛苦的状态。

  那一年,她重新迷上看小说,现在的小说不如她当年看的新颖猎奇,可还是令人沉醉。中世纪修道院里的麻瓜修女爱上夜夜密探她的男巫,有孩子后惨遭抛弃,被赶出修道院惨死街头;一个落魄男巫榜上富婆后爱上自己的养女,富婆死后企图霸占养女,被闹上法庭后关入阿兹卡班监狱;高傲的女巫结婚后跟丈夫的同事出轨,丈夫发现后想毒死她,结果错喝毒药毒死了自己。

  每一页都很戏剧,抓人眼球。她其实也不钟爱戏剧化的情节,从前她爱看爱情,如今她爱看心理,那些某种程度上激起她共感的,她更爱。其实这些戏剧化的背后,都有主人公的心理作支撑,比如落魄的男巫,他是在小时候喜欢一个短命的女孩,后来兴趣就不再长大,一直钟情各种幼年女孩。他先注意到了富婆的女儿,又因为经济所迫和富婆成亲,婚后年幼的女儿不懂尺寸,随意撩拨他,等富婆意外死亡,他鬼狡黠地带走女儿给女儿传输要接受自己的思想。

  她可耻男巫对别人的利用,可耻他拿幼年的情感当借口,可她同样觉得男巫狡黠地传输思想时很好笑,很鬼动【1】,还有为自己找借口的动作,这都是人们会做的事,如果她爱上一个人违反了公众的道德,她也会先尽力争取到对方的爱,说服对方跟自己同样想法,会为自己的爱找原因,找理由,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尚。她觉得众人所要求的道德真是一把枷锁,有时麻烦到限制她行走,可她又不能挣开,枷锁已经拷在她骨子里了。她只是不敢,只是还没遇到过,不然她也会做的。她叛逆,即使活了三次还是会叛逆,她喜欢看试探道德底线的小说,她不喜欢被打压,她如此向往自由,只要是她愿意做的事情她就会去做,被强迫的事情坚决不做。

  逃避,叛逆,如今这一套用在对付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没有放弃她,一直努力到第5年。第6学年,格特鲁德拿到owls的成绩,按流程要入学后与院长沟通,确定接下来可以进修的高级课程。

  格特鲁德站在地牢里,乌漆墨黑的办公室,只有桌子上的蜡烛和斯内普身后左侧的壁炉火焰在亮着光。她听着柴火噼里啪啦地响,这是此刻办公室里诡异气氛里唯一的声音。斯内普坐在椅子上,低头看她的成绩单,其实一串o和e里面夹着个a并不明显,但他就是专看她魔药成绩的,这个a就是魔药成绩。时间静谧成固体,把她窒息了。

  她想让斯内普快点说些什么,批评也好,什么也好,只要快点结束。她盯着斯内普的头顶,接着斯内普抬起头,与她对视。她看着斯内普和她一样的黑眼睛,又突然不希望斯内普开口说话了。

  斯内普要说什么,张开了嘴,又变成一口叹息出来。

  “你不能上我的高才班。”

  她没有说话,甚至眼睛也不想与斯内普对视。

  “你有什么想上的高才班?以你的成绩可以随便挑。”

  她觉得这是讽刺,但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

  “黑魔法防御课、变形课、魔咒课,还有魔法史课。”

  斯内普不再瞧她,说:“出去。”

  叛逆过后就是长久的愧疚,她简直要把斯内普当家长了。格特鲁德安慰自己,‘我已经得到邓布利多的关注,我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本来魔药课成绩就不好,没必要要求自己完美不是吗?’

