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破荆州（中）
楚军有红夷大炮，荆州城墙上同样有火炮，楚军发动炮击后，清军的火炮也同样打响。
荆州城防坚固，且城头亦部署了相当数量的红夷大炮，尽管没有楚军数量多，但却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因此楚军的炮击并没有在炮战中占据优势，反而在炮战中被清军炸毁了五六门。
炮战不占优势，道路又被积雪覆盖，陈布隆、祖良楩和苗之秀等楚军将左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能突破荆州城防，故尔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等，等积雪融化。
好在现在已是春季，在大雪过后，天气也逐渐转暖，地面的积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趁着这个空挡，陈布隆遂下令对荆州城进行坑道作业，同时命令各部用掘进法向荆州城迫近。
坑道攻城法是楚军攻坚的主要手段之一，当年楚军攻破肇庆和赣州，就是利用掘进法来躲避城中守军的攻击，而现在荆州守军同样对这种掘进法束手无策。
许是积雪融化的缘故，楚军的掘壕速度也快了不少，但地道的挖掘工作却异常缓慢，其主要原因就是积雪融化的水渗透到地下，这令得已经挖好的地道内满是冰冷的积水，负责坑道作业的爆破队几乎是寸步难行，更不要说向前继续挖掘地道了，而且就算地道挖通，在如此潮湿的地道内布置火药，引线也不可能点燃。
荆州城，炮击无效，弓箭、火铳和弓弩同样打不中躲在壕沟中的楚军，望着一道道宛如蜘蛛网向荆州城墙迫近的壕沟，清荆州将军噶尔汉是越发的头疼，他从来没想过攻城居然还能这样攻，他现在只知道，他不能让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墙下。
在看到又一次火力覆盖无功而返后，噶尔汉一拳重重地砸在墙垛上，暴怒道：“不能让伪明军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一旦明贼兵薄城下，他们的火铳和臼炮就能对城上的守军形成威胁，我军士气本就低落，本将只怕时间一长，被伪明军寻到空子。”
郭茂泰也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望着正在掘土而进的楚军，过了好一会，才颤声问道：“那将军大人那说怎么打？”
“出城击贼，贼兵势大，断不会有所防范，而我军正可趁他们挖掘壕沟时，给明军一定杀伤，迟滞他们挖掘壕沟的速度。”
敌众我寡，出城野战显然不符合战场规律，但噶尔汉更不能容忍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墙下，两相权衡，噶尔汉还是觉得，出城击敌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强。
当然他决定出城，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其原因就是这不符合战场规律，城下的明军未必会想到大清军会出城野战，此时出城或许还能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
郭茂泰本是纨绔子弟，对守城战一窍不通，噶尔汉既然说可出城突袭明军，他哪里还能说啥，只得说道：“既然大将军已有定计，下官自然无有不从，下官这就去准备酒肉，慰劳旗下勇士。”
次日拂晓，天刚蒙蒙亮，自楚军兵临荆州后，一直紧闭的荆州迎宾门、小东门，以及进临近东门的公安门同时洞开。
清荆州将军噶尔汉亲率城中八旗骑兵八百和三千满洲兵共计三千八百余人，分成三队，从三座城门内呼啸而出，他们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前方的楚军大营，而是正在向壕沟开进的楚军士兵。
“不好，是敌袭，快开火，快开火！”
显然，进入壕沟的楚军果然没有想到荆州清军会孤注一掷，杀出城来，慌乱中只得以小旗和总旗为单位躲在壕沟中迎战出城的清军。
清军虽然打了楚军一个出其不意，但却没有对有壕沟作为掩护的楚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在噼里啪啦的火铳声中，反而有百十个清军被火绳枪击中，倒在了冲锋的途中。
不过清军却趁着这个机会，杀到了壕沟边缘，和壕沟内的楚军士兵绞杀到了一起，楚军的火铳兵尽管是远程兵，但他们的火绳枪上都配有铳剑，面对清军，还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不过总体上还是处于逆势，双方仅仅接触了数十个呼吸，就有两三百火铳兵被清军捅穿在壕沟内。
楚军大营。
清军出城的那刻，陈布隆和祖良楩等人就知道不好，他们也没想到清军敢出城野战，等到反应过来后，才连忙着第八旅和绿旗兵立即压上，以增援壕沟内的火铳兵。
噶尔汉也不傻，在出城清军攻击壕沟内楚军时，他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楚军大营，发现大营内楚军出动后，他也不贪功，当场就下达了退兵的军令。