  相比其他功课持续的优秀,斯内普是在她身上花功夫最多的老师,甚至成为与她最亲密的老师。格特鲁德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关上门,靠在墙上。

  她并不想让他失望。脑海中还浮现出斯内普低下眼,以及他淡淡的,好像放弃她一样说‘出去’。好像被抛弃了。

  虽然这几年互相折磨,但是她习惯了被他一直关注着,一想到他不会再关注自己了,他会把这份注意力转到其他学生身上,生气的不再看自己了,或者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她都发现难以接受。

  然而这一切都要怪她吗?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遇到个好老师是这么重要,为什么其他科目是o,为什么就斯内普教的是a,难道就和斯内普没有关系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她不否认,她就是懒惰,没经得起考验放纵了自己,她就是敏感还脆弱,被人刺激就要休息,他真的很少夸她呀!记忆中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每一次夸奖都使她格外激动珍惜。可是她的热情散去得太快了,没有办法长时间专注下去,再次遇到斯内普讥讽的时候,就是她放弃的时候。是的,她放弃过很多回,然后过一阵子再捡回来。

  为什么斯内普还要一直打击她的自信心,难道在他的认识里打击同等鼓励?期待这样会使她振作?在她身上花费时间就要要求她如他所想吗?为什么斯内普一直冷言冷语式教导别人,他没看到好多学生的魔药成绩都不好吗!(格特鲁德激动下的错觉)她冷静下来,妥协地想,好吧,是好的,可是不适合她。

  不适合她的东西就算知道是好的,也很难接受。她尝试过,然后反复沮丧,再尝试。

  斯内普确实关心她,偶尔会提醒她,她也会认真去听一下,但是没过一会就走神了。她早没时间预习了,跟上斯内普的思维有些困难,时常在想上一句,而落下后面的话,回神就发现跟不上思路了。所以她时常靠课后去补习,去向斯内普请教,一旦她去问,就必定要接受斯内普的嘲讽,次数多了她就不想去了,她问其他同学,问邓布利多,看图书馆的书。她在那些时间真的感觉很累,然而收获很少。

  相比斯内普“严父的爱”,她更喜欢邓布利多的“缥缈指点”,虽然只是两言三语,但真让人茅塞顿开,相信他还有无穷的智慧,而她只是窥见其中一滴。邓布利多从不嫌弃她笨,还会在懒惰后得到坏成绩时安慰她并激励她再振作起来。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教书了呢?真是种遗憾。

  她攥着拳头走出地牢,走出城堡,到湖边的山毛榉下,靠着树坐下。她平时是不会靠着树的,因为树上有蚂蚁或小虫子在爬,可是如今她心情不好,甚至没有注意这种小事。

  如果斯内普能像邓布利多那样该多好啊!她会更亲近他的,毕竟他是她的院长,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更多。邓布利多会安慰别人,总是那么和蔼,但又不让人觉得有代沟。他仿佛是她的同龄人,他聪明博学,却不让人感觉自傲、难以接近。他总是那么幽默,让人全身心的放松。他简直是理想型!如果邓布利多年轻多少岁,她一定会爱上他的,因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享受。

  格特鲁德想着,微笑地看向湖水,那里幻想着邓布利多年轻的样子。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皱着脸黑头发的人,格特鲁德的好心情都被毁了。她又不可抑制的想到斯内普,斯内普老了也会像邓布利多一样成熟、和蔼吗?她一哆嗦,想到的只是一个独居在家的怪脾气老头,说不定还会养些猫当家人,因为他没有娶妻——

  她笑不出来了,因为突然想到斯内普没有机会活到老年。那一刻,对斯内普的埋怨、揶揄都消失了,又一次的正视起未来会出现的大战。

  这些年,她沉浸在学习当中,安稳又烦恼,几乎忘了未来伏地魔还会出现,大杀四方。

  她曾在3年级一次偶遇邓布利多后跟着他一起散步,邓布利多在悠闲地哼小曲,她说到自己想跟着他,她得到了邓布利多并不惊讶的回答:好啊,你先完成学业,然后再来学校。

  从入学后的5年以来,她确实和邓布利多有接触,她会日常问候邓布利多,会在偶遇后跟随走一段路,会向他请教问题,会在节日送礼物,会在教师节送上感谢卡和花束她自认为在学生中自己是和邓布利多最亲近的。可是这都局限在老师和学生之间。她不能向邓布利多询问关于伏地魔的问题,邓布利多也不会向她说起自己的发现。她只能期盼毕业后,身份转换,会有所突破。

  【1】:我自己造的词,灵动太纯洁,鬼动有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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