他麾下的八旗兵也知道一旦被明军缠住，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回去了，是以在收到噶尔汉的军令后，也不贪功，都纷纷舍弃了当面的楚军士兵，转过身形，拔腿就向城门方向逃去。
这一次突袭战，清军损失兵马两百不到，却斩杀了近四百明军士兵，因此，退回城内的清军都是欢声雷动，楚军士兵则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啦，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看着前面的荆州城。
从后阵赶到前线的陈布隆却望着地上的清军尸体所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勐地一拍大腿，指着前方的荆州城墙大笑道：“本将有计破城矣！”
“计将安出？”
闻言，苗之秀、祖良楩等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一脸喜色的陈布隆，他们想不通的是明明我军吃了大亏，你怎么有破敌之法了？
陈布隆笑道：“我众敌寡，清军敢出城，定是迫于我军掘壕而进的压力，可一次的突袭战，并不能阻止我军继续挖掘壕沟，噶尔汉尝到甜头后，定然还会故技重施，咱们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们来个鱼目混珠，只要有人混进城门洞子，在里面引燃陶罐手雷或者炸药包，那荆州城门岂不是唾手可得？”
“此计甚妙，不过今天必须要给城上守军足够的压力，本将以为待壕沟再向前掘进半里后，可用投石机把炸药包投送到荆州城头，只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会再一次攻出城来。”
祖良楩和苗之秀二人对陈布隆的计策赞不绝口，都认为此计定能攻破荆州，其信心主要来源于威力强大的白糖炸药。
楚军的壕沟是在当天酉时左右挖到荆州城下的，在此期间，城内的清军再没有出动，噶尔汉也知道城外的明军肯定有了提备，再者他也想知道，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下后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攻城。
可是他在见识过炸药包和霹雷弹的威力后，就知道自己错了，明军火器的威力太大了，且不说夹杂着石灰雾的霹雷弹，那炸药包的威力更是难以想象，几乎每一个爆炸点方圆数丈内的清军士兵都会被炸药包震伤或者打残，若不是天快要黑了，噶尔汉甚至觉得今天他都不一定能守住荆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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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城防坚固，且城头亦部署了相当数量的红夷大炮，尽管没有楚军数量多，但却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因此楚军的炮击并没有在炮战中占据优势，反而在炮战中被清军炸毁了五六门。
炮战不占优势，道路又被积雪覆盖，陈布隆、祖良楩和苗之秀等楚军将左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能突破荆州城防，故尔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等，等积雪融化。
好在现在已是春季，在大雪过后，天气也逐渐转暖，地面的积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趁着这个空挡，陈布隆遂下令对荆州城进行坑道作业，同时命令各部用掘进法向荆州城迫近。
坑道攻城法是楚军攻坚的主要手段之一，当年楚军攻破肇庆和赣州，就是利用掘进法来躲避城中守军的攻击，而现在荆州守军同样对这种掘进法束手无策。
许是积雪融化的缘故，楚军的掘壕速度也快了不少，但地道的挖掘工作却异常缓慢，其主要原因就是积雪融化的水渗透到地下，这令得已经挖好的地道内满是冰冷的积水，负责坑道作业的爆破队几乎是寸步难行，更不要说向前继续挖掘地道了，而且就算地道挖通，在如此潮湿的地道内布置火药，引线也不可能点燃。
荆州城，炮击无效，弓箭、火铳和弓弩同样打不中躲在壕沟中的楚军，望着一道道宛如蜘蛛网向荆州城墙迫近的壕沟，清荆州将军噶尔汉是越发的头疼，他从来没想过攻城居然还能这样攻，他现在只知道，他不能让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墙下。
在看到又一次火力覆盖无功而返后，噶尔汉一拳重重地砸在墙垛上，暴怒道：“不能让伪明军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一旦明贼兵薄城下，他们的火铳和臼炮就能对城上的守军形成威胁，我军士气本就低落，本将只怕时间一长，被伪明军寻到空子。”
郭茂泰也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望着正在掘土而进的楚军，过了好一会，才颤声问道：“那将军大人那说怎么打？”
“出城击贼，贼兵势大，断不会有所防范，而我军正可趁他们挖掘壕沟时，给明军一定杀伤，迟滞他们挖掘壕沟的速度。”
敌众我寡，出城野战显然不符合战场规律，但噶尔汉更不能容忍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墙下，两相权衡，噶尔汉还是觉得，出城击敌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强。
当然他决定出城，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其原因就是这不符合战场规律，城下的明军未必会想到大清军会出城野战，此时出城或许还能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
郭茂泰本是纨绔子弟，对守城战一窍不通，噶尔汉既然说可出城突袭明军，他哪里还能说啥，只得说道：“既然大将军已有定计，下官自然无有不从，下官这就去准备酒肉，慰劳旗下勇士。”
次日拂晓，天刚蒙蒙亮，自楚军兵临荆州后，一直紧闭的荆州迎宾门、小东门，以及进临近东门的公安门同时洞开。
清荆州将军噶尔汉亲率城中八旗骑兵八百和三千满洲兵共计三千八百余人，分成三队，从三座城门内呼啸而出，他们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前方的楚军大营，而是正在向壕沟开进的楚军士兵。
“不好，是敌袭，快开火，快开火！”
显然，进入壕沟的楚军果然没有想到荆州清军会孤注一掷，杀出城来，慌乱中只得以小旗和总旗为单位躲在壕沟中迎战出城的清军。
清军虽然打了楚军一个出其不意，但却没有对有壕沟作为掩护的楚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在噼里啪啦的火铳声中，反而有百十个清军被火绳枪击中，倒在了冲锋的途中。
不过清军却趁着这个机会，杀到了壕沟边缘，和壕沟内的楚军士兵绞杀到了一起，楚军的火铳兵尽管是远程兵，但他们的火绳枪上都配有铳剑，面对清军，还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不过总体上还是处于逆势，双方仅仅接触了数十个呼吸，就有两三百火铳兵被清军捅穿在壕沟内。
楚军大营。
清军出城的那刻，陈布隆和祖良楩等人就知道不好，他们也没想到清军敢出城野战，等到反应过来后，才连忙着第八旅和绿旗兵立即压上，以增援壕沟内的火铳兵。
噶尔汉也不傻，在出城清军攻击壕沟内楚军时，他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楚军大营，发现大营内楚军出动后，他也不贪功，当场就下达了退兵的军令。
他麾下的八旗兵也知道一旦被明军缠住，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回去了，是以在收到噶尔汉的军令后，也不贪功，都纷纷舍弃了当面的楚军士兵，转过身形，拔腿就向城门方向逃去。
这一次突袭战，清军损失兵马两百不到，却斩杀了近四百明军士兵，因此，退回城内的清军都是欢声雷动，楚军士兵则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啦，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看着前面的荆州城。
从后阵赶到前线的陈布隆却望着地上的清军尸体所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勐地一拍大腿，指着前方的荆州城墙大笑道：“本将有计破城矣！”
“计将安出？”
闻言，苗之秀、祖良楩等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一脸喜色的陈布隆，他们想不通的是明明我军吃了大亏，你怎么有破敌之法了？
陈布隆笑道：“我众敌寡，清军敢出城，定是迫于我军掘壕而进的压力，可一次的突袭战，并不能阻止我军继续挖掘壕沟，噶尔汉尝到甜头后，定然还会故技重施，咱们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们来个鱼目混珠，只要有人混进城门洞子，在里面引燃陶罐手雷或者炸药包，那荆州城门岂不是唾手可得？”
“此计甚妙，不过今天必须要给城上守军足够的压力，本将以为待壕沟再向前掘进半里后，可用投石机把炸药包投送到荆州城头，只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会再一次攻出城来。”
祖良楩和苗之秀二人对陈布隆的计策赞不绝口，都认为此计定能攻破荆州，其信心主要来源于威力强大的白糖炸药。
楚军的壕沟是在当天酉时左右挖到荆州城下的，在此期间，城内的清军再没有出动，噶尔汉也知道城外的明军肯定有了提备，再者他也想知道，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下后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攻城。
可是他在见识过炸药包和霹雷弹的威力后，就知道自己错了，明军火器的威力太大了，且不说夹杂着石灰雾的霹雷弹，那炸药包的威力更是难以想象，几乎每一个爆炸点方圆数丈内的清军士兵都会被炸药包震伤或者打残，若不是天快要黑了，噶尔汉甚至觉得今天他都不一定能守住荆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